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余的脸色很差,但魏大夫就不是个会看脸色的人,他摩挲着下巴走过来,很认真道:
“你走后,我也想了,保不齐那小子真撞邪了,都说童子尿辟邪。”
“实在不行,咱们就尿和屎一起都给他灌下去,不管这邪祟多凶,这一天三顿,灭不了它也得恶心死它,你觉得怎么样?反正我看行。”
“我看也行。”
“对吧!”魏大夫没想到她会同意,眼睛都亮了。
南余眼睛也亮:“那你怎么保证,在把邪祟恶心死之前,不被村长打死!”
“……”
魏大夫被凉水浇头,也觉得这个主意行不通,垂头丧气的蹲在地上,一颗心跟寒冬腊月又吃了一桶冰块似的哇凉哇凉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老夫都活到这个岁数,还要被人活活打死。”
南余真想啐他一口,再说一句活该,让你平时你这个一巴掌,那个一巴掌,打的嗨皮。
报应,只能说都是报应。
不过——
南余突然开口:“办法倒不是没有。”
魏大夫蹭的站起来,一脸期待:“啥办法?”
“让赵大强拜这树为……”
南余一时有些为难,拜姐姐,太便宜赵大强了,拜干娘,想想大妖姐姐那张秀嫩的脸,也不合适。
最后,南余下定决心:“让赵大强拜这棵树为师,终身供奉!”
“啊?”
魏大夫有片刻的呆滞,回过神捶着心口直倒气,脸憋的一会青一会紫,最后黑成包青天。
他上下把南余打量了一遍:“你是认真的?”
南余点头:“比拒绝你孙子那次真。”
魏大夫瞬间信了,牙疼的似的捂着半边脸:“你有几分把握?”
怕南余不把他的命当命,魏大夫提醒道:
“你得知道,我把人家打的都没人样了,如果不是等着我救命,就他爹那眼神都能把我剜死。”
“现在咱们扎针一点效果没有,一副药不开,又让人家拜一棵树为师傅,还终身供奉,说实话,太侮辱人了。”
“如果有效果一切好说,要是干娘拜了还醒不过来,只怕咱爷俩得躺着出这个村了。”
南余笑道:“把心安安稳稳的放进肚子里。”
还贴心的安慰他:“看见那边的灵位没有,都是现成的,万一有个万一,我保证棺材让你躺,绝对不和你抢。”
魏大夫:“……”
……
魏大夫一步三回头的走了,也不知他怎么劝动村长的,反正半个时辰后,他带着一群人乌泱泱的杀过来了。
村长一张脸难看的厉害,用眼白刮着南余:“我儿子这个样子,怎么行弟子礼?”
知道人家心里憋屈,南余也不计较他的态度:“你代替吧,不用跪拜,鞠躬就可以了。”
平辈之间,鞠躬就是很大的敬意了。
村长跟便秘大半个月的脸色好看了一点。
有现成的供桌,把上面的牌位拿开,抬到树下。
村长捏起三根香,把香点燃,跟着南余逐字逐句说了拜师词,把香插进香炉。
一息。
两息。
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