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和吴三妹同年,都是三十七八,眼看都是奔四的人了。不过两人的身材都还保持得不错,不胖不瘦,看着精神抖擞。
吴三辅的儿子吴应熊现在是朱慈烺的领班侍卫,也生得高大魁梧,相貌堂堂。他也是讲武堂的毕业生,还在西北前线带过兵,当过黑骑兵营的营长,前前后后和流寇打了十几仗,全部取胜!
当然了,他的胜利也不是因为本事有多大,而是因为大顺的骑兵太弱,在能用上骑兵的地方,明军的黑骑兵几乎没有敌手。
吴三桂、吴三辅、吴三妹三人的父亲吴襄去年就没了,风光大葬,朱皇帝还废朝三日,以示哀悼。
不过吴三桂和吴三辅想要回家丁忧三年当孝子的请求,却被朱慈烺驳回了——朱慈烺在洪兴初年就以国家正处于战时为由,废掉了官员的“三年丁忧”之制,取而代之的是三个月的“短期丁忧”。
国家正打仗呢!大家还是要化悲痛为力量,多杀鞑子和流寇,当好大明的忠臣!可不能死爸爸三年,死妈妈三年,如果是小老婆养的还得为生母去世守三年大孝明朝人的平均寿命才多少年?守那么长时间的孝实在太浪费生命了。
“长伯,”拉着吴三桂入了席,朱慈烺才笑呵呵的和他说,“朕这次是不复四川不东归了,看来得在武汉久住,你在陕西督军,离武汉不远,可以常来这里走动啊!”
吴三桂一愣,“陛下,您说真的?”
“怎么?”朱慈烺笑道,“不相信朕能打败流寇,恢复四川失地?”
吴三桂还真不相信!大明失去四川差不多有20年了朱皇帝御驾亲征也征了好几回,可都是雷声大,雨点小,这一次难不成转了性子?
朱慈烺笑着拿起一盘羊尾油,整个扒拉到滚烫的开水里去了,然后用筷子一边扒拉一边说:“今次不同以往以往流寇是穷寇,穷寇难灭啊!今次穷寇发了财,变成了富寇,富寇就好对付了!”
说着话,朱慈烺已经捞起了烫熟的羊尾油,搁在碟子里面,然后舀上一勺拌好的麻酱,最后再用筷子夹起来一口吃了。
“富了这么会好对付?”吴三辅笑着问。
“是啊,”吴三妹也跟着问,“陛下,那边穷寇有了银子,就能买枪买炮,更难打才对啊!”
吴家的人基本上没有经济头脑,也没啥国际视野,就是一家土军阀
朱慈烺笑了笑,道:“银子是什么?银子不过就是石头有咱们大明给他们供货,银子才是钱。没有的话,银子就是石头!
这些年广西、贵州、西川、湖广通往流寇境内的商道可没断过,两大行每年都能收到两百多万贯共治通宝以后可就没有了!”
朱慈烺已经决定要切断通往四川、云南的商路了。商路一断,李继成从印度抢来的金银和大顺国自己铸造的铜钱,都会变成川滇市面上过剩的通货。这就是通货膨胀啊!
“可是四川也是天府之国啊!”吴三桂摇摇头,“也能供应不少物资吧?”
朱慈烺一笑:“当然了四川有酒有肉有绸有布有米粮,得了钱财的流寇伪官伪爵大可吃喝玩乐,得不着钱的那些人,可就苦了!什么都涨,就是军俸不涨,只能替李来亨白当兵。长伯,你觉得那些流寇的府兵户还能甘心卖命吗?”
吴三桂和吴三辅互相对视了一眼,眉头仍然微皱着。
吴三辅低声提醒道:“陛下,有钱能使鬼推磨,咱们真能禁得了通流寇的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