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满肚子骂人的话噎了回去,脸色憋的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鹅。
她倒不是被南余哄住了,只是惊异自已只是哄骗小贱人回家要银子,没想到小贱人竟然超常发挥想要偷娘家的银子。
如此吃里扒外的东西,如果是她的闺女,她非打死不可!
沈母朝南余干笑了笑,很难得的没有再纠缠,转头走了。
看就这么就偃旗息鼓了的沈母,南余很是失望,一天不和她交谈几次,日子过的真是寂寞如雪啊!
到饭点了,南余很自觉的进了厨房,野菜放了两天一夜,叶子蔫巴枯黄,味道也不好闻。
南余一点都不嫌弃,好心情的摘着,在沈母进来时还向巴巴的跟她解释:“就看着蔫了,实际好着呢。”
好不好我能不知道?沈母嘴角瘪了瘪,看她又要熬粥烫野菜,沈母只觉的嘴里都是苦的,命令道:“晚上不吃粥,换其他饭。”
“好。”南余很听话。
沈母满意的点头,要出门的时候又回头交待了一句:“油少放点,还有,要放盐。”
“好的!”
南余答应的很痛快,痛快到沈母皱着眉头看了她好几眼,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之后,才嘀咕着走了。
南余翻出白面做了一锅疙瘩汤,汤开后,打散两个鸡蛋倒进去,再把切好的野菜撒进去,面白,鸡蛋黄,野菜青,看着就有食欲。
盛到盆里,挖了小半罐盐放进去,小心的搅拌着,保护着朝向自已怀里的这一片不被盐波及到,还贴心的在盆沿上黏了一小片菜叶子做记号。
把晚饭送到上房。
除了沈父沈母,一天没见面的沈义全也歪在椅子上坐着。
细长的眼睛,高鼻梁,嘴唇很薄,神情阴郁冷森,除却额头部分,确实和杨树形容的一模一样。
人渣,败类,禽兽……
可能南余盯的时间长了,沈义笑的颇有些古怪,他摸着自已的脸道:“嫂子这样看我,难道是突然发现,我比大哥长的好看,想勾引我?”
话说的直白又露骨,一句话让房间里三人都变了脸色。
南余无比后悔,昨天怎么没踹死他?
沈父的脸耷拉下来,旱烟杆敲的震天响。
收到指令的沈母从炕头拿过着鸡毛掸子跳下来,趿拉着鞋如脱缰野狗的扑过来。
沈义全的视线穿过南余看到爹娘的反应,嘴角噙着笑,视线又聚焦在南余脸上,慵懒残忍的神情让南余想起了五彩斑斓又漂亮的毒蛇。
南余突然扯开嘴角,叫唤起来:“小叔你的面相?”
她的声音既尖利又恐惧,吓的沈母手中鸡毛掸子,距离她额头只有05公分的时候硬生生停止。
激起的气流掀起南余额前的碎发,她有些斗鸡眼的瞪着两眼之间的凶器。
“娘,你拿鸡毛掸子做什么?”
沈母有一瞬间的慌乱,其实按照平时打了也就打了,可她还等着南余回娘家偷钱买胭脂呢,现在闹的太僵,到时候怎么伸手问她要钱?
铛铛铛!
沈父敲了敲烟杆,扯着皱纹很不悦道:“你娘愿意拿就拿,怎么?还得经过你同意?”
沈母一下子喜笑颜开,看看,养闺女是叛徒,养儿子是讨债鬼,就自已的男人才是自已的,就算平时打一下,骂一句,遇到别的事还是两口子最亲。
沈母立即理直气壮的瞪着南余:“你什么时候还会看相了?你小叔的面相怎么了?你看的准不准?好好看!”
“我跟我爹学的。”南余有些委屈,可迫于沈母的淫威,回头又看了一眼沈义全,眼珠子还对着沈母,脑袋就回来了。
沈母:“……”
这敷衍的,她是不是以为我瞎?
“天啊!”南余突然一哆嗦,吓的沈母跟着一哆嗦:“你小叔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