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主仆一体,何来劳烦之说。你若是结婴,那我不也受益?况且刚才的事情,你做得非常好。”张世平哈哈笑道。
虽然他已在姜似身上种下了血契,一念之间可定其生死,但是御兽如御下一班,不能一味地强逼,该强硬时候就该强硬,这样才能有威严,不过该怀柔时候也要适当地怀柔,这样对方做事才会尽心尽力。
姜似虽然在人族世俗之中混迹不多,但心中也明白张世平的做法,不过它也没有反感,只是叹了一声后,开口回应道:
“其实一开始我是很不甘心给你当坐骑的,莫说你是一位元婴修士了,就算是化神修士也不愿。生死全都系与他人一念之间的这种感觉很不好,不知这样说你是否能明白?不过这几十年与你一起生活下来,你为人也还算不错,起码能做到言而有信助我结婴,不像有些修士表面上说的是一套,暗地里做的又是另一套,也算称得上一句光明磊落。”
在一旁的白奇有些奇怪地看着姜似,它神智初开,虽然还未能炼化喉中横骨,但已能听懂人言。只是它有些不解姜似所说的话,口中嗷呜了一声,像是在询问一般。
而后它催动神识,沉入挂在脖子上的储物袋中,取出了一块一尺见方的木板与一根炭笔。
随即以御物术操纵着炭笔,在木板上悉悉地写了起来,“黄毛羊,和主人在一块不好吗?”
写完后,那木板便飞到了姜似面前,摇晃了几下。
“捣什么乱,你这家养的小猫又懂得什么叫做自由。我辈修行说到底不就是为了洒脱两字,你能明白吗?”姜似不耐烦地说道,它一蹄夹住了木板,将其甩到了一边去。
白奇咬着木板将其收进了储物袋中,接着露出了沉思之色,它能听得懂姜似所说的每一个字,但是没有那种感同身受的经历,自然也不会理解对方的感受。
不过很快,想不明白的它便把头凑过去在张世平脸上蹭了下,然后快步跑开,奔越山林回到了属于自己的那座三阶灵山之中。
张世平与姜似见白奇轻快地跑开,这一对主仆只是轻笑着摇了摇头,他们并肩而行,蹬着青石板石阶,缓步而上。
“这小猫无忧无虑也挺好的,起码不用考虑那么多事情。”张世平说道,言语之中似有所指。
姜似一听,喟然叹道:“可是总不能不考虑啊,也幸亏是你这人还行,不然我这辈子怕是完了,哪还能有结婴的机会?”
“你这段时间心思太杂了,我本以为只有人族修士会在金丹时候碰到灵障,妖族修士至少也要在元婴期时候才有这般烦忧疑惑。想开一些,世上无奈的事情很多,求而不得,得而不满,有的拥有一切,可是到头来又在后悔着曾经的不完美。生活总该要往前看,不是吗?”张世平说道。
“主人说得在理。不过不管你们人族也罢,我等妖族也好,俱是天地间的生灵,能吃能喝能思能想,经历得多了,自然会有这所谓灵障。不过说到头来也就是见识障罢了,你们人族之中有句话,看山是山看水是水,而后看山非山看水非水,最后看山又是山看水又是水。人族开智得早,那些黑黑白白是是非非的事情看得多了,心思便不再纯净。我们妖族修士炼气之时多是机缘巧合或者血脉本能,至于筑基以后心智依旧懵懂,算是真的开启灵智那要等到金丹。不过大多数大妖凶性更胜于理性,行事鲁莽,想要它们能好好思考一件事情,少说也得等到元婴,生有疑惑之心,所以才有了人族金丹障,妖族元婴惑一说。”姜似缓声说道。
“那你现在呢,又是何种想法?”张世平颔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