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大哥,如何?如今在锦衣卫高居何职啊?”
问清楚仪铭府邸所在,又定下何时登门拜访,周秦川这才有闲心问门达如今的境况。
“别提了,马老哥还有镇抚使卢忠大人,都陪我跑了几趟锦衣卫,每次都是让我静候圣裁,如今仍然是个百户,哪有什么高居何位之说。”
门达自与卢忠、马奎进京之后,除了进一步确认其锦衣卫的身份,就再无任何进展。
不惟如此,就连去大同的卢忠,也因为大幅缩水的功劳受了牵连,本就没有多少事儿的他,如今更加清闲,经常同门达混在一起,成了难兄难弟。
“大王子,周兄弟,苏家妹子,本该早些来同你们通个气的,只是新赁了个院子,又陪马管家和卢大人奔走,怠慢之处,见谅见谅。”
说完自己的事儿,门达又陪了个罪。
周秦川等人自是不会挂怀,轻轻揭过不提。
“老爷,有客来访。”
华灯初上,仪铭府上的管家来到书房禀报,递上了手中物什。
仪铭接到手中的,是一张大大的礼单。
打开礼单,入目所见,这份礼可不轻,黄金百两,纹银千两,这些都还不算什么,最为贵重的,乃是五块上好羊脂玉。
要知道,大明自立国以来,在西部边境,真正的势力始终未出嘉峪关,区别不过是有羁縻统治和无羁縻统治而已。
这就导致位于西域的于阗所产玉石,能流入中原的极少,且多是朝贡,仅在皇室内部流传,上等好玉在民间那是可遇不可求。
一次就以五块上等羊脂玉为礼,当真称得上是大手笔了。
仪铭皱着眉头问道,“客从何来?”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何况是这么重的礼。
“老爷,拜帖就在礼单之内,小的可没敢多看。”管家答道。
仪铭这才注意到,拜帖实在小得可怜,附在礼单一隅,若不仔细些,难保不会掉落出来。
将拜帖拿到手中,细看之下,手一抖,那张小小的拜帖跌落地面。
“老爷!”管家等了一会儿,见仪铭兀自发愣,这才小声提醒,“客人还在候着呢,不知……”
“让他们走。”仪铭回过神来,“就说……嗯,就说我不在府上,还有,以后但凡是他们上门,不用来禀报于我,都按这套说辞打发走就是。”
“是,老爷。”管家接过仪铭递来的礼单和拜帖,转身就走。
看着远去的管家,仪铭陷入沉思。
上门拜访者乃是南附大明的瓦剌一部,曾经的瓦剌大王子,如此重礼,所求何事,不问可知。
自是不愿所部被打散收编,在京师做个清闲王爷,找上门来,就是想要自己在圣上面前说几句好话,谋个好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