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贵妃是如何知晓,叶女傅在此处的?”
“清嘉从太学回来无意间说了一句,臣妾听到了。”
皇帝甩了下袖子,转过身背对着她,“哦,那朕不得不夸贵妃一句聪明了!那太后来当挡箭牌,以此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朕万万没有想到,看着胆小谨慎的梅贵妃,心里的弯绕还不少。”
梅贵妃跪了下来,伏在地上,“臣妾不敢。”
“你不敢什么,都不过是为了自身的利益。”
利益……
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因为这两个字?说着他人,他又高尚到何处去。
皇帝自嘲的笑了笑,又转过身,“清嘉为何不愿与你亲近唯独喜欢叶女傅?这点,你的确该向叶女傅学一学。算是朕的忠告吧,你这个做母亲的既然在别的事情上,已经不能让清嘉高兴了,最起码不要连她想亲近的人都赶走了。”
“臣妾谨记。”
慕容家
慕容夫人见慕容槐夏回来的时候还是一蹦一跳的,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下了。
她生怕慕容槐夏会被那些乱事扰了心情愁眉苦脸,心中抑郁。
现在看来,是她瞎操心了。
她这个没心没肺的女儿,有什么事情是会记在心里的。
“回来了,快吃饭吧。”
慕容大人还在宫内处理政务,只剩她们二人。
“饿死了,正好在想着吃啥,就有东西吃了。”慕容槐夏拿了帕子擦了擦手,举起筷子加了一块红烧肉塞进了嘴里,“好吃……再来一块……”
“饿死鬼投胎了你,吃没吃相。给我坐好了像什么样子!又没人跟你抢。”慕容夫人嫌弃的看了槐夏一眼,手还是不听使唤的把红烧肉往她面前移了移。
慕容槐夏伸出手,挡在面前,嚼了好几下才咽了下去放下了手。
“我不就这德行?再说了都饿疯了,谁还管得了什么仪态不仪态的,太虚了。娘亲你也吃,我一个人吃不完。”
“谁说光给你一个人吃了?不知羞。”
慕容夫人端着婢女盛好的汤,捏着调羹慢慢的搅着。
“诶,叶女傅怎么样?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吧。”
慕容槐夏摆了摆手,“影响不了她,韶景都见怪不怪了。安心吧,我们两个都好着呢。”
“树大招风,你们不管做什么事都会被人盯着,被人说不是真是难为你们了。”
“闲的,想蹦跶一下证明自己还活着顺便给别人添个堵。有些人不都这样吗?不整一点动静,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慕容夫人嗔怪道,“你这孩子,说话怪呛人的。不能好好说吗?”
“好好说?这难道不形象吗?”慕容槐夏又夹了一块肉,塞进了嘴里。
“为娘说不过你,不说了。”慕容夫人虽是笑着,眉宇见一句藏着愁绪,“诶,你要不去做这个女傅,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事情了。”
慕容槐夏放下了筷子,正经了一回,“娘亲做久了还真没意思了,要换一开始人家看不惯我那由着他们去,我就在你面前晃悠了怄死你。但现在越发觉着没劲,诶,主要是嫌烦了想耳根子清净了。”
“那你是有何打算了?”
“其实,我和韶景想的一样的,虽然韶景嘴上不说。等太学的马球赛结束了,就向太后娘娘提交辞呈。我们俩又不是没本事,到时候自个整个书塾也绰绰有余了。”
慕容夫人提醒她道,“人家叶女傅未必这样想,你可别说漏了嘴。你的直觉不一定对,省的之后让叶女傅难堪。”
“知道了,这又不是什么好事,跟人说干嘛。我才不是漏斗,装啥漏啥。”
说着说着,慕容槐夏又饿了,让婢女帮她盛了一碗米饭。
郊外
没了慕容槐夏的陪伴,叶韶景也只能硬着头皮一个人练了。
打马球的时日不多了,抓紧一下起码上场不丢人。
又一阵马蹄声响起,叶舒棠来了,一牵缰绳停在了她的面前。
“你来作甚,看个笑话?”叶韶景拿着袖子,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
叶舒棠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是啊,看一个不自量力的人,是怎么样把这个不自量力发挥到极致的。叶韶景,我真没见过有人跟你一样的,不撞南墙不死心,非得头破血流才开心了。”
“这你不就见到了吗?刚好让你开开眼界。别挡着我,我练着呢。”
“你在练有什么用?不一样拿不出手?你真上台了,估摸着只有被人笑的份。”
叶韶景微塌着肩膀,一甩球杆扛在左肩上,“那不练能咋办呢?啥都不会到了场上不是更加被人笑话吗?算了算了,该笑就笑吧,见多了没啥区别。”
“你就不能,不做这件事?”
“那还真……不行……叶舒棠,我今天突然脑子灵光了你知道吗?你说我干嘛要给自己惹什么不痛快,这女傅也不差我一个人做啊。我活的开心潇洒不好吗?当什么救世主。所以我打算,这件事情做完给我的良心一个交代后,我该去哪就去哪了。我要过我自己的生活,别人爱咋咋滴。”
叶舒棠一挑眉,“自暴自弃了?看来受到的刺激不小啊。”
“你才受刺激了,一天天的不会说点好的。走走走,别耽搁我练球。”
“以你这种练法,一辈子都学不会。”叶舒棠从马背上提了一根球杆,转了一圈握在了手心里,“给你个机会,要不要跟我学?”
“哟,太阳打西边了?你不是嫌我自找麻烦不肯教吗?现在一改常态,让人不禁想去挖挖背后的东西。”
“我说你了你听吗?”
“不听。既然叶大将军有兴趣教我打球,小女子我荣幸之至,可以开始了吗?”
叶舒棠身上一阵恶寒,“不要用这种语气说话!”
“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