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以为像沈婉宁这种时刻保持冷静和理智的人，会时分的无趣。
可她脸上这鲜活的怒意，却给她增添了几分生气和活力，不再那么虚无缥缈，难以触碰。
如果沈婉宁不是那个人的女人，又该有多好。
姜龙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灰暗起来，“第二个问题，我想要知道江鹤历这么迫不及待赶你离开军营的真正原因。”
不知道是不是沈婉宁的错觉，每当姜龙提到江鹤历这三个字时，言语间都带着几分难以分辨的复杂情绪。
沈婉宁苦笑着摊了摊手，“你这个问题还真的是问倒我了。”
她要是能够知道江鹤历这么做的目的，还用得着在这里跟姜龙虚与委蛇谈判交易吗？
“那我换一个问法，以你对江鹤历的了解，你认为他的真实意图是什么？”
沈婉宁原本想说自己不知道的，可姜龙却抢先她一步，似笑非笑道：“你身为江鹤历的王妃，总不会告诉我你真的什么都猜不出来吧？”
察觉到姜龙眸子里隐约一闪而过的戾气，沈婉宁心里的那根弦几乎是瞬间就绷紧了，面上却只是苦涩笑道：“江鹤历为了郑烟，又不是第一次把我从军营赶走了。”
“一个失去江鹤历信任的王妃，就算他当真有什么计划，你觉得他还会告诉我知道吗？”
这话沈婉宁倒也并没有说假，毕竟她离开之前，江鹤历除了说要放她自由之外，的确任何有用的消息都没有透露过。
否则她也不用这么大费周折的从姜龙手里探知消息了。
眼看着姜龙的脸色快要黑成了锅底，显然对沈婉宁的这个回答非常不满意。
在姜龙快要发作的临界点，沈婉宁不紧不慢恰到好处的补上了那么一句，“我想江鹤历这么做，应该是为了郑烟吧？”
“哦？那你的意思是说，江鹤历他真的喜欢上郑烟了？”姜龙忽地咧嘴笑了，可眉眼之间全无笑意，他此时的脸色看上去还有些渗人。
这家伙，怎么翻脸比翻车还快？
沈婉宁忍不住心中腹诽，但明知道姜龙生气，却还是好奇的追问了一句，“江鹤历是不是真的喜欢郑烟我不清楚，但郑烟对江鹤历的感情却不似作假。”
“所以……”沈婉宁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顶着姜龙那似乎要吃人的目光，问道：“你觉得，郑烟她就算是不择手段也要留在江鹤历身边，真的只是单单喜欢他这么简单吗？”
尽管知道自己这么问会激怒姜龙，可为了探听事情的真相，沈婉宁不得不冒险一问。
姜龙却答非所问，视线飘向了窗外，“你当真认为，郑烟她喜欢江鹤历吗？”
尽管已经在克制自己的情绪，可姜龙藏在袖子里的拳头还是忍不住紧紧握在一起。
郑烟喜欢任何一个男人都可以，可为什么偏偏是江鹤历，偏偏是他！
沈婉宁明显察觉到姜龙外放的情绪，这一次她可以更加肯定，姜龙对江鹤历存在着莫名的恨意。
只是这股恨意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单单只是因为郑烟的缘故吗？
不知不觉间，沈婉宁觉得自己越是想要打探姜龙的真面目，就越觉得他这个人更加神秘。
“或许是吧，不然她一个小姑娘，还能是为了什么呢？”沈婉宁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可姜龙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即便刚刚情绪有些激动，但也不会因此就掉进了沈婉宁话里的陷阱。
“你是想从我嘴里套话吗？这次不守规矩的人可是你呢。”姜龙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又恢复了最开始那副掌控一切的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