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全市中学生作文比赛的这天。
沈星明早早就起了床,在小区楼下的早餐店随便吃了几口豆浆油条,就坐公交车来到了青少年宫。
林溪一早就等在了门口,看到沈星明过来,从书包里掏出个布包塞到沈星明手里,他拆开一看,依旧是邓阿婆做的大包子。
虽然吃过早餐了,但是看到林溪洋溢着的笑脸,不说话盯着自己,沈星明还是大口大口吃起来。
几口吃完两个包子,林溪又贴心的递过来一个保温杯,沈星明也不客气,拧开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半。
“吃饱了吗?我们进去吧。”林溪道。
“嗝!”沈星明没有说话,用一个饱嗝代替回答,把林溪逗得捂嘴偷笑。
作为素质教育全方位发展的实验模块,市里的作文比赛已经办到第三届了,每年都诞生出不少优秀文章,且主办方为了鼓励学生创新,比赛往往不限文体,这就给了参赛者很大的发挥空间。
为了比赛的公平,文章收上去将姓名栏密封,并交由三组来自不同学校的语文老师打分,取三次打分的平均分,因此肯定是不会出现段子里那种,一等奖作文题目是《我的市长父亲》这种情况。
高一时林溪曾参加过第一届比赛,并且拿了个二等奖回来,奖品是一个MP3,就是林溪经常拿来听歌的那个。
沈星明是第一次参赛,上面的规则是过来人林溪一早就跟他介绍过的。
两人找到了比赛的教室,按照报名顺序找到座位坐下,因为两人同校,又一起被老师报名,因此座位刚好一前一后,这片区域的几个参赛学生都是来自市一中的文科生,和林溪很熟络,都照着跟她打招呼。
只有沈星明一个理科班的,除了林溪谁也不认识,也跟着林溪礼貌招了招手,就坐下开始发呆。
铃声很快响起,一张印有题目的A4纸和两张作文答题卡一起被发下来,沈星明看了眼作文题目。
今年的题目很简单,题干只有四个字,望月寄情,不限文体和字数。
这种题目说来简单,但想写出彩却也不容易,但对沈星明这个特殊的灵魂来讲,看到题目的一瞬间脑子里就涌现出无数念头。
这个世界线的文学作品非常匮乏,前世沈星明读过的许多有关“月”字的名著经典浮现在脑海。
这不是开挂吗?天不生我文抄公,文坛万古如长夜!
沈星明绝对不是那矫情的人,短短几分钟就决定自己要写什么内容了。
他大手一挥,埋头开始伏案奋笔勤书,这是一个放浪形骸的才子故事,怀才不遇,官场排挤,贬谪离乡,中秋之际,醉意朦胧之际看着天边的一轮明月有所感怀。
他把前世有关苏东坡的记忆,稍加改动写了出来。
短短十几分钟,沈星明就写满了一整张作文纸,他越写越觉得过瘾。
“白衣书生带着七分酒气和三分神采奕奕,洒脱挥墨。”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提笔至此,已成绝唱。
沈星明停下笔,满意的活动了下微微发酸的手指。
前座的林溪还在埋头写字,百无聊赖的沈星明开始在脑海中跟阿秋聊起了天:
“阿秋,话说我把重生前那个世界的东西直接拿来用,会不会有什么隐患?”
虽然文抄公当起来很爽,但沈星明还是稍微有些不放心,试探性的问道。
“宿主请放心,两条世界线完全独立,彼此不会受到干扰。”
“那我就放心了。”沈星明满意的点了点头。
90分钟时间很快过去,比赛结束的铃声响起,沈星明和林溪一前一后交了卷,然后并肩走出了青少年宫。
“林溪!”身后突然有人叫林溪的名字,还很大声,林溪微微皱了皱眉,回头看去。
来人是个男生,是林溪隔壁文科二班的班长,名叫孙翔宇,他一路小跑着过来,有些诧异看了看沈星明,他并不认识,也没放在心上。
沈星明也不认识他,只当是林溪的同学,以为两人有话要说,默默走到一边,鬼头鬼脑摸出兜里的打火机,想点支烟。
前世的沈星明其实烟瘾挺大,工作原因经常加班熬夜,养成了靠咖啡因和尼古丁续命的习惯。重生后虽没有了这些压力,可多年养成的习惯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改掉的,憋了几天,还是没忍住又偷偷买了包烟。
只是这打火机好像有点毛病,沈星明搁那吧嗒吧嗒摁了半天,好不容易打着了火,小风一吹,又灭了。
气得沈星明差点忍不住又要当场朗诵C语言。
林溪见状没好气的照他小腿轻轻踹了一脚,沈星明木然转过头,懵逼的看着她:“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