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广义主编:“其实我觉得也不完全是老张这一边心态出了问题,你们有没有发现最近送上来的这批稿子,跟以往的文风都有些不同?”
责编们若有所思。
“的确是有这方面的感觉,非要形容一下的话,我感觉和沈瑜那边的文风有点像。但是怎么说呢,又不是太像,至少我没有感觉到那种灵气。反而……反而……”
刘余庆责编接过话茬:“反而把我们以前描述的那点缺点全部都给捡上了。莫名其妙多出来的描写、奇奇怪怪的形容词、没什么技巧想到哪儿写到哪儿的流水账……也挺奇怪的,怎么这些东西在沈瑜的文章里头组合起来就成了莫名其妙的灵气,在他们的文章里头就变成了这么大的缺陷。”
“模仿的不到位,只看到了表象,没有抓住精髓。”郑广义主编脸色沉重。
“这样下去根本就不行,会把很多人都带入死胡同。”
青云社众人很久以前担心的那一点,终于在如今爆发了出来。
他们文学社发出来的文坛新人的稿子,往往引领着某一个小阶段内文坛的新风向。所以在当初要不要发沈瑜稿件的时候,他们内部可起了不小的争执。
沈瑜的文风实在是太特殊了,他们完全无法预料如果沈瑜的文风成了文坛的新风向,那么接下来文坛的发展到底会是怎样,或者说他们根本不敢想。
现在看来后遗症已经出现了,不管他们当初敢不敢想,如今他们要面对的都是文坛新风向一片混乱。
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探索领域。东一榔头西一锤子,叮叮当当的把文坛的地基敲得七零八落。
“我们当初是不是不该发沈瑜的稿子……”
“你这话可省省吧,沈瑜他做错了什么,他的稿子难道不优秀吗?不说那现在看来还相对比较虚幻的彻底治愈情绪病的治疗文,只说他文章不稳定的治疗等级和透露出来的莫名的灵性,就已经让现在多少专家学者都在专门研究他的文章。”
沈瑜他本人和他的文章都是没有错的,错就错在这些前赴后继的后来者们没能够正确的跟上他的步伐。
这就跟口口相传的那个游戏一样,一句话经过那么多人传下来,很容易就会失去最开始的模样。
那么多人都提出了对沈瑜文章的见解,综合起来就容易出现一定的偏差,从而对文坛正在摸索的新人们产生误导。
“所以……我们该怎么办?”
既然问题都已经找出来了,而且这问题的产生早在最开始的时候也有他们一部分原因,那么也是时候提出解决方案,并予以执行了。
可是就是这么简单而且十分有理由的一句话,让办公室里的气氛陷入了冷凝。
良久,郑广义主编才叹了一口气。
好像自从沈瑜出现以来,他们办公室气氛不对劲的时候,就多了很多了呢。与此成反比的是,他脑袋上的头发也少了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