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房的另一个角落,扶着天翼尸首的卫兰一直在嚎啕大哭,哭得久了似才清醒过来,这位将军夫人也不顾礼仪形象了,一头撞向还在发懵的天青:“你这个天杀的,竟然活活打死了自己的儿子,你还是不是人啊……”
她又哭又喊、又拉又扯的,天青本就在盛怒状态,不耐烦的一挥手就把卫兰给甩向了墙角。
“你还有脸哭喊!”天青那不是一般的愤怒,“自古慈母多败儿,要不是你把他惯坏了,哪来今天这种事情。”
天青一边说一边转身,说完之时他的神色已经平静下来,用一种平淡的眼神看向丁蒙,但这份平淡之中却隐匿着一丝丝的冷厉,他已愤怒到了极限。
“轰!”
天青的全身爆发出一股凌厉的气势,他的源能彻底运转开来,全身已被无形的源焰笼罩:“毁我珠儿清白,你今日非死不可!”
丁蒙同样平静的看着他:“你早就该想到会有今天这个结果,当年的农家姑娘被凌辱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这样主持公道?”
天青怒道:“山野贱民,岂能与将门之女相提并论?”
丁蒙摇头叹息:“都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了,你居然都还没有一点悔悟之意,本来念你征战四方、保家卫国,打算让你好过一点,但现在看来没什么必要了。”
天青怒道:“我儿女所受之痛,今日要你千百倍来偿还。”
丁蒙直视着他:“你根本毫无机会!”
天青也不废话,暗自蓄力集中在手掌上,凝聚片刻突然朝丁蒙切去。
他是个标准的热力系源能者,这一掌切出来,所有蕴含的能量不光将整个舞房点燃了,而且劲力彻底将丁蒙二人锁死。
“嘭”的一声闷响,这声音就像钢板交击之声。
丁蒙扬起了手刀,稳稳的护在面前,天青的掌刀就切在丁蒙的掌沿,丁蒙好端端的站着没事,天青却痛苦的弯下腰去,他的感觉中自己右掌已完全粉碎、完全麻木。
丁蒙淡淡的说道:“没想到吧,被你无情虐杀的农家少年,有一天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战胜你。”
天青没有答话,他一声怒吼,全身再度燃起了肉眼可见的深红色源焰,然后他就炮弹一样弹起,一头朝丁蒙撞了过来。
这是他的绝技野蛮冲撞,用头去撞,这一招不但威力强大,而且带着一种悍不畏死、同归于尽的凶猛气势,在战场上无数次身陷绝境,对手不是被逼退就是被撞死。
丁蒙不慌不忙的扬起了手掌,掌中白光涌现,天青的脑袋一撞上来就被掌心牢牢的吸住,他整个人就横在空中动弹不得,幸亏这会房间燃起了大火,宾客们已退了出去,不然看到这一幕会惊掉下巴。
英明神武、不可一世的天大将军,在这农家少年面前就像无计可施的困兽,但更像愚笨不已的野猪,拿对方根本毫无办法。
毕竟级别的差距太大了,你一个战圣想跟星际武者较量,你连拼命的资格都没有。
随着丁蒙掌中强光如同十字亮星般旋转许久,天青身上的源焰渐渐黯淡、直至消失,最后身躯一软,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天青也跟不远处的白浪飞一样,蜷伏在地上软绵绵的提不起半分力气,他惊恐的抬头:“你对我做了什么?”
丁蒙收回手掌:“没做什么?我只不过吸收了你体内的源能而已,从今天开始,你再也不是那个天大将军了,你已成为一个普通人,你是生是死,就交给上天来决定吧!”
“你!”天青睚眦欲裂,上百年的修为在短短一霎间就化为乌有,这简直比直接杀了他还让他难受,他再度咆哮试图进攻,可刚一站起人就扑通一声倒地了,他的确是被废了。
然而丁蒙和纪尘雪却懒得再看他一眼,转身并肩朝外走去,窗外一阵冷风涌入,火势开始变大,凶猛的火焰立即把舞房淹没。
天家庄园大院,湖泊依旧明净、篝火仍然旺盛,但寿宴却是一个人都没有了,所有的宾客都跑了,所有的下人都逃了,夜空中的雪花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密,就像银河一样洗刷着这片大地,而庄园的火势却愈燃愈烈,冲天的火光点亮了夜色,仿如无数飞舞的灵蝶。
望着正在焚烧的庄园,丁蒙从一张宴桌上取来一坛酒,拍碎了封口后慢慢洒向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