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府
“小姐,你要的东西都已经拿来了。”
“谢了,放在这里就是了。”
“小姐,还有一个姑娘说要见你。”
“那把她请进来就是了。”
“是。”
叶韶景头也不抬的在敲着手里的石臼,说实话这玩意挺费劲的,她默默地琢磨着是不是该把罗锦书搞过来压榨一下了。
“呼,我是真不适合做这种活。”叶韶景拿手锤着肩膀,晃动了几圈脖子,“怪累人的,比舞刀弄枪还要累人。”
“叶女傅,你这是打算在家里搭间药铺?一屋子的草药味。”
来的人正是慕容槐夏,她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就出来串个门。
叶韶景也不跟她客气,“随便坐啊,我就先不招呼你了,我这还有一堆的东西要收拾。”
慕容槐夏瞄了几眼,愣了愣,她都准备的些啥玩意。
“韶景,这香料,医书我还能理解,可你这骰子,木工,石料都是怎么想的?即便是要整铺子,这东西未免过于杂乱了。”
“我哪是要开摊啊,我是想着去贿赂人,不然才懒得折腾那么多吃饱了撑的闲的。”叶韶景伸了一下懒腰,含糊不清的答道。
“贿赂?哪个人的喜好这么重口!你看看这些都不是个正经玩意,居然能一个不落的?来来来,快引荐引荐我认识认识,如此好玩可不能错过了。”
慕容槐夏也不是是个正经的主,眼睛一下子亮的发光,跃跃欲试。
就差没伸出手掐着叶韶景的脖子,逼着她快点说了。
“呵,皇宫严明禁律不准有贿赂之行,你作为女傅不严于律己反倒助其增长,这是不是太过了?”
“少跟我来这套,就算是被发现了,那遭殃的亦是你与我何干?放心,必要之时我定会将你推出顶罪以儆效尤。”慕容槐夏说的大义灭亲,实则是一刀刀的捅着叶韶景的心窝子,“所以,你完全不必为我操心,你的这份好心我会永远铭记于心的。”
“去去去去去……”叶韶景就差给她个白眼了,伸出手将她往外推去,“告辞告辞,从此过路不相识。”
慕容槐夏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坑自己了吧。”
“我应该猜到的,能想着管丙班的人,该是跟我一个德行,失策失策。”
“你这些不会是给丁班的学生准备的吧,省省吧,他们不会领情的。别到最后,是你自己自作多情了。”
叶韶景随手丢着一个骰子玩,“并非是特意准备,我反倒替他们觉得可怜。我跟他们一般大的年纪时,在‘无多’山上蹿下跳跟个野猴子一样想干嘛干嘛,根本就没人约束。可他们这些学子呢?明明就不喜诗书还不能反抗,硬逼着要呆在学堂里。你说,他们是不是很惨。”
“此话不假,着实是可怜。但你又得这么想,他们再怎么说也是非富即贵,即便不靠功名一样能生活的很好,你就别瞎操心了。”慕容槐夏本来是用手拖着下巴的,说着说着眉毛就皱了起来,干脆摆摆手。
“你有此闲心操心别人,不如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正道,你可见有谁来心疼你的吗?”
“要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才不会搞这些。”叶韶景将手里的骰子,丢进了竹筒之中,“他们安安心心的捣鼓想学的东西,那我不就省心多了吗?也不用管这管那,岂不妙哉?再说了,女傅之职我是误打误撞得到的,实际上吃力不讨好累死咯。诶,可怜我每日还需早起。”
“瞎操心的竟是我,我说嘛,能晾着学子七八天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俗人。”
“哈哈哈,我可什么没说。对了,你那丁班的学子,可还听话啊?”
“比起丙班,那真是一个天一个地。我那边都是一群纸老虎,吓吓他们就不敢吭声了。虽然吧,还是不好好的读书,但总归我上课不捣乱。”
“我突然在想,我们两个女傅都如此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太后不会找我们算账吧。”
“有这个可能。”
她们两个想的真不错,确实在朝堂上有人为此而弹劾了一番。
每日的早朝可谓是前篇一律毫无新意,可今日却多了点乐趣,有点活力在里面了。
“陛下,臣认为太学里设女傅一职实为不妥。”说话的人正是大理寺少卿,宋元之的父亲,“臣听闻,叶韶景叶女傅一连八日不传道受业解惑便罢,竟还怂恿学子不务正业,这样的女傅岂能交好学生。”
“回陛下,这叶女傅本就无意担任太傅之职,自由散漫不知体统,确实是不该为人师表。”
紧接着又有了几句反对的声音,叶尧章的面子有些挂不住,可叶舒棠却无动于衷嘴角微勾。
“朕未曾想诸位爱卿除了心系朝堂之事,竟对那后宫之事也起了心思,实属难得。”皇帝笑了笑,不紧不慢的答道,“设立女傅毕竟是太后之意朕不好干涉,但众爱卿之担忧,朕会与太后好好商榷。女傅之职是否有存在的必要,还得由日后证实。”
“是。”
“既无他事,那便退朝吧。”
“臣等告退。”
“诶,荒唐。景儿怎能做出此等之事,还闹得人尽皆知,真是下我的脸面。”叶尧章气的吹胡子瞪眼,就差把叶韶景抓过来打一顿了,“也不知她是不是说错了哪句话,我可从没听她说过不想做女傅。”
“她一向口无遮拦随心所欲,谁知是不是蹦出来什么话传到了别人的耳朵里。爹也无须担忧,让她自己解决便是了。”叶舒棠搀扶着他,淡淡的说道,“让她能明白,在这皇宫里面需得谨言慎行。”
“终究是道行太浅,等她回来,我非得骂她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