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正如世界上大部分的事情一样，这事也有两面性。
坏的一面，是维加德终于从阿历克斯口中得到证实，瑟伯瑞娜果然对把她丢下的父亲耿耿于怀。
好的一面，则是有阿历克斯这个小“内奸”，维加德也能有的放矢对症下药地解决女儿的心结。
不过坐下来聊过之后，在场三人一致认为，之前阿历克斯的判断是对的，瑟伯瑞娜进入了下一个等级状态，意味着维加德的任务更难了。
阿历克斯转述瑟伯瑞娜的原话是，“不管怎样，我已经成年了，有自己的人生，有自己的追求。关于那个人，没查，最终在太阳下山的一两个小时后，屋子里突然闪出一道色彩斑斓的光球。
接着一道颇为高大，手中还拿着一根法杖的身影，便从其中走了出来。
见到周围有其他人，那位高个诺德女神色一怔，提起法杖就要做些什么。不过阿历克斯见她出来，立刻便扑了上去，口中还嚷着，“瑞娜姐，你终于出来了！担心死我啦！”
大概是发现了阿历克斯对另外两人并无戒备，高个女法师眼神也柔和下来，只是对怀里的阿历克斯还有些不知所措。
但不知怎的，路远心中却有一种怪异的感觉，觉得刚才那女法师在探查周围时，仿佛有意无意地不敢跟自己对视，眼睛在自己身上一扫，便转向了别处。
然而等路远稍稍在回忆刚才的事情，又觉得那种事根本没有发生。
不过很快，他的心神就被从这事上带走。看着扑到女法师怀里撒起娇来的阿历克斯，路远也有些讶异，以及无所适从。
别说不知所措的女法师了，这种样子的阿历克斯，就连路远也是第一次见。
以前他就发现了，虽然阿历克斯跟特纳一家是邻居，特纳家还有三个跟她岁数差不多的女孩，但阿历克斯跟那三位的关系并没有多么好。
大概就像是，朋友的朋友，但一直没发展成自己的朋友？
眼下见到她第一次有个同龄朋友，路远也欣慰不少。
只不过与路远欣慰的心情不同，旁边的维加德却是忐忑不已。只能靠经年的训练，强迫自己将身体绷直，才能勉强维持站姿。
好在阿历克斯现在也知道了维加德和特纳的关系，出于爱屋及乌的心理，也乐于帮这位大叔改善与自己闺蜜的关系。
于是在对瑟伯瑞娜狠狠揩了一会儿油后，阿历克斯还是从她怀里出来站好，指着路远轻描淡写地说了句，“这就是我说的那个缺……男人！”
然后不等一脸惊愕且受伤的路远出言反对，她又指向了维加德道，“这位大叔，瑞娜姐你还有印象吗？”
也许是血脉相连使然，也许当初两三岁的瑟伯瑞娜其实已经能记忆一些东西，当她看向维加德时，被罩在法师长袍里的身体不自觉颤了一下，被关注着眼前的路远敏锐地捕捉到了。
然而那颤抖一闪而逝，瑟伯瑞娜随即冷静下来，茫然地对阿历克斯摇了摇头。
只是她攥紧的拳头，却没骗过在场任何一人。
“瑞娜……抱歉，我，我来晚了！”嘴上说着似曾相似的话，维加德眼眶又泛起红来。
“不用，我并没有在等你。”
一句话，暴露了她其实已经认出了维加德。只是那语气中的镇定与冷静，还是让路远皱了皱眉。
看来，阿历克斯说得没有错，她真的已经进入了下一层。
不过那一层不是释然，而是封闭。
接下来，不管在阿历克斯助攻下，维加德使劲浑身解数又是道歉又是讨好，在瑟伯瑞娜那里都没有起到明显效果。
虽然，瑟伯瑞娜已经将维加德当做自己人看待，但那个自己人，更像是战友盟友，还是陌生盟友那种。举手投足不说拒人于千里之外，至少也是持之以礼，冷淡非常。
只是这种细微之处，只有旁观者路远全然捕捉到了。在当事人维加德和阿历克斯看来，瑟伯瑞娜这样，已经算是接受了维加德的第一步。
看着一脸欣慰的阿历克斯，和精神振奋的维加德，路远叹了口气，还是默默把自己的判断藏了起来。
关系不是一般复杂的四个人，就这么在别人的宫殿侧厅里聊起了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