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剑斗罗:我的剑心,蒙上了尿垢.....(1 / 1)
那圆润的壶口,那饱满的壶身,还有一个极其方便提握的黄金把手……
当宁风致看清那玩意儿真面目的瞬间,他整个人都麻了。
“卧槽!”
一声凄厉的惊呼,让他苦心经营几十年的优雅宗主风范,碎了一地。
声音都劈了叉。
“剑叔!快!给它一剑!别让那玩意儿碰到我!!”
宁风致现在宁可硬接一道魂技,也绝不想和这玩意儿有任何零点零一秒的亲密接触!
这已经不是受伤的问题了,这是尊严和晚节的问题!
剑斗罗尘心的反应快如闪电。
今天,宁风致要是真被这种粗糙手段攻击到,他剑道尘心四个字,可以倒过来写!
然而,就在他抬手,七杀剑斩出的瞬间,他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裂开了一道缝。
他也看清了。
那不是金砖,不是魂导器,甚至不是什么奇形怪状的武器。
那他妈的,是一个金光闪闪,做工考究,甚至在壶身上雕刻着鸳鸯戏水图案的……
黄金夜壶!
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放慢。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包括那些冲上来的天斗士兵,全都死死锁定了那个在空中进行着“自由飞翔”的黄金夜壶。
武魂殿众人:“……”
蛇矛这个刚从国库里把它“请”出来的经手人,此刻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造孽啊!
早知道少主会拿这玩意儿砸人,当初就该把它焊死在国库的地板上!
青鸾斗罗的嘴角疯狂抽搐。
他觉得,自打遇上枫染亭之后,武魂殿的画风就朝着一种不可名状的诡异方向,一路狂奔,连车轱辘都快甩飞了。
眼看那只承载了千仞雪无尽怒火与辈分焦虑的夜壶,即将与宁风致的俊脸来一次亲密接触。
剑斗罗尘心,还是动了。
他不动不行。
他能接受自己战死,使得宁风致受伤,但绝不能接受他被夜壶砸脸!
这要是传出去,七宝琉璃宗和他剑斗罗,将成为整个大陆未来数百年的笑柄。
“锵!”
七杀剑一出,剑鸣清越。
一道凝练到极致的剑气,精准无比地斩在了黄金夜壶的壶身上。
刷!
黄金夜壶被平滑的斩成两半,最后“啪嗒”两声,牺牲在了宁风致脚边。
然而,就在夜壶坠地的刹那,一股无形的,却仿佛拥有实质的“气”,轰然爆发!
那是一种超越了凡俗嗅觉定义的味道。
它浓缩了天斗帝国数千年的风霜雨露,饱含着历代帝王肾功能的兴衰史。
那股积年累月、从未清洗、被强行封印在壶中的“龙气”,此刻,得到了释放!
它像是陈年酸菜坛子里腌了一百年的臭袜子,又混合了巨龙宿醉后打出的饱嗝,最后用魔鬼椒进行了一次灵魂升华!
离得最近的宁风致,脸上的血色“唰”一下就褪尽了。
他捂着嘴连退三步,胃里翻江倒海,感觉自己胃里还未消化完毕的晚饭正在进行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世界,安静了。
所有打斗声、喊杀声、警报声,都消失了。
只剩下夜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打在那个金灿灿的夜壶上,发出“沙沙”的轻响。
剑斗罗尘心,缓缓收剑。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那柄无坚不摧的七杀剑,又看了看地上那个被斩成两半的黄金夜壶。
他那古井无波的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对人生的迷茫。
我,剑道尘心。
一生练剑,一心向剑,人剑合一。
我的剑,斩过巨龙,破过山峦,退过兽潮。
今天,它用来……斩夜壶。
一种巨大的、荒谬的空虚感,瞬间填满了他的内心。
他感觉自己的剑心,蒙上了一层不可名状的污垢。
啊不!
是尿垢!
过了许久,在夜风的吹拂下,那股味道终于淡了一些,宁风致才敢后怕的放开捂住口鼻的手。
他呆呆地看着脚边那个被分成两半的黄金艺术品,大脑一片空白。
十几年的悉心教导。
十几年的殷切期盼。
换来的,是一场惊天骗局,和一个……差点糊在脸上的黄金夜壶。
这算什么?
羞辱?
不,这已经超越了羞辱的范畴。
这是一种精神攻击!一种能让七十九级魂圣当场道心破碎的降维打击!
“你……”
宁风致的嘴唇哆嗦着,他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本以为那武魂殿圣女是气急败坏,黔驴技穷。
谁知道对方一出手就是王炸,直接对他进行如此恶毒的精神攻击!
他想质问,想怒骂,想谴责。
千言万语,最终只汇成了一句发自灵魂深处的拷问。
“为什么……是夜壶?”
“嗯?”
千仞雪的怒火,也被这一问给问得卡了壳。
“夜壶?”
她茫然地顺着宁风致的目光看去,看到了那被一分为二的东西......
随后,千仞雪就好像刚发现什么惊恐的事情,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特么不是天斗帝国祖传夜壶吗?!连开国皇帝都用过!
据说为了彰显皇权威严,三百六十五天从不刷洗,就为了保留那股独一无二的“龙气”!
刹那间,千仞雪感觉自己脑子里有什么东西,轰然炸裂。
下一秒,整个皇宫的上空,都回荡起一声尖锐到破音的爆鸣。
“啊啊啊——!!!!”
她看也不看,直接伸手抓住青鸾斗罗的袖子,用力一撕,“刺啦”一声,一块名贵的布料就到了她手里。
然后,她就像是碰到了什么世界上最脏的东西,对着自己那只丢过夜壶的右手,疯狂地、使劲地、来回地擦!
力道之大,白皙的手掌心瞬间通红,几乎要擦掉一层皮。
旁边的青鸾斗罗低头看了看自己那破烂的袖袍,默默地把那只胳膊藏到身后。
同时,脚步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两步。
他怕少主等下嫌布不干净,直接用他的脸来擦手。
擦完手,千仞雪感觉还是不干净,转头就看到了那个罪魁祸首——蛇矛斗罗。
怒火,瞬间找到了宣泄口!
她一个箭步冲上去,对着蛇矛斗罗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蛇矛!”
“你是不是脑子被门挤了!还是被驴踢了!?”
“我让你搬国库,你特么抱着个夜壶作甚!?”
她的每一拳每一脚都毫无章法,但每一击都饱含着一个少女破碎的尊严和即将社死的恐惧。
蛇矛斗罗不敢还手,只能双手抱头,蹲在地上,任由那双绣着金丝云纹的靴子在自己身上留下一个个脚印,嘴里还委屈得不行。
“少主,是您说要搬空的啊!”
“我全身的魂导器都塞满了,就这个东西有个把手拿着方便……”
“而且……”他越说声音越小,“大供奉不是说家里都揭不开锅了吗?”
“我想着这夜壶好歹是纯金的,还是老古董,肯定值不少钱!蚊子再小也是肉……就没舍得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