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宝把窗户再次打开,看到南德禄肿成猪蹄的两只手,再看看自已略肿的一个手指肚,莫名有些开心是怎么回事?
父子俩蹲在窗根缓着气。
一头冷汗,唇色惨白的南德禄眨了一下眼睛:儿子,要不今夜就算了吧。
南宝想了想,摇头:都到这一步了,算了就可惜了。
南德禄强撑着,眼角还是淌下两滴生理性的泪:我怕再来一次,我就得去见你太奶。
南宝又想了想:这次我先。
南德禄点头:好的。
南宝:“……”
南宝学聪明了,他找来一个树枝,从窗户伸进来一顿划拉,没反应。
向下,捣捣地,向上,捅捅天,都没有反应。
这才搭着窗户跳了进来。
床上,南余裹着被子睡的跟死猪似的。
南宝走了两步,没发现异常,对南德禄招手示意。
南德禄两手不敢使劲,用胳膊撑住撅着屁股爬进来。
二人蹑手蹑脚的朝床边走去,南余没有丝毫察觉,依然抱着被子睡的跟只蛆似的。
父子俩对视一眼,都看到了胜利。
小小的房间,半眼就能看到头,一床一桌一洗脸架,确实没有能藏东西的地方。
南德禄信心满满的点点头,秉着呼吸抬脚,迈……等等,洗手架上为什么没有洗脸盆?
他明明交待的,把原主人给狗洗澡的大木盆拿给南余用,那么大的盆子他怎么可能看不见?
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天灵盖直往外冲,南德禄只觉得浑身汗毛倒竖,有心叫一声儿子,又怕惊醒南余。
默不作声的后退两步,眼睁睁的看着头顶有什么东西翻了下来。
一盆开水散着滚烫的热气兜头浇了下来。
哗啦——
“啊啊啊啊啊啊~”
这次没人捂住,南宝惨绝人寰的叫声穿透了半个夜空。
张牙舞爪、疯狂扭曲,面目狰狞,像一只被\/强的螃蟹。
南德禄后退一步,眼看南余被惊醒,裹着被子要坐起来。
用着和年龄极其不符合的灵活,一个大跳来到窗户边,一只手搭在上面,脚尖点地,整个身体腾空而起,跃窗而出。
这一刻,他潇洒的一如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侠客。
身后,南宝撕心裂肺的声音还在继续。
“啊啊啊啊啊啊~”
……
南宝病了,很重,满头满脸的燎泡。
那种密密麻麻,大小不一,个个透明施亮挤在脸上,形状可怖的让密集恐惧症的看一眼,悔恨的当场自戳双眼的程度。
大夫看了一眼,愣了足足两分钟,背过身开了药,交待最近饮食清淡,生活细节更要注意,房间多开窗通风散味。
天热,老鼠虫子死房间,不仅有味,还容易让燎泡感染。
南德禄在南宝翻脸之前,把大夫请到自已房间,哆哆嗦嗦的伸出双手。
大夫缓了一口气,几乎能肯定了,这家一定死了什么东西,都长蛆了,不然不能个个房间都这么臭。
饭桌上,面对南宅女主人柳萍萍的追问。
南宝说,是因为听到南余房间有动静,以为有老鼠,帮她抓老鼠不小心碰倒了热水盆。
看柳萍萍一副“你骗鬼呢”的表情,南宝望着南余,一语双关道:
“妹妹,以后锁门前,先检查一遍房间,这次你发现的早,下次呢,要是你睡着了,老鼠咬掉你的耳朵,挖瞎你的眼,划烂你的脸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