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医上前，拿着听诊器要再给擎月做检查，季薰推开他：“闪开！”
话音刚落，擎月一翻身站起来，结实的马蹄子踏着地，围着季薰转了一圈，黑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她。
季薰明白它的想法，纵身一跃翻上它的马背，它载着季薰冲出马棚，像很久以前那样，在草坪上飞奔起来。
白梓苑吓傻眼：“这怎么回事？擎月不是快死了吗？”
她气冲冲的抓着兽医的衣领：“是不是你这个庸医误诊了？它明明好端端的，白让我掉了这么多眼泪！”
“不，擎月这是回光返照了。”白俊诚照顾了擎月很多天，他最清楚它的情况。
以它目前的身体状况，是绝对没有力气奔跑的，何况还要载着人，除非这就是它最后的心愿。
载着它的主人，跑最后一程！
白俊诚内心澎湃不已，他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管多难以接受，可能解释擎月这种行为的，只有那一个答案。
阿月回来了！
他的眼睛被泪水模糊，远远的看着马背上那个纤细的身影：“阿月，阿月是你吗？阿月……”
最后，他不受控制的喊出声了：“阿月！”
马背上的季薰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那一眼，让白俊诚的眼泪决了堤。
“阿月，真的是你，你回来了？”白俊诚不顾一切的朝着马场跑去。
白梓苑惊愕了一瞬，上前抱住白俊诚：“哥，你伤心糊涂了吧？那是季薰啊。”
白俊诚摇摇头，笃定道：“那是阿月，就算我糊涂了，擎月也不会认错，她就是阿月！”
……
擎月的火葬是在十一点左右进行的，季薰没有掉一滴眼泪，但脸色苍白的令人心疼，身体迎着夜风，更是有种摇摇欲坠的脆弱感。
叶沉从未见过季薰这幅样子，心里很是担忧。
“阿月，你是阿月对不对？”白俊诚又来了，季薰不理他，他就板过季薰的肩，大声质问：“你说话啊，你回答我！”
“哥，季薰已经很难受了，你能不能……”白梓苑劝解的话还没说完，叶沉走过来，伸手就把白俊诚打晕，推给了她。
白梓苑：“……”
“靠，你谁啊，怎么可以随便打人呢？我哥他……”
叶沉毫无温度的眸子睨了一眼白梓苑，她立马没了声音。
好吧，是他哥理亏在先，也不能怪人家。
叶沉脱下外套，披到季薰身上，摸着她的手冰凉如雪，放到嘴边哈着热气。
“姐姐，身体要紧。”
季薰扯了一下嘴角：“我没事，就是有点冷。”
她抬头看看夜空，双眸无神，声音沙哑：“变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