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尧翻着掌事呈上来的案册,听到禀告才台眸,嘴角略弯:“速速请进来。”
“是”守卫退下。
不到一会,青辞便风尘仆仆的进来,行礼诉语一气呵成:“属下完任带物件回归。”
手捧出小锦盒,呈到头上方。
司空尧眼神示意,月笙便拿起小锦盒呈到他面前的案桌上。
看着秀巧的锦盒,司空尧面色喜意:“长使第一次出任便出色完成,极好。”
“此次任务出了差错,有一暗士欲要刺杀于属下,打斗中已将他就地处决,这是他的腰带和武器。”青辞又将布袋递给月笙。
“长使几句话代过便定了暗士的罪,莫过是打斗中人眼混杂伤错了人……”莫掌事言语阴言怪语,十分让人不适。
青辞冷笑一声,直看着莫掌事:“如莫掌事所言,在人混杂之际,我误杀了你,便是眼神不好出了差错,你还有命吗?”
莫掌事被堵得无言,只硬着牙言:“长使说重了,全当是属下说瞎话。”
“如此便好。”青辞柔和笑道,转向司空尧:“营主,属下赶了一夜的路,伤处未曾处理,想先回居所。”
“长使此次出任辛苦,就先回居所休整。”司空尧言语和善。
青辞又行礼退下。
回到婉谢居,青辞就进了厢房,退下衣衫,露出受伤的溜肩,珠润的肩上血迹斑驳,五个血洞乌色血肉往外翻出,略显些狰狞。
青辞拿起巾帕沾上铜盆中的热水,擦试肩上的血迹,伤口处血虽是止住,但未干愈,除及伤口,疼的冷汗冒出,顺着轮廓滑下,滴落在半退的紫衣上。
血迹处理干净后,撒上了药粉,再拿起布纱包裹,一角用嘴咬紧,再拿起另一角缠绕包扎。
待包好后,额上的汗珠已是密集一片,清理了身上的污秽后,青辞换上一身柔和的青衣,用素丝带束起散发,用过简单的饭菜后,就休整起来,直到入夜才醒过来。
“长使,白公子回来了,在和生楼中与营主商议,请您过去。”月笙站在门外,阁着木门显着一处身影。
青辞推开门,脸色显得好些,点头示意就与之前去和生楼。
“锦盒是空的!!”和生楼内,白栖风发出惊叹的声音,楼外是清岳带人驻守,不需妨隔墙有耳。
“确实是空的,柴桑发生的事除了清岳所诉说过的,隐晦下的事便只有青辞知道了。”
“阿尧,此次的暗任是争夺何物?为何有多路人来拦截?”听清岳汇报,那些人都死尽无一存活。
“争夺何物?阿系不妨猜上一猜,必能猜到。”青辞直通而进和生楼,面色沉静。
白栖风见青辞来,紧上前唤了一句:“阿满。”
“阿系。”青辞对上白栖风的视线,以示安抚后,又看向司空尧:“营主,此次暗任营中除您之外是无人知晓的,若我自猜出呢?”
“青辞,你是如何?”司空尧眉宇微皱,眼中亦是闪烁。
青辞抬眸:“生死药,对否?”
“生死药!!”
“是。”司空尧沉稳应了声,和生楼内陷入寂静。
青辞又言:“生死药,是已经消烬的,如今消息传开引得些人来争夺,敢问生死营身后是何方神圣?”
“青辞,恕我不能直言。”司空尧面露难色。
白栖风见此,拉过青辞的衣衫:“阿满,生死药之事又重新涌出,争夺不会只有这一次,今后事事不断,又是一处汹涌。”
青辞将手复在白栖风的手上,言语很是平静道:“阿系,你定也清楚生死营中的背景。”
“如此,行任之际,夜冥月前来捉拿于我清岳定也告诉你了,可是,在这营中亦渗透了夜冥月的人,这又该如何查。”
“夜冥月,你们谁都不曾听闻,只有我知道,我在那儿整整一年时光,他们的在调试何物,他们的野心,我亦不清楚明了。”
“阿系,营主,你们也是在与我遇见之时,通过我的诉言才知的夜冥月。”
“他们又重建起生死药之言,是在逼我,不惜显露生死营中的势力,就像是在关逃犯一般,一步一步打破我心中的驻墙,逼疯我。”
自然,凭空出现一个夜冥月组织,若是其他人来告知,司空尧是定不会相信,可这是白栖风传述于他的,司空尧只信白栖风,当他告知之后,司空尧便动了自己的人前去探查几番,消息几乎销匿且头尾不对,如此浑浊不清必是有污秽。
“青辞,夜冥月中暗细想如何探查?”司空尧这一句话来,将处理之权交在她的手中。
青辞轻叹空气 将诉说中压抑的情绪都携下:“生死营中的暗细是知道夜冥月的最近的突破口,他们最是想要将我捉回,以身作诱此法最好。”
“阿满,不可,若是办法可以在想,此法危险……”白栖风想将此否决但被青辞打断。
“但不会危及性命,阿系,他们留着我的命有大用处,可不会就地杀了我。”
“是那件东西吗?”栖风回想起来,青辞是带着一物件出逃的,不对,若是出逃必是知道夜冥月的处位,可青辞却道不知。
“是”青辞应声:“所以,他们不会要我性命。”
“营主,可找机会来办。”青辞强硬定下,不容栖风插入。
“可”司空尧也未去看白栖风,点头应下。
“阿满”栖风拉住青辞的手,紧紧的篡住,看向司空尧:“阿尧,事情由你善后,该说的我与阿满都说了。”言语温和亲厚,便拉着青辞离开,有着更重要的事询问她。
“好。”司空尧目至他二人离开,青辞的身份白栖风略说了一段,七年前的路家血案草草了结,白栖风亦在追查,却只有些皮毛东西,总是有暗藏的势力在阻拦。
白栖风牵着青辞,一路无言,青辞拉着他的手也是用了些力,厚实的茧壳带着温度。
到了居所,月光映在院中,拉长着身影。
“阿系”
白栖风回过身,注视着青辞的眼眸:“阿满,那东西是何物,你是如何逃出来的?”
“所以 阿系是想在这听我说吗?”站在院中,青辞拉过栖风:“夜凉,阿系,去屋内书房罢,我给你看个东西,你学医许是能看懂些。”
“好”栖风跟着进屋,到了书案侧等待。青辞走到书架边上,从中取下一本厚重的书,拿到书案上放在白栖风面前摊开露出那时抢夺的一半的锦帛。
“这是?”白栖风拿起锦帛细看起来。
青辞看着白栖风手中的锦帛:“夜冥月要做的是炼药,当初被抓进夜冥月中,像我这般大小的人有近百人,日日灌以药汤,以此淬炼,最后活下来的只有十人左右。”
青辞深吸口气:“那时的我五感尽失,其余的人也都是如此,他们不知给我们注入了何物,后便不省人事了。”
“再醒来,我便就在了坟岗。”
“可除了我身边的人都未醒过来,而傅长锌从未身死过。”
……
——番外
圆月照在河畔中,配着各放姿彩的花灯,花好月圆夜热闹吵嚷,岸边挤堆着人祈愿求福。
路海棠靠在桥边上,望在桥下的灯火流烁,眼中溢着光明。
“阿系,你看,这些花灯始河景都变得亦幻起来。”
白栖风站在桥栏边,眼中映着灯火:“果真是犹如幻境。”
“他们都在放河灯祈福许愿,阿系,你要许愿吗?”路海棠眼中闪着光,对着他笑应着脸。
白栖风淡了眼中的光,但神色依旧温和:“我不信这个,阿满,世事变迁终是靠着亲近之人爱护庇佑所得。”
“阿系可真是实在。”路海棠故意咬重“实在”二字,面未露不喜之意,翘着眼角:“阿系,这可不是真的求之实现,是寄托。”
“淮江百姓每逢节日都以此为寄托来祈愿,你既然在淮江,便入乡随俗,为自己所念之人祈福许愿。”
路海棠拉着他宽袖,走下了桥,穿过拥闹的人群,绣衣角飘起飞扬。
“小姑娘看看花灯。”商贩讨好招呼。
路海棠收过手,挑着花灯,细细端详,小铺角上挂着的灯笼泛着韵光,照着她的脸颊,迷糊了轮廓,认真的神情越发清晰。
待挑出两个花灯,路海棠笑着脸从腰带中拿出些铜板给商贩。
转身看着栖风:“走吧,去放河灯祈愿。”
“好。”白栖风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笑着的神情开怀紧拿着花灯。
走到河岸边上,路海棠蹲下身,小小一个的,拿着活折点起花灯芯,花瓣的色彩被渲染起。
白栖风也跟着蹲在她身旁,路海棠把另一个花灯和火折一并递到他面前:“挪,自己点的诚意最大。”
白栖风拿起火折,点起灯芯。
小姑娘满心欢喜的举起花灯,略略俯下身,小心的将花灯放在河水中。闭上眼认真的许上愿望。
栖风只手将花灯放入水中,便静静观望着水上的两只花灯并伴远行,灯火摇曳。
“好了”路海棠睁眼看着白栖风:“阿系许下什么愿啊?”
“希望顺遂喜意,长久安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