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节气大雪过后,时近隆冬。田地里的农活早已收拾完,村庄里的人们白天在蓝蓝的天空下暖暖地晒着太阳,到了晚上,每一家房屋的烟囱里冒着浓浓的黑烟,人们不停地往炉膛里填着劈柴或玉米芯儿,把屋里烧地暖烘烘的。
许正扬的父母在灯下扒着棉花桃。
“天冷了,强子‘十月一’回来给扬扬捎去的棉衣有点薄,如今新禳子弹出来了,我赶紧絮两个棉袄。这孩子光知道给家中寄钱,也知不知道给自个买件棉服不?棉大衣也行啊!”杨瑞芳唠叨着。
“你净瞎操心,扬扬都这么大人了,还不知道自个照顾自个啊!”许贵良卷了一支旱烟,点着了。
“你们当爹的就是心宽,可我这心里就是放心不下。俗话说的好,‘儿行千里母担忧’,我想去津城看看扬扬。虽说在饭馆里干活,管吃管住,可到底是给老板打工,看人脸色,受委屈呀!”母亲不停地说着。
许正扬给家中写信,怕父母着急,所以丝毫没提承包饭馆子的事。
“你是不是想扬扬了,地里的活儿也忙完了,你就去一趟津城,心里就踏实了。”
许贵良终于明白了杨瑞芳的意图。
“咱就扬扬一个男孩儿,让他守在身边,学好种田,攒下点积蓄,过两年说上个媳妇,操持着把婚结了,咱们也算完成任务了,多好!这下可好,放出去那么远,儿大由不着爹娘喽——”
“咳!咳!咳!”父亲不知怎么被烟呛着了,剧烈地咳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