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苏尘笑了笑,“你不考虑考虑,等孩子醒了以后要怎么脱身吗?毕竟大家可都想打你一顿。”
陆健材脸色微变,虚张声势道:“他们敢!我的爷爷是陆氏集团……”
“人都差点被你害死了,你觉得挨顿打亏了?”苏尘冷声质问道。
章钟祥强撑着说道:“这话说的可早了点吧?孩子可还没治好。”
“不早。”苏尘道。
“你这么自大,迟早得栽跟头!”章钟祥冷笑着说道。
苏尘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自己一定能把人治好。
就算是他,面对一些疑难杂症难以追根寻底的时候,即使切中病症,也不敢打包票的。
毕竟,他没有足够的勇气和能力认为自己一定是对的。
苏尘这种行为在医生中,不叫正直,叫傻缺,他相当于是直接把把柄给别人了。
说的这么肯定,一旦出现预料之外的东西,这些话都会变成攻击你的证据,所以有的时候医生说话会模棱两可不给准数,是一种自我保护的行为。
像苏尘这样完全不给自己留后路的才是真正的少数人。
如果是章钟祥的晚辈从医是这种性格,章钟祥少不得好好教导。
不给,这是苏尘,那可正中下怀。
苏尘开口便是一剂就能醒来,一旦没醒,那么他们就会怀疑苏尘,到时候轻轻松松的就被他们煽动了。
每个人的身体都是不同的,西医能量化,而优秀的中医却是对每个人的用药都有细微的差距,就算切中病情了,用量差丝毫,效果也会差一大截。
就算对病情的判断无误,但也有可能其他的并发症横插一脚,影响药性。
“章专家是真没看出这个少年的病症啊。”苏尘感叹道。
“什么意思?”章钟祥脸色阴沉。
他不过是想要诓骗自己,让自己承认自己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你可千万不要上当!章钟祥警告自己。
“我比较好奇,如果抛开一切,抛开权威的制衡,真正去给这个少年看病的话,你会不会真的看不出他的病症?
当然,你连好好给他把个脉都没有。”苏尘冷笑道。
章钟祥脸色清白交加。
苏尘这是在羞辱他,他却无法辩驳。
“少年的病症复杂,哪里是一时半会能诊断清楚的。”章钟祥道。
苏尘眉头挑起,道:“那也得有人信你的话。”
门口众人都是一副嗤笑的态度,根本不相信章钟祥的话。
“你这般咄咄逼人又有什么用?人没治好,你说的再多,吹再多的牛,那也都是空话而已。”陆健材道,“还是你只有嘴上的本事?我们可没有说什么。”
“没说话就是对的?”苏尘冷笑着反问:“请问各位,听到我说要用五斤人参的时候,你们是不是想劝我?”
不等众人回答,苏尘已经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周舒桐劝了我,孩子的母亲也劝了我。你们没劝我也正常,因为你们不是医生,你们不懂药理知识,虽然疑惑,但因为对我的信任没有发言。
不过章钟祥,你不一样。
你是省里的专家,你应该清楚,五斤人参可不是能够乱用的,但你没有劝我。
为什么?因为你根本不顾病人死活,你只是想看我笑话。
甚至,你还非常期待我把五斤人参用了,把人给治死了吧?”
这话一出口,众人不由得哗然,这章钟祥,竟然如此狠心。
章钟祥心头狂跳,这是怎么也不能承认的。
两人四目相对中,章钟祥率先扭过头去。
“苏专家,这就是你误会了。”章钟祥说道:“既然苏专家已经提前征求过意见,不希望我们插手,我自然不好多说的。
再者,我看苏专家信心十足的样子,必定有自己的考量,我尊重你的诊断,因此才没说话。”
苏尘笑了笑,道:“不愧是久经名利场的人,心思转的就是快。”
章钟祥脸上挂不住,但仍只能强行说道:“人,你治好了,那什么都好说。
人,没治好,我想你没有什么发言权吧?
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个年轻的小医生,有没有本事还不好说。”
苏尘笑笑没有争辩,周舒桐却是更加厌恶陆健材和章钟祥了。
她这个地位,厌恶谁也不必藏着掖着了,眼神十分彻底的表现出了她的态度。
苏尘不是不能直接把这两人收拾了,但到底顾忌有小孩子在,这才没有动手。
老爷子大寿后,他也很快就会回到庆安市,根本不可能留在河洛,想再抽出手来收拾这两人怕是也没有时间。
更何况,没有把陆健材的老爹陆中书解决掉,收拾他们也只是暂时起效。
他现在势力不够,想彻底的收拾他们,还真得借周舒桐的手。
若是周氏集团铁了心的要对陆中书下手,即使困难一些,陆中书也是吃不消的。
就算陆中书能抗住这个压力,但陆氏集团呢?
苏尘不再说话,病房里也没有人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