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工惊诧。
他都不知为啥,自己往常不喜说话的性子,今天跟挺机关枪似的,哒哒哒说个不停,跟个筛子似的全倒出来了。
哦,机关枪是啥?他也不知道,心底莫名其妙用了这个描绘。
然而看了看前方负手的壮汉,他又有些气馁。
连如此辛秘都说了,这汉子咋回事,屁都不放一个,甚至连面色都不变化,这可是足以改变一国民生的大事啊!
如果贾岩知道此人内心,恐怕会直接嗤之以鼻。
不说自己是创世神的身份,只说他怎么也属于顶尖强者,若不刻意收敛,面对弱者的时候,说出的话就如同言出法随,弱者不自觉会透露心声。
你不爽也没办法,这就是强者特权,有本事你也修炼成强者呗。
“原来如此,最近在搞联手么,好像有人过来了,这些都是你喊的援兵吗?”
“啊……大人,不是我刻意不提的,只是刚才有些紧张忘了提醒大人,现在走还来得及,大人,我殿后,您速速离去吧,绿水滩也有能人的。”
船工满脸替贾岩担忧神态。
但是这奸滑之人,恐怕打的是其他算盘。
他殿后?鬼信。
然而再老奸巨猾,再有聪明才智,面对力破山河等级强者时,你也是无计可施的。
“走?我不走,我来此目的不就是为你绿水滩之人来的吗?正好来的人越多越好。”
贾岩好整以暇,闲庭信步般在前头领路,身后的船工男子则脸色刹那苍白如纸。
没底气之人,除非脑子有病,否则是不会知道那么多杀气腾腾者冲来时,还选择留在原地的。
说明他有自信。
回忆方才那一刀,船工如坠冰窖,整个人汗毛直竖。
此人连那边冲杀来的援军都不放在眼里的吗?
太嚣张了点吧。
“呔,谁人敢在我绿水滩放肆!”
“我道是官府大军,就一个黑袍人吗?”
“倒是壮硕汉子,贬到我矿中当矿奴正合适!”
“少来,这魁梧身材,合该由我抓起来当马夫。”
来者足有三四十号,足见这绿水滩看似黑暗,在团结上还算做得比较不错。
如果是实力强大势力,高壮汉子,也就是贾岩,不介意将他们宽恕,收归名下。
然而太弱了,并且在到来这片刻,透过精神力扫视远方,他发现这绿水滩对待女性、外人、俘虏、以及某些弱者上,是相当惨不忍睹的,这也让贾岩完全放弃了收归己用的想法,这种属于养不熟的狼,他碰都不想碰。
“这些全是你绿水滩之人吧?”
贾岩头也不回,淡淡然问身旁的船工道。
“是的,他们……是我们绿水滩之人。”
“你那小子,我记得你是船厂的人吧,为什么倒戈了?”
话音未落,那头众人已如先前的船工们般,相当专业的将贾岩二人包围在中央,蓄势待发。
只是看那船工,人人带有惊疑不定。
莫非这位头脑灵活的年轻人,临阵倒戈了不成?
“我……我没倒戈,你们别胡说,这位先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你们,好……好好说话。”
船工已经尽量暗示,心头焦虑之极。
地面上碎成一地的尸块,你们都没注意到吗?简直让他又急又气。
这群所谓的伙伴,就没一个头脑好用的。
“好好说话?你小子往常聪明伶俐,遇事脑子就锈逗了对吧,咱这头有这么多人,怕他个卵子。”
船工青年被怼得外焦里嫩,只觉良心被当驴肝肺。
“不管了,也许战况起来,我还能趁机逃窜,这壮汉再强,对付这许多人,也起码需要点时间吧,里面可有外界说的‘地境高手’。”
地境高手,对标外星的地阶,只是其中有些差异,比如这里的地境做不到随随便便惊天动地,力量等级也差了外界一筹,可是如果让他们与外界地阶打一场,还真说不定谁输谁赢。
因为这里是武侠星球,打斗讲究的是招式,以及如何借力打力,看着不算强大,可是招式秘籍用出来,那可是能够四两拔千金的。
说起来长,时间也没过去几个眨眼,包围圈已经到位,那首个开口对话的地境高手,挥舞着刚才紧急拿来的简陋武器,一把大镰刀,直接斩向束手而立的壮汉贾岩。
壮汉贾岩这头,暗暗点头。
这还是他首次见到这个星球上所谓武侠高手的招式,出招间行云流水,对人体爆发技巧和力量掌握纯熟度上,果然是有自己的一番独道之处。
但是也不过如此。
武功这种东西,他一眼看穿。无非是让修炼者在弱小时,掌握战斗技巧,以技破力。
可只要修炼者实力足够强,反来个以力破巧,任你再多把戏也毫无作用,况且技巧这种东西,实力到了,自然会理解,也就是说,这个星球上的低层次高手与外界同境界相比会强,到了天级往上,就几乎没啥优势了,甚至因为太过注于于技巧,导致修炼能量不够专心,走了偏门,所以他们中的高手才那般少。
说起来,三侠在如此风气的江湖中,还能修炼到尊者层级,也难能可贵了。
想多了。
贾岩内心里浮现那么多念头,眼前的镰刀不过才挺进了五厘米,距离他脑门还差着十几厘米呢。
他很想吼一句:加大力度,没吃饭吗?
可惜了,让眼前敌人摇身一变,成为尊者级与这具分身大战一场,是不可能的了。
倒不是这星球没有尊者级,而是尊者级的‘三侠’,不可能如此下作,跑这当个小喽啰。
他伸出一张硕大无朋的大手,首领男子只觉眼前一花,刀锋就被这位壮汉死死握在掌心。
“撒手!”
男子亡魂大冒,大吼道。
同时手底下用力拧动,只见镰刀转动,若高壮汉子还想装逼,这镰刀能硬生生将他手腕挖出血洞来。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猛的用力,镰刀传来不堪重负断裂声,竟受力点直接迸裂。
“啊!”
这首领男子手握只剩半截的镰刀,脸色呆若木鸡,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不妙。
另一头,船工青年乍一见这一幕,只觉头皮发麻。
“我滴妈!”
他吓的脸色苍白,仿佛看到了刚才那些船工同事被撕裂的画面,只是这次被撕裂人数将会更多。
此人二话不说,逆着人流向外窜,生怕跑慢了会被那看似面无表情,内心却杀机翻涌的黑袍壮汉抓住。
果不其然,当他跑出没两步,只见身后闪耀出大片刀光,一条肉眼可见黑色刀芒,划出十几米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