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莫邪：采儿差不多可以了吧？（1 / 1）
（感谢帝姬．酒玖的打赏！）
……
咚咚——
“采儿，是我。”莫邪站在房门前，轻轻叩了两下。
“进来。”采儿清冷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门没锁。”
莫邪推门而入，只见采儿端坐在床沿，月光透过窗棂在她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那根青竹杖静静地倚在床边，在月色中泛着温润的光泽。
“坐吧。”采儿简短地说道。
莫邪环顾四周——这间小旅馆的客房实在简陋得可怜。
只有一张木床，一个床头柜，连把椅子都欠奉。
（这...让我坐哪儿？）
正迟疑间，采儿轻轻拍了拍身边的床沿。
莫邪喉结滚动了下，小心翼翼地在她三个身位远的地方坐下，脊背挺得笔直。
“采儿，你找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莫邪试探着问道。
采儿沉默良久，月光在她长长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终于，她轻声开口：“莫邪...我能向你倾诉吗？”
莫邪微微一怔，随即露出温和的笑容：“当然，我可是你的团长。”
采儿低垂着眼帘，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青竹杖：“我没有童年。”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柄小锤敲在莫邪心上，“在旁人眼里，我是刺客圣殿的'公主'...但如果能选择的话，我宁愿做个普通女孩。”
“刺客的传承...与其他圣殿不同。”她继续道，“我们需要与生俱来的感知与天赋。所以...刺客圣殿研发了一种秘法，能在孩子三岁时就检测资质。”
“只有天赋达标——至少有七成把握成为合格刺客的孩子...才会被培养。”说到这里，采儿的手指微微收紧。
莫邪心头一震。
（她这是...要向我敞开心扉了吗？）
月光静静地洒在房间里，采儿的声音轻得仿佛随时会消散在空气中：
“三岁那年，他们检测出我的先天内灵力会超过九十...是所谓的轮回圣女体质。”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从那天起，我的噩梦就开始了。”
“三岁的孩子...”采儿的声音微微发颤，“本该在父母怀里撒娇，在阳光下玩耍...而我却被曾祖扔进漆黑的洞窟。”
“整整七天...没有光，没有食物，只有一柄悬在空中的黑剑陪着我。”
一滴泪水顺着她瓷白的脸颊滑落，“我哭喊着爸爸妈妈...直到嗓子哑了，眼泪干了...也没有人回应。”
莫邪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他望着月光下采儿单薄的肩膀，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前世他是孤儿，靠着网络才勉强维系着与世界的联系。
穿越后好不容易有了家人，却又接连失去。
在这个没有网络的世界里，他独自守着空荡荡的老宅，只有定期送来的物资提醒着他还有人记得这个角落。
或许正是陈樱儿敏锐地察觉到了莫邪深藏的孤独，才会时不时跑来缠着他玩。
虽然莫邪总是一脸嫌弃地嘟囔着“麻烦精”，可每当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过来时，他却从未真正拒绝过她的任何请求。
“都过去了。”
莫邪的手轻轻落在采儿发间，指尖穿过她柔顺的青丝，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易碎的琉璃。
采儿的身子猛地一颤，像是被这简单的触碰击碎了最后的防线。
她突然扑进莫邪怀里，滚烫的泪水顷刻间浸透了他胸前的衣料，在月光下晕开一片深色的水痕。
“第七天...”她的声音支离破碎，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快要死了...突然...”
“一团黑影...像活物一样...钻进我的身体...带来了无尽的冰冷，之后我便陷入了昏迷当中。”
莫邪能感觉到她在自己怀中发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冰冷的洞窟。
“醒来时...”采儿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带着刻骨的寒意，
“他们围着我...每个人都在笑..可他们嘴里说的...全是'轮回灵炉'...'轮回之剑'...”
“两年...我才知道...自己睡了整整两年...”她仰起脸，那张总是清冷的面容此刻布满泪痕，宛如暴雨摧折的梨花。
“从那一刻起，爸爸、妈妈、爷爷、奶奶、曾祖...在我心里都只是冰冷的代号。我恨他们...再也无法把他们当作亲人。”
莫邪轻抚着采儿颤抖的背脊，终于明白初次见面时她为何会说自己是孤儿。
若是换做自己经历这些，恐怕早已滋生出仇恨整个世界的人格了吧？
“五年前...”采儿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莫邪的衣角，“我被安排在镇南关历练...在那里，第一次感受到温暖。”
莫邪心头一震，终于明白当初为何会在镇南关的战场上遇到采儿。
“没事了。”他轻轻握住采儿冰凉的手，“从今往后，士级一号猎魔团就是你的家。”
采儿安静地点点头。
过了许久，她才缓缓从莫邪怀中退开，耳尖泛起淡淡的红晕。
“抱歉...”她低着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失态了。”
“说出来会好受些。”莫邪揉了揉她的发顶，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
“其实...我的童年和你很像。只是运气好些，不用背负什么圣殿传承。”
采儿蓦地抬头，那双因轮回试炼而失去焦距的灰白色眼眸“望”向莫邪，带着几分讶异。
莫邪笑了笑，将自己的故事娓娓道来。
说到最后时，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下来：“是樱儿那个小丫头...把我从孤独里拉出来的。”
“原来如此...”采儿轻声呢喃，无神的眼眸中泛起一丝微光。
“时间不早了，”莫邪突然开口，“我们...是不是该开始了？”
采儿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衣角，轻轻点头：“来...来吧。”
月光下，莫邪的手缓缓抚上采儿的脸颊。
少女的肌肤冰凉如玉，能感受到她细微的颤抖。
“暗言术·窃！”
……
清晨的旅馆大厅里，陈樱儿腮帮子鼓得像只小河豚，眼睛瞪得圆圆的，在莫邪和采儿之间来回扫视。
怀里的小猪不安分地扭动着，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
李馨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的林佳璐，挤眉弄眼地示意。
（天降系对上青梅竹马，你看好谁？）
（就不能团长全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