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
果然,一向温厚的秦博第一个不赞成:
“如此一来,我等在臣属眼中势必威信大跌,今后还怎么做头领。”
“那……加快行军速度,尽快出嘉峪关,避免与沙洲卫冲突?”
周秦川又建议。
“也不成。”秦博还是反对,“如此这般,倒显得我瓦剌卫怕了他沙洲卫似的。”
“那你说该怎么办?”
周秦川没辙了,总不能就此开战吧,要知道,这里毕竟还在关内,不是关西的羁縻之地,一旦引发内斗,起了战事,朝廷那里不好交待。
“什么都不用做。”秦博想了想说道,“咱们原先如何,今后仍如何,甚至减缓些行军的脚程,就这么经过肃州卫,沙洲卫要是不露面,算是认了怂,咱们也就此罢手,要是他和咱们来硬的……”
秦博哽了半饷,也没有拿定主意,最后无奈道,“……等沙洲卫亮了相再说罢。”
离周秦川他们尚有两日脚程的一块草甸,星罗棋布地散落着些帐篷,牛马羊群正悠闲地徜徉在草地上。
其间一座帐篷较为宽大,里面正有人大声咆哮:
“是不是你干的好事,锁南奔?”
被称为锁南奔的人面相年轻,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闻言漫不经心地抓了抓头皮,答道:
“我的喃格兄长,你这回可冤枉我了,没错,我是有挑衅瓦剌卫的心思,可我什么都没让他们做啊,遣人四下里警戒防范,咱们不是一直都这么干的么,难道有错?”
喃格哑然,被明廷敕封为沙洲卫都督佥事的他,如何不知道己方哨探之所为,确实无可指责,在关西一路遭人追击,他们早成了惊弓之鸟,即便入了关,也不敢掉以轻心。
特别是听到瓦剌卫即将来临之后,更是每日里都有哨探四下警戒,生怕被人突袭。
“不对,你小子别给我狡辩,”喃格忽地反应过来,喝道,“即便警戒,哪里用得着跑到几百里外去警戒。”
锁南奔嘿嘿一笑,索性直言:
“兄长,刚才不都说了,我的确是派人前去,想挑衅瓦剌卫,不过嘛,没等咱们的人做下什么事儿,对方游骑就悍然上前交战,咱们的人五死六伤,倒省得我再费心思了。”
“此话当真?”
“看你说的,兄长,我好歹也是沙洲卫都指挥使,岂能虚言相诓。”
“看来这瓦剌卫并非如市井所言,全由逃去草原的汉人组成,实力没咱们想象中那么孱弱。”喃格面色郑重。
锁南奔却仍不在意,“兄长多虑了,狭路相逢,咱们的人轻敌,这才让对方占了些便宜,若真刀真枪地对上,以咱们的重甲铁骑,必能无往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