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太子殿下的如此做法,让相公们真的很无奈。
想想倒也释然了……殿下未回朝,需要守密,行事需要低调。
如今太子殿下已经回朝了,适当的高调,展示一下朝廷的实力,或许利大于弊。
本来是仓促间要去查看工坊城的,这时候也不得不真的变成迎接凯旋了。
相公们的应变还真不用提点。
驭手骑着挽马,挽马拖拽着车轮炮,一行五门炮,一个队形五行,排在进城的第一段,整齐划一。
紧跟在车轮炮的后面,是每三人一架的火药弹发射器。虽然是三人抬着,在统一的口令下,没有一丝的错误,感觉这就是一个整体。
再往后,是新军的队列队形。新军手里的火枪,随着一声声新军独有的口令,时而扛肩上,时而平端,时而斜向前方。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利索,铿锵有力。
一辆拆掉挡板的轨道马车,被八匹一色的挽马拉着。赵曦依然是戎装,居中而立,相公们簇拥着,护卫营的教导分列于两侧。
在马车的两翼,是护卫营两千军卒的队形。
就这样的顺序,五万新军队伍,在此起彼伏的口号声中,用震撼人心的军姿,开进汴梁城。
这时候根本用不着找什么人维持秩序,人们都自觉的分列在街道两旁,用极度自豪又崇敬的眼神看着这一支凯旋的队伍。
酒楼的士子停止了饮宴,勾栏酒肆的小娘停止了吟唱,街道两旁所有的窗户全打开了,塞着密密麻麻的人头……
开封府的巡捕和衙役,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职责,只知道跟百姓一般,由衷的感叹和惊讶。
这不是逢年过节上四军那些玩花活的,那些人带给人们欢笑,或者是当作猴戏去看。
而太子殿下的这支队伍,每个单独的个体,再到整支队伍,无不流露着一种彪悍,令人敬仰,又不敢接近。
“殿下,何必如此?”
富弼今日在延福宫值守,相公以韩琦为首。虽然这样的行军很提气,毕竟这是京师,这样合适不合适,韩琦也无法说清。总觉得这样的行事,并不是太子殿下的风格。
太子殿下不是那种不知道轻重的纨绔,识大体,明是非,更是多年来太子殿下给人的印象。
如今,西征战事刚息,西部边境是需要军卒去巩固的。
朝廷之所以守密,就是因为担心边疆战事,考虑到很难抽调队伍护送太子殿下回朝。
谁曾想,太子殿下居然直接带着五万新军回朝了!
“韩相公,倘若知晓我等在回朝时,曾被伏击,就理解现在的做法了!”
“另外,好叫相公知晓。这次征战,国朝对西贼是压倒性胜利,西贼反扑的可能几近于无。且,新军留守在边疆有五万之数,可确保边疆无虞!”
张扬可以,是形势需要。但赵曦还不至于不知轻重的跟相公去嚣张。
“尔等遇袭?是何人所为?在何地遇袭?可有伤亡?”
太子殿下遇袭,这真不是小事,在现在的国朝,甚至比官家病患更为重大。
由不得韩琦要紧张。
“韩相公,勿忧。一群杂碎而已,已被捕捉。此事蹊跷,也绝非偶然,事情最终还需朝廷主导……”
现在不是说这事的时候,需要根据老爹的病情,先稳定朝堂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