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蝉拢袖颔首。
监印展开卷轴,诵道:“敕曰:朕惟闻治世以文,戡乱以武。尔布衣李蝉,望雀台上弑道,凡铁敢杀飞剑;巽宁宫中修画,只笔能防虞渊……”
李蝉一直觉得袁崇山的拉拢突兀,此时听监印诵旨,才终于解开疑惑。原来大庸皇帝的拉拢,是因为“望雀台上弑道”,与“巽宁宫中修画”这两桩事情。
那句“只笔能防虞渊”,又引起了李蝉的思索,难不成,那虞渊的妖袭,竟是因为他进宫修好了那幅《万灵朝元图》而功亏一篑的?
李蝉琢磨时,监印仍在诵读密旨:“乃能文武兼全,出力报效,可泯其绩而不嘉以宠命乎?兹授尔为京畿游奕使,代朕巡狩,龛靖妖魔。暂赐武弁,封翊麾校尉,钦哉。麟功二十三年,三月廿七日。”
诵罢,监印把卷轴交给李蝉。李蝉一看,这密旨下边,还写着“神吒司右禁杀君袁崇山,宣”。
再后边,还跟着几个职名,都是神吒司中人,有枷鬼将军,左走马都尉,长史,最后还有神吒司监印陈季康的名字。
监印道:“看过密旨的,便只有这些人了。足下的身份纵使在右禁中,也是秘而不宣的。这份密旨,足下收起来也好,毁掉也好,切莫再让别人瞧见。足下入京前,兵部那边的事务便已经处理好,告身、冠服、赏赐等物,都已在神吒司仓曹中。”
翊麾校尉是武散官,授官之事自然是兵部处理的。所谓散官,并无实际职事,只有官品。这翊麾校尉的官儿位居从七品上,无兵也无权,只在领禄米供给时十分有用。
能拿钱,又不集消息。足下若有事交待,直接找判事,或是诸曹参军都可。这司中事务,也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的,足下初到玉京,恐怕还没个妥当安身的地方吧?”
“这帝阙里头寸土寸金,哪里去找安身之处。”李蝉摇头笑了笑,忽又心中一动,“不过,我听说奉辰大将军府西边,有一处废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