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恶魔！（1 / 1）
神将祂的视线从天国投下。
时间在解冻。
而凡间正逐渐冻结。
冰雪侵蚀着，每一寸土壤.....
从北至南，从西到东，如若这么持续下去。
可见的，整个卡拉大陆都会陷入到冰霜与寒冷之中......甚至是炎热的阿赛莱，其北部的绿洲以及沿海地区，都将被冰雪覆盖......
这是一场浩劫的征兆。
江余翻转着画面，整个世界轮廓如一个地球仪一般，在他的面前呈现。
他纵观整个世界，在阿赛莱以南、斯特吉亚以北、瓦兰迪亚以西、甚至是库赛特以东，那些曾经被云雾笼罩的陌生区域。
也随着江余的成长，逐渐的拉开了云雾。
江余发现。
不光是作为世界中心的卡拉迪亚列国，陷入了隆冬的困境。
世界上的所有地方，气候、温度都开始骤降。
这是一场殃及了整个世界的天灾。
粮食减产，人民流离失所。
“小冰河时期？”
江余若有所思。
“难怪，天灾人祸这么多。”
吃一口爆米花，
看着那些卡拉迪亚大陆之外的，也大多处于纷争、动荡之中的国度。
“越来越有意思了。”
江余心想。
......
拉文尼亚之子的事情又多又杂。
各种军事调度、文书盖章、居民战时管理措施之类的......
一天一小会、三天一大会。
整个帝国也在忙碌中，动了起来。
为即将到来的战争做着充足的准备......
毕竟。
这场战争和以往那些小打小闹不同。
统帅万军。
真正意义上的统帅万军。
“首战即决战，一战定乾坤！”
“一旦和卡拉德帝国耗了起来......率先受不了的，既不是我，也不是霍诺图拉斯。”
“而是人民。”
“万民都陷入战火之中，不得自拔......”
“这是我不想看到的。”
“所以，这一战。”
“只能胜。”
“而且是速胜、完胜，史无前例的大胜！”
拉文尼亚之子一锤定音。
圆桌上旁所有的帝国高层心潮澎湃。
而从瓦兰迪亚、萨兰德、以及巴旦尼亚赶来的将领，也在会议上，见识到了传说中的这位圣哉之皇，并为之感叹。
帝国方面统兵两万，瓦兰迪亚统兵三万。
最后。
所有人都走了出去，依照会议上分配的任务，各自去完成自己的使命。
唯独留下了拉文尼亚之子。
以及瓦兰迪亚派遣过来的统领-托蒙德。
空旷的会议室内，大理石的圆桌上摆着整个卡拉迪亚大陆的微缩沙盘，神圣的五芒星旗帜，插在了卡拉德帝国各大城池的头上，这代表着的即将攻打的目标。
“圣皇陛下。”
托蒙德，以神圣拉文纳帝国的礼仪，朝着拉文尼亚之子行了一礼。
他刚想开口说什么，却被拉文尼亚之子打断了。
丹说道：“我很感激德泰尔国王，能够派遣三万多的士卒，赶来此地，并义无反顾的支持我。”
托蒙德附和的点了点头。
“不过，你们真的确定，不将军队的权力交给我？而是放在你们自己的手中？”
托蒙德苦笑着摇了摇头，他说道，
“这是国王陛下给我的旨意......毕竟，三万士卒.....并不是一个小数目。”
拉文尼亚之子笑了笑：“我知道，德泰尔虽然信我，却依旧在防我。”
这句话让托蒙德的冷汗歘的一下下来了。
“我并不在乎这个。”
“不过......你们知道的，如果不是我的从者，那么将不会得到我神力的赐福，也就是说你们会死上不少人。”
拉文尼亚之子严肃的说道。
托蒙德咬了咬牙，说出了心里话：“但是，一旦成了您的从者.....这就不是我们瓦兰迪亚的士兵了......而是您的了。”
这时。
一个影卫闯进了会议室，
“启禀陛下，瓦兰迪亚那边有异样......”
“我们探查到了诺德人的战船，在沿海地区游荡......”
“斯特吉亚那边的兄弟，也有情报。”
“说是，斯特吉亚大公已经由奥列克王公当选，在上位的第一时间，并非整顿境内势力、安顿各大贵族，而是下令南下，宣战巴旦尼亚......”
“他们说，即日启程，马不停蹄，踏碎马鲁纳斯，杀死至高王，为郎瓦德大公复仇......”
“还有库赛特人，他们的战马南下阿赛莱.....现在应该叫萨兰德，如今已然将萨兰德的侯森城围住了。”
丹心中一惊。
“诺德人？”
“那些海寇头头？”
“斯特吉亚、库赛特......”
“为什么在这个时候集体行动了？”
“偏偏在这个时候？”
丹当场下令召集了那些帝国高层。
拉蒙甚至没来得及走出主楼，就被叫了回来。
几人在吩咐中，重新坐到了会议室的圆桌旁。
丹让影卫重新把刚才的消息，重新念一遍，给拉蒙、刻农他们听听。
听完这一连串的消息后。
拉蒙眉头紧皱。
“你想到了什么吗？”
见状，丹直接开口问道。
拉蒙点了点头，他回答道，
“陛下，按照道理来说......郎瓦德之所以能够成为大公，很大的原因是他的母亲是诺德女王，他能够调动诺德的战士作为雇佣兵，去威胁那些贵族。”
“这是他的立身之本。”
“郎瓦德在乌瑟莱姆战死，死在了奥列克的眼皮子底下......说实话，如果我是诺德女王，我是绝对不会让奥列克好过的，更别说他成为下一任大公了......”
“也就是说，斯特吉亚本该有一场权力交替的内乱、甚至是内战。”
“然而听这个消息，那场内乱并没有发生。”
“我想，单凭奥列克的口皮子，是无法说服诺德人的......这其中必然有人调和。”
拉文尼亚之子问道：“这人是谁呢？”
拉蒙摩挲着桌子，他分析好一切逻辑后，回答道，
“如果库赛特没动的话，我并不确定。”
“但是库赛特也在这个时候出现动静......”
“那么这幕后一切的指向只有一个——”
“卡拉德帝国。”
拉蒙抬头看着丹，认真的说道，
“也就是说，陛下......”
“我们的敌人，或许并非是卡拉德帝国......”
“而是卡拉德帝国的.....联盟。”
“他们也联盟了。”
刻农愤怒极了，
“该死的学人精！”
“神子之名学了，誓约神谕学了，现在连我们的军事联盟都要学！！”
拉蒙伸手摆弄着微缩沙盘上的旗帜。
那原本的交战线被拉长，拉长到了几乎横跨整个卡拉迪亚大陆......
“如果敌人一直避战、找不到敌人的主力......”
“那么我们就会陷入到漫长的持久战中......”
“兴许一两个月就能结束的战争，我们需要好几年。”
丹问道：“会死多少人？”
拉蒙回答：“很多很多。”
会议室内炉火噼里啪啦作响。
窗外大雪纷飞。
......
窗外飘雪。
安东尼再一次苏醒在了修道院里。
伤痕累累，身体上遍及了刀、鞭子、钩子、锁链等等刑具的伤痕，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了，鲜血一点一点的渗入了绷带，在睡眠中，血肉蔓延在了绷带之上，皮肉粘黏......
安东尼是被换绷带的时候，给疼醒的。
“这个月的第七次......”
“说实在的......你是真的命大。”
修女贝拉见安东尼苏醒，开口说道。
安东尼虚弱的笑了笑，贝拉撕下绷带，就仿佛从他的身上撕下一块皮肉，疼的安东尼龇牙咧嘴......
年少的修女用着上好的药膏，为安东尼的敷上，最终又找来了一些干净的、新的绷带，为安东尼仔细的缠上。
贝拉很认真。
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注意力全在包扎伤口上面。
从安东尼的视角能够看到一个侧脸。
如果那场灾难没有发生的话......或许安东尼会喜欢上一个这样的女孩，认真、仔细、温柔。
但是......
安东尼叹息。
他看着一丝不苟的、工作着的贝拉，他壮起胆子，主动开口说道，
“贝拉小姐......”
小修女一愣，有些惊慌失措的抬头看向了这个被毁容的、被他治疗了无数次的男人。
“你为什么这么对待我呢......你明明知道我是个异端。”
贝拉表现得有些诧异，她将安东尼身上的伤包扎好，看着坐在床上的、遍体鳞伤的安东尼，她眼中闪过一丝落寞的神色，似乎是回忆起了某些往事。
“如果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我是一个将死之人，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够活多久，所以你说不说，其实都无所谓了。”
贝拉摇了摇头，她罕见的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开口说道，
“我不喜欢新教......”
“新教的人，总是把一些普通人定义为异端......然后宣泄自己的怒火，这并不是正义的。”
“他们从来没接受过正规的教育......”
“我来自于一个落魄的贵族家庭，我的父母很早就死了，死在了战争之中，我的姑姑将我养大，她是一位传统派系的、令人尊敬的老修女。”
“她教会了我文字、护理、洗礼、祷告......并不止一次的告诉过我，要成为一个正义的人，遵从神的旨意......”
“我问她，什么是正义。”
“她告诉我，热爱生命，热爱生活，热爱每一个生命，热爱每个人的生活。”
“当时她在吕卡隆当修女，吕卡隆被敌人围困。”
“教堂很多人都跑了，但是姑姑没有跑，她主持着教堂的运作，并为士兵、市民们祈祷、疗伤，还在危难的时刻，为城市里的居民们发放本就不多的食物。”
“后来城市被攻破。”
“她就死了。”
“她死前给我写了一封信......”
“贝拉要热爱生活，好好活。”
说着，贝拉眼角流出了一行眼泪，她的眼中满是回忆，然而她哭了，嘴角却是依旧挂着微笑。
她强忍着眼泪，脸颊上的酒窝泛着红，她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对着安东尼，笑着说道，
“所以。”
“异端先生......请你也好好的热爱生活。”
少女的眼泪是很令人触动的。
而更令人触动的是，她明明已经很悲伤了。
却依旧露出顽强的姿态。
并安慰安东尼。
安东尼忍着疼痛起身，他想做些什么来安慰少女。
贝拉却把安东尼按下了，她眼眶泛红，却又严肃的对着安东尼说道，
“你现在不能起身，这会使你伤势加重！”
“你这次伤的很重，活下来都是命大......要是想要下床，起码还得休息两天！”
安东尼每动一下，他的身体就仿佛撕裂一般疼痛，好像有人在抽他筋、扒他的骨，他次牙咧嘴的躺在了床上。
而就在安东尼起身未果的之时。
房间的门，再一次的被粗暴的推开了。
“安东尼，出来。”
几个披着甲的教徒，神色带着讥讽、愤怒的看着床上的异端。
安东尼咬着牙，刚想动弹。
却发现，修女贝拉，挡在了几个教徒的面前，她有些惊慌的说道，
“你们不能再打他了......在这么下去他会死的！”
教徒不屑的看着眼前的修女，冷声道，
“修女贝拉。”
“我并不是没有听见你之前和异端的对话......”
“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因为你的贵族身份。”
“不过如果你再这么下去。”
“休怪我不客气了。”
“你知道，你的级别是远远低于我的。”
贝拉身子轻微颤了一下，不过最终她还是没有让开，她坚定的说道，
“他需要休......”
“啪——”
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了贝拉的脸上，修女被狠狠地甩到了地上，头巾散乱，乌黑的发丝披散，嘴角流出了鲜血，呼吸急促。
“滚开！”
“他妈的臭婊子。”
教徒怒斥。
“——你他妈才是婊子！”
转瞬间，教徒被安东尼扑倒。
一股莫名的火气，让安东尼暂时屏蔽了所有的疼痛。
安东尼尖锐的、很久没有修剪的指甲狠狠插进了教徒的双眼之中。
用着全身的力气，在他的眼眶之中来回的搅动。
血肉和眼球的汁液染红他的双手。
周围教徒被吓了一跳，连忙想要把安东尼从地上拉开。
但是安东尼却纹丝不动的扑在教徒的身上，成爪的食指和中指深深的嵌入他的眼眶。
用尽全身的力量深入、搅动，就仿佛想要抠出他的脑髓。
教徒在挣扎中、只能够惨叫，
不停的捶打着安东尼。
然而眼眶已然血肉模糊。
意识也逐渐的消散。
“你他妈再给我打！！再给我骂！！”
安东尼的双手不断的深入，粘稠、凝胶状的触感在指尖被感知。
安东尼咬着牙、赤红着双眼怒视着身下之人。
直到身下之人挣扎，一点一点的减弱、一点一点的消失。
安东尼才将沾染了鲜血、粘稠液体和白浆的双指从教徒的眼眶中抽出，飞溅出来的鲜血和肉渣染红了他的脸。
本就被火焰烧得毁容的脸，再配上满脸的鲜血.....
他仿佛从地狱中出来的恶鬼.....
不，他就是。
“你们他妈的也给我留下！！”
安东尼嘶吼着，想要追上两个已经被吓得跑路的教徒。
满身鲜血的布衣，配上狰狞如恶鬼面相。
他狂奔在修道院的走廊之上，一步一个血印。
修士被这突如其来的恶鬼吓了一跳，连忙丢下手中抱着的《驱魔仪式》，急忙抱头跑到了一边，深怕眼前的恶魔找上了自己。
安东尼随手取下走廊之上的银烛台，点燃了周围的绒布，他将目光所及的所有可燃物全部引燃，一场大火逐渐在修道院中成型。
他闯进了教授课业的房间，投进了煤油、烛火，房间内的贵族教徒被突如其来的变动吓得四下奔逃，课桌、木质的百叶窗、书籍被点燃，讲经的神父吓得跳窗逃离。
转弯来到了典藏室，无数的书籍被点燃、典藏室内记载着贵族们战胜邪恶、维持正义的史诗故事，被一把烈火焚烧得粉碎。
他又闯进了礼器陈列室，将那些玻璃的、金制的、银质的礼器，全部砸得个稀巴烂，那些歌颂虚荣的物品被毁坏。
他在诺大的教堂中迷失了方向。
他不需要方向，他只需要把眼前的、他所厌恶的，全部毁掉。
火焰如同他的士卒，在他的身后追随，他所经过的每一处房间，都会被投进火把和烛台，引燃那些可燃之物。
最后他走到了尽头。
一面金碧辉煌的墙，金色的纹路上刻画着各种神异的图腾。
身后的火焰，联动了教堂了可燃物，引发了熊熊烈火，形成了一片火海。
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安东尼咯咯的笑了起来。
他浑身无力的坐在了地上，等待火焰扑来，将他吞噬。
不过好在的是。
至少有这个该死的教堂给他陪葬。
他缓缓的向后靠了靠。
想贴着墙。
而就是这个动作。
他感觉墙上有一处凹凸的位置，似乎有点膈着他不舒服。
他下意识的按了一下。
却发现这个那块砖顿时凹陷下去了。
接着是一阵齿轮响动声，最后是一声哐当的巨响。
随着烟尘的减弱。
一处暗门出现在了那面墙上，暗道沿着阶梯向下延伸，延伸至地下深处。
看不见尽头......
轰的一声巨响。
给安东尼吓了一跳，转头他才发现。
他点燃的火焰，已经将教堂烧得坍塌了，那些吊灯、用作支撑的梁柱都开始在火焰中倒塌。
“这是天意。”
安东尼下定决心，踏进了暗门之中。
......
暗道在踏入的一瞬间。
身后的大门便重重的关上了，隔绝了身后的火焰和坍塌的教堂。
安东尼深吸一口气，闷着头向下走去。
说实话.....地下室的气味并不好闻，潮湿、发霉还有着一些腐臭，大约是臭老鼠的味道，和地牢之中类似。
安东尼没有火把，他只能够摸着黑，一点一点的在暗道之中行进着，脚下的台阶他只要走错了一步，就会滚落下去。
要是这样，以安东尼现在的状态来说，必死无疑。
好在，越往下走，道路也就越宽，阶梯也就越平缓，甚至隐约还有着亮光，他能够稍微的看清一点东西了。
但是令安东尼奇怪的一点是，腐臭味越来越浓了，先前还算正常，而走到了现在，已经比当初他在地牢的时候，恶心多了。
就仿佛一万只死老鼠，在下水道、经过粪便的发酵，那种恶心至极的味道。
哪怕是安东尼，自认为承受能力很强了，但是对于这种味道，他还是觉得有些反胃、恶心，甚至有些头晕......
安东尼摸着黑，朝着下一个阶梯踩去，然而突如其来的脚踏实地感，令他差点摔到，好在他最终还是平衡住了自己。
已经到了一个平地。
这时候，安东尼才发现，似乎眼前已经有了一些光亮。
受到鼓舞的安东尼，朝着亮光的方向走去。
逐渐的他在周围看到了一些火把，火把还在燃烧，这代表这处密室还有其他的出口，有风灌入。
但是，那越来越臭的腐烂气息，却给了安东尼一个不好的预感。
前面有一个简易的石门。
安东尼思考了片刻。
最终选择推开了门。
而在石门推开的一瞬间，率先一股浓烈至极的、不可描述的腐臭以及血腥、还有粪便气息涌上了安东尼的大脑。
一瞬间他差点被熏晕了过去。
甚至眼睛在那一刻都觉得酸痛无比，就仿佛挥发的硫酸冲进了眼睛里。
安东尼心跳加快，无比的快。
他睁开眼睛。
眼前的一幕，
令安东尼......这个刚刚掏出一个人脑浆、焚毁了一个教堂的‘异端恶魔’。
都觉得恐怖、惊悚、毛骨悚然。
只见——
无数的、腐烂的、发臭的尸体，陈列在了巨大地下空间的两侧。
尸骨如同化粪池一样随意的堆叠着，成百上千......不，成千上万，甚至数十万都有可能。
尸骨上的血肉被细小的蠕虫拱烂，尸水裹挟着恶臭的绿色粘液，一滴一滴的流淌在了地面上，形成了浅浅的一层尸油、或是汁水，老鼠和蚊虫在尸体堆上安家、蟑螂和腐虫，在尸山血海中生育了一代又一代。
一些尸体发黑、溃烂的只剩下骨架，半截身子的肉都不见了，露出在外的肌肤被老鼠啃噬殆尽，而那些老鼠的尸体也堆叠在了一起，被蟑螂啃噬。
还有一些尸体保存尚好的，绿色的、或者红色的肌肤上面，泛着尸斑，皮肤上溃烂满了各种疮口、坑洞，一些蠕虫从他的皮肤溃烂的表层钻入。
如果发现一些尸体的肚皮之下鼓鼓囊囊的，还在上下起伏。
那并不是他们还没死，而是他们肚皮之下已然塞满了密密麻麻的蛆虫或者其他寄生物，在皮肤之下成群结队的蠕动。
“拉文尼亚之子在上......”
仰头望着尸山，安东尼目瞪口呆的跪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