立秋为她挑了碧蓝纱衣配月白齐腰襦裙,显得精神了许多。
“就是!就是!他不来,邸报我们都会看完。”颜娧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说完了,还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主仆走在廊道下,漫天大雨洒落在庭院里,雨声唏哩落在小院里莲池,点点涟漪点点圆,落得池中荷花含水后频频点头倾雨。
是了!点点涟漪都得迁就彼此的圆方能扩得各自通圆,她又怎能成为完人?
一身傲骨的荷花,在雨水侵扰,没有荷叶遮掩也得频频点头,以免花芯浸烂在雨水,而她有人看顾着呢!
思及此,小院廊道下,颜娧给了立秋舒心的深深拥抱道:“等这些事儿完了,一定请寄乐山上的爹娘回归武山聚聚。”
山不转路转,山门回不去,请爹娘一聚总行的!
“门主与夫人会高兴的!”立秋勾起不咸不甜的浅笑。
好像一直没向姑娘提过门主与夫人知晓她身分后,两位高堂的反应。
母亲姊姊是他们的女儿,也没询问母亲就把鸾令给出去了,这事儿在寄乐山上闹了老长时间呢!
还好!承昀第一时间“处理”得当,得了老夫人青眼,山上那对得罪了母亲姊姊的夫妻,至今还不敢下山认女儿呢!
这不,女儿想去哪,该注意的全都写进邸报给当包袱了,两夫妻还没敢到女儿面前飘一飘。
“姑姑这笑有点意思。”颜娧察觉那笑里不对劲的味道。
“姑娘这是气消了?”立秋问得笼统。
“唔”颜娧凝眉,思忖须臾会才问道:“我该生什么气?”
立秋不确定的问道:“鸾令的事儿,姑娘不生气了?”
“”颜娧嘴角抽了抽。
这不会是长期以来没见到便宜爹娘的原因吧?
“老夫人发了话,妳不生气,这事儿才算过了。”立秋可没忘记老夫人给门主挨了板子呢!
“没生气啊!”颜娧扶额发笑。
裴家给了多少方便?她可不是不惜福之人,何况不就订个亲?
何时嫁还不是两说?能逼着她嫁?
她相信,就算承昀有本事请摄政王爷去提亲,也得过黎莹颜笙那关啊!
这两个姊妹,会这么容易把她嫁了?
她几岁?不会这么杀鸡取卵吧?
再来这都好些年的事儿了,她曾告诉自个儿,绝对不生隔夜气,怎么可能这么久还挂在心上?
不排除是颜笙生气!
“喔!不!姑姑不妨去信问问祖母还生气不。”
这闺蜜坏脾气没发在承昀身上,发在自家儿子身上?这么坑她便宜爹娘不好吧!
立秋倏地懂得姑娘意思,看来门主夫妻白白担心那么久了。
连她都想笑了。
一进花厅,许太医已等在那儿,看得出等得有几分捉急。
“姑娘!可是仍有不适?”许太医一见人进来,便赶忙准备好搭脉。
颜娧二话不说伸出手靠在脉枕上笑道:“许太医此番何事?”
“娘娘让我带些东西过来。”许太医取出玉瓶递给颜娧,谨慎道:“娘娘听闻行宫之事,特意命下官送来百烈蛊血。”
“七日了才听闻?”颜娧扯了扯嘴角。
如若真七日才知晓行宫之事,许后这后位坐得憋屈了。
颜娧接下玉瓶随手一放,观察着许太医神色,经内宫一事,也的确不该随意相信别人,即使与人有恩,谁也不知脸皮子底下的心思啊!
“娘娘在宫里为这事也闹了些日子。”许太医如实禀报。
皇帝承诺仅能一个许倾霏,真能实现?
明眼人都能瞧出圣上动了心思,怎可能轻言放弃?
颜娧看着许太医进门至今,尚未抬眼与她对视,也不愿责怪他,南楚她能拂袖离去,这昭国公府可是成串蚂蚱跑也跑不了。
“这蛊血究竟是许后所赠,抑是恭顺帝所赠?许太医需不需要捋一捋再回答?”
这话一问,许太医立即跪下了。
“许太医该清楚我留下原因,这蛊母真是安定公府二房所窃?也不妨告诉您,我碰上姜谖了。”
听闻姜谖许太医明显愣下,吶吶问道:“安定公夫人真还活着?”
“姜谖放下了,已安全离开了。”颜娧直言。
恭顺帝总不会要不到钟兰芯,留不下她,连姜谖都好吧?
综观历史也不乏这样的帝王,尤其姜谖那能遗传给黎颖的风韵,她还是省省话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