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命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师父叫起床。
“小子，起来，咱卖对联去。”
“啊？师父，我们不都是白天练功，下午再去摆摊？”
崔命的头上第二次冒出了金色问号，他特地说了“我们”，实际上不到中午成道隐都不会起来。
看着面板上的数字多出90，成道隐喜出望外，马上就点了【续命】，时间转换为【加4小时】，可转念一想，不对吧，这小子看见我早起咋比半夜见了鬼还迷惑呢……
“练什么功啊！”成道隐本想说续命要紧，可话到嘴边拐了个弯，“赚钱要紧！”
两人扛着东西就出去。
天蒙蒙亮的样子，晨雾还没有完全散去，柳和街上没多少行人。小摊小贩们揉着惺忪睡眼，忙着摆东西。一些早饭摊子上冒出腾腾的热气，蒸馒头的清香在空气中氤氲开来。
“哟，来这么早啊！”
“赶今儿跟我们抢生意来啦？”
“嘿，成大师，真是稀奇了！”
路边上的摊贩看见成道隐，都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似的。
成道隐看着此起彼伏的白色问号，心花怒放地打开了系统面板。
红色的0？
下面一行小字——【未达到阈值】
你你你这系统，还有鉴赏力了不成？嫌弃我行为不够迷惑？
成道隐不爽。
“崔命，拿笔墨！”
迷惑行为，谁不会？
崔命的头上再次冒出一个金色问号，还是把笔墨递给了成道隐。
成道隐饱蘸墨汁，大笔一挥，在地上画了长长的一笔。
崔命的问号刷新了，“师父，你这是？”
而周围那些摊贩头上的问号，从白色变成了金色。
“成大师今儿搁地上作画哪？”这些小贩按捺不住好奇心，都凑上来围观。
只见地上，分明是一个大大的“？”
众人：？
毕竟这世界没有标点符号的概念。
“这是什么？”众人七嘴八舌道。
“这个啊，叫做吉祥纹，象征着福瑞祥和。”成道隐一本正经道。
众人的金色问号降级成白色。
“师父，我怎么从没听你讲过。”崔命饶有兴趣地暗暗记下了那个简单的符号。
“你没听过的可多着呢。”
成道隐打开面板，看见上面的数字变成了820，心道：不愧是我。
照常，帮那小子续命。820经过系统换算，成了77个小时，这时，面板上的倒计时从一串数字变成了38天。
成道隐好像知道是怎么算的了，这系统也太恶趣味了吧！不就是某些大学绩点的算法嘛？
（数值-50）/10……那么没达到阈值就是当不及格处理咯？
这年头，穿个越还要求着系统捞捞。
成道隐看着身边不断冒出白色问号的崔命，突然感到一丝欣慰。
这小天才，有将近四天可活了呀。
好好好，开了个好头，现在正式摆摊。
“来来来！瞧一瞧，看一看，大红对联贴门上，财源广进福气旺！”
“成大师，对联就不用了，那吉祥纹写几张给我吧。”打东边颤颤巍巍地走来李奶奶，放了个铜钱在桌上。
成道隐乐了，在红色方纸上写了个大大的“？”。这问号标标准准占据方纸的中心，竟然还怪好看的。
“真是笔力虬劲，道骨仙风。”
这……生平第一次听闻有人这么形容问号。
“给我一张。”“也给我一张。”
来买问号的人越来越多。
想到过几日家家户户门上贴着“？”，成道隐不禁汗颜。
日中饭罢，成道隐让崔命收了摊，道：“你我带上全部家当，今日就要离开柳河村了。”
白色问号。
“为何？我们在这过活的不是还算安稳？”
崔命想到他们二人摸爬滚打，四处流浪好些年，现在终于在柳河村靠着“招摇撞骗”的本事做小本经营，有了稳定的生活，还是很不容易的。
“你年纪轻轻，有这等资质，怎能放在凡间浪费了？”成道隐笑道，“该见见世面了。”
崔命并不知成道隐身份，这么多年来，成道隐也只自称是有过一小段仙缘，传授他点练功的心得。成道隐这番话一出，崔命心里暗暗激动。
“师父莫非是哪个宗派的高人？长老？祖师爷？”
成道隐一口老血积压在胸口。这小子搁那做什么青天白日大头梦呢。
见师父这番神色，崔命只好转移话题，“那我们去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