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韶景往后一看,又问,“锦书,你跟不跟我一起去?”
罗锦书走了过来,伸了一下懒腰,“不去,你打发他一下就完了呗。”
“你还真不客气……”
“对你我要客气什么?”罗锦书动了动鼻子,看着叶舒棠,“叶公子,你身上的熏香还挺好闻的。”
“啪”的一声,叶韶景打了罗锦书的头一下。
“诶,你眼光再差也用不着差到这个人身上去吧。想引起他的注意就算了,还找这种不知羞的由头。”
“罗姑娘怕是迷糊了,我的身上从不整香料这些。”叶舒棠又看着叶韶景,恶狠狠的说道,“你打人家做什么?别仗着自己有些功夫就目中无人了。别磨叽了,跟我去前边。”
厅堂
华璟看着叶舒棠和叶韶景一起来了,思考了片刻提出了一个请求。
“舒棠,可否让我与叶女傅单独说几句?”
“诶,你们之间是有什么私密的话,是我不能听的吗?”叶舒棠虽是这么说着,但还是很自觉的给他们俩腾位置,“叶韶景,祝你好运了。”
“如果是为了锦书,璟院判就自己跟她说吧。”叶韶景自顾自的坐下了,”她这个人一向随心所欲惯了,如若她自己不想做那么谁都逼不了她。”
“你既知她会有所作为,那为何当初还要让她进宫呢?”华璟很是费解。
“我让她进宫,是因为我受伤那次看到璟院判的窘迫才会起了这个心思。况且,太学里面的女儿家不在少数,太医院里能有个医女会方便许多。结果跟我想的一样,皇宫那种地方,锦书也一样不愿意多待。”
华璟有些被气着了,“叶女傅,太医院不是随随便便想进就进,想出就出之地。你既然作为罗锦书的师兄,就该与她讲明事理不能任性妄为。”
“我只是她的师兄,不是亲爹亲娘管不了那么宽。反之,我倒想问问璟院判,我为何要因为你的理,而去劝锦书按照你想要的样子发展?”叶韶景站了起来,微勾嘴角,“这么一说我还觉着奇怪了,锦书在不在太医院你要这般上心是为何?”
“我并无过多的关注她,不过是认为无论何事该有始有终。罢了,叶女傅一向有理,我断然是说不过的。”
“既然知晓说不过,那璟院判为何要白跑这里一趟?来自取其辱还是自讨没趣?”
因为上次的事情叶韶景对他总归是有些埋怨的,故而才懒得帮那么多。
“上回璟院判也劝过韶景,不要太过好心。怎么,刚刚的那番话却与之前相互矛盾了。退一万步讲,帮了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华璟眸色深邃,单手负背,“叶女傅的话,也与先前的相悖了。”
“璟院判竟然还记着我先前说过的什么?我倒是忘了。我唯一记得的,是璟院判亲口对我所说不要管你的事,韶景自然不会再做一次跳梁小丑了。璟院判请便,韶景不送了。”
总算是得了这个机会出了上次的恶气,叶韶景的心情不要太好。哼着小曲,一蹦一跳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咋,是捡到钱了?那么高兴?”罗锦书一个人在房间里面无聊,拿了一个针灸用的铜人用扎着玩。
叶韶景坐了下来,喝了好大一盏茶,随后眉飞色舞说着,“比捡着钱了还高兴,诶我跟你说上回我在华璟那边丢的面子,这次全给挣回来了。诶呀~出了一口恶气,总算是心里头畅快多了。”
“你跟这璟院判渊源还挺深啊。”
“谁要跟他有渊源?好心当成驴肝肺的人。反正我把你的意思带到了就行了,剩下的你怎么想我可不管了。”
“看心情吧。”
“不错不错,这很罗锦书。”
罗锦书给了她一个“那可不”的表情,继而又问,“诶,你哥真的不熏香?我今儿碰到他的时候,真觉着他身上散发出的味道特别的熟悉。就跟……伤了安阳瑞真眼睛的辣椒水的味道特别的像。”
“他熏不熏香我是不知,我俩谁都不管谁。”叶韶景想不出叶韶景有什么动机,要去伤害安阳瑞真,摇了摇头,“诶,你怕是今日闻着这个味道太多了,才觉着啥都像吧。”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叶韶景微微前倾,眯了眯眼,“或者说,你真的对叶舒棠,有什么非分之想了?”
“师兄,你就那么想让我做你的长辈?再说,我的眼光能有那么差……我可不是偏心啊我先说一句。”罗锦书险些就把针给扎歪了,“这个叶舒棠长得也能看看,但是跟你比起来真的劣势就出来了。我对你都没有啥轻狂的念头,对着他……师兄你自己想想可能吗?”
“诶这话我爱听,谢啦。”
“不谢。”
安阳府
陆巘忙活了一天好不容易得了空放不下心来也跑来这里,跟安阳瑞真说会话。
安阳瑞真伸出手让他扶着自己到外边的亭子里,怎么说也空旷些。
“我当时就见璟院判折腾了许久,可见伤的不轻。”陆巘也怕安阳瑞真出了什么事,心一直吊着。
“已无大碍,休养一段时日便好了。”安阳瑞真能想象到陆巘此刻的表情,“有劳陆太傅挂心了。”
“门事一场,何来劳烦。”
“陆太傅,不知我父亲可有为难叶女傅和慕容女傅?”
“为难自然是有的,毕竟你是安阳大人的公子,安阳大人担心你的眼睛心急如焚。但那两位女傅的脾气你亦知,怎会落了下风?”
安阳瑞真笑道,“是啊,她们可不会白白受了委屈去,是我瞎操心了。”
“安阳太傅如今最重要的,是顾好自身。”
陆巘今日来其实也是发现了一个点,想来跟安阳瑞真商讨的。
不过,看眼下也不是一个好的时机。
安阳瑞真其实跟陆巘想到一块去了,他没有当着自己的双亲面前说怕节外生枝,正好陆巘来了也可以拜托他调查。
“陆太傅,这次的事情是丙班的学子做的没有错。不过,这辣椒水并非是只用普通的辣椒碾磨而成,更像是是被下了药。”
“下了药的几率并不大,若真下了药安阳太傅的眼睛就不会只有灼伤这般简单了。但这辣椒,绝对不是寻常之物。”
“不知陆太傅怎么察觉这辣椒水有问题?”
“当时场面一度混乱我被挤到了一旁,正巧看到了璟院判在给你检查眼睛时,明显的神情变化。可他最后却选择了沉默不语,让我不免怀疑。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