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江海宁的爷爷在看书,奶奶正在看电视,见江海宁和许正扬进屋,都仰起头来,摘下了老花镜。
“爷爷奶奶,在早晨吃饭的时候,我说起过的许正扬来看望您二老了!”江海宁大声说道。
“谁?”江海宁的爷爷把手掌罩在耳朵边并歪头冲着孙女喊道。
“许——正——扬!”江海宁又放大了声音。
“我说你呀,宁宁吃饭的时候,不是说她的同学上午前儿来看咱俩来着,这不,人家来了!”江海宁的奶奶冲着老伴也大声嚷着。
“噢,好!好!宁宁,快让你的同学坐下。”爷爷说着,戴上了助听器。
许正扬走上前,弯下腰,分别握住了二位老人的一只手。“爷爷奶奶身体好啊!”
“好,好!快坐下。”爷爷指了指旁边的一个折叠椅。
“坐下吧,别站着了!”江海宁拉了拉许正扬的毛衣后襟儿,于是许正扬坐下来。
江海宁关掉了电视机,顺手拿了个马扎,坐在奶奶身边。
“这位许同学,你老家是哪儿的?”
爷爷的听力在助听器的帮助下灵敏了许多。
“安吉乡许家庄的。”许正扬如实回答。
“安吉乡许家庄的?安吉乡?对,在县城东北上。许家庄?是不是村西边不远有一条吉庆河,村南头有一个大湾啊?”老人忽然想起了什么,好像对许正扬的家乡有所记忆。
“是啊!爷爷怎么会知道这些?”许正扬纳闷地问道。
“土改那会儿,咱们队伍在安吉乡许家庄上驻扎过哩!”爷爷冲着奶奶说。
“就你记性好,以前的事你比谁都记得清楚。我记不起来了!”奶奶摇了摇头。
“你记起个啥?那时候你还未过门哩!”爷爷对奶奶说道。
“你呀,当着孩子们的面儿净说这些不中用的话!”奶奶轻轻拍了拍老伴的手背。
“许同学,你们许家在许家庄可是大姓唻!驻扎那会儿,我记得是住在村南头一姓许的家里,叫什么来着,叫许——,对!叫许金山。在湾北沿儿,他有五个儿子,后来有两个儿子当了兵,随我们大部队参加了攻打省城的战斗。”
说着,老人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了战火硝烟的峥嵘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