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长明,行霞居居主弗羌公子正习书,只手扶袖笔法蜿蜒,一手好字。
“清岳,可有消息了。”
清岳直立站着,微低下头言:“公子,那人的踪迹难寻,如今已是半点迹象都无。”
手笔停住,浓墨顺着毛笔滴在宣纸上,弗羌慢条放在笔著上:“无妨,派些人,把秦安的麻烦解决了。”
“是”清岳行礼正打算下去。
“罢了,我亲自去一趟。”
……
秦安荒庙地牢
“诶,今日又来一批难民”
“哼,卑贱的命,能有些作用也是不枉他们活一场”
““说这些不相干的人干嘛,来,喝酒喝酒。”
……
回忆——[青辞见信,兹有生死营内乱,涉有铁料运输与人口贩卖之事,又以婚丧之事运输铁料,人口失踪有景明乡禾与四地边境相交之处,吾亦遣人前去解决,剩秦安一地,秦安之处有一楼家商户行善举,放言在外地扩张生意,愿收纳难民以作伙计,故集之带出秦安,玄故出之于此。望之寻之除之。
——司空字留
月朗星稀,在轩榥俯身看了信,揣摩了许久,青辞熄了灯正想着歇下。躺在床上,闭眼冥想着,闻然,房外一处急促的乱步声。
“今日我在外瞧见有两个姑娘进客栈,身姿窈窕,想必定是能卖出好价钱,咱得快些动手。”
青辞解下腰间的银铃捏在手中轻脚走到门旁,紧靠着木板,斜眼瞧去门户纸被竹管撞破,烟气从中离出弥漫开。
青辞起闭气,注力用手中的铃对着茶桌上的水壶打去,水壶和瓷杯碰撞摔在地上,弄出一片声响。
贼人在门外听到了声响,想着迷药起了作用,站在前面的二人推门进去走到屋内,四处看着未见人影,木门突然就关起只有那两个贼人的惨叫声。动静太大引得各房的房客都燃灯起来。在门外的贼人看到此景,立马朝楼下跑去。
“啊”才跑几步的贼人倒地屈膝抱着,起不来身。
“谁呀?”
“怎的有这般大的声响。”
“怕是闹贼人了。”
各房门大多数都打开了,总得出来了多许人,青辞正站在廊上,收回出招的手:“各位,这几个贼人乃是贩卖年轻女的,今日绑了,等天亮后,请带去官府告官。”
说罢,那住客中亦是有热心之人揽下此事,几人合力唤来掌柜料理……
青辞回到房内,卸下珠钗衣衫,就打算歇息。
翌日,青辞醒来,换上一身轻便的衣衫,盘了一简单的发髻别上木钗,装扮成一平凡人家女儿,去退了房间。因昨晚天色暗,住客们只知是一位侠女替天行道,并未看清相貌,加上青辞低调着装,出了客栈也无人在意。
在街道上,青辞寻着难民乞丐留住之地,额前拂下几缕头发扑了脏灰,整了一个破旧的包囊,颇有难民之样。
找了一栖息角落的乞丐,青辞蹲身在乞丐前拿出五文钱。
“劳驾,楼家集中的难民何时出发。”
那乞丐眼中放光,双手并起接过钱道:“就今日午时后,姑娘快些去吧。”
“多谢”]—回忆完
……
地牢处,暗暗的烛灯照得地牢昏昏沉沉,巡逻的人来回走着,前堂又有三四人驻守。
木桌上摆着花生小酒,几人就这样说道。
地牢中,今日才到的流民正在搬运,牢中,最后二人搬下最后一个流民。
牢门口内,一女子注力,朝二人打去,到二人倒下。
牢内清醒的流民都站起来,看向女子。
“姑娘,现在要怎么办”
青辞看着晕倒的二人,言“流在这里,待我将外面事情处理好,便就你们出去。”
“我要的是百分百的听话,你们要是不听我的,我可以是随时放弃你们。”
“姑娘放心,我们就在这里等您。”
青辞脱下其中一人的衣裳,套在外面。然后出去关上牢门。
流民们互相看了看,绑住那二人,又回到墙角坐下。
就在青辞才入地牢时,流民都不信她,她反手就掐住一个格外折腾的男子,狠言:“我没有时间和你们解释,不听话杀了便是,最多浪费些时间,听话最好,明白了吗?”
就这般,流民都听话了。
青辞在外道巡走,听到了些许言论,秦安的流民官府正不知如何处理,楼家就提要在外地扩业需要人力,两相得益,何乐不为?且此不是第一批流民了,楼家来集中他们时,也派遣了一个已经去外地做事的流民来与他们说道……
青辞路过前堂
“诶,你是那个队的,怎么这么眼生。”
守位握紧长刀向朝青辞走去,青辞停住脚步,也握紧衣袖中的玉棠海戟扇。
心中提起气来。
忽然,一守卫慌张跑进来:“不好了,有外人闯庙,外面已经打起来了。”
“还愣着干嘛,快去支援,留几人看守。”
“是”
守卫都急冲冲的跑出去。
青辞留在牢内,看着仅剩的几人,拿出了玉棠海戟扇。
……
庙外,一镇打斗过去,空气中还残留着血腥味,弗羌一身白衣沾染血迹,看着满遍的尸首,扔掉手中的长剑。
“公子,牢内已经有人处理完了。”
“看来生死营的人来了,走罢。”
“是”
……
番外
路府外,有一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携着一十一二岁的男孩。
“系儿,如今为父已将你解救出来,现在你便不会是我的儿子了,乃你母亲旁支白喻白栖风。”
“知道了,父亲。”男孩一脸沉稳,拉着父亲的衣罢,面色略有些苍白,像是病痛缠生。
男子一脸慈爱,摸着白栖风的头,以试安抚:“路家乃我挚友,你再此安心养病,你母亲的嫁产我已一分为二,交于路家,待你要离开时便会交于你。”
“父亲,我会的”
“走罢,进去了”
男子将白栖风交托给路家主,就离去了。白栖风被带到后院住所,安安静静的坐在庭院中,翻着书本。庭中种有海棠树,正是花开时节,纷纷而下。
“诶,你就是来寄住的小公子”
白栖风寻声而见,只见树上站有一黄衣女孩,笑得明媚灿烂,如初照阳日。
“是”
女孩从树上跳下来,笑盈盈的看着白栖风,身上背着一个小斜挎包:“我叫路卿路海棠,今后便是我来罩着你了。吃果脯蜜饯吗?”
女孩的笑暖洋洋的,暖进了栖风的心窝,苍白的脸笑起来:“好。”
“我叫白喻白栖风。”
“栖风”路海棠双手背负在后,笑得灿烂,打量着新来的羸弱小哥哥:“我乳名阿满,你有吗?”
白栖风思索半天:“系,阿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