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啊,就这么轻轻松松的把另外一个耻辱也给一脚踢开,他怎么可能会不得意呢?”
姜龙的声音很轻,如果不是沈婉宁就站在他身后,几乎都听不到他那么低的呢喃。
但却又充斥着说不清道不尽的复杂。
“那……是你师父舍身救了你?”
姜龙点了点头。
“师父他不顾自身安危,跟着一起跳下来悬崖,把所有的内力全部都护在我身上,我这才得以安然无恙。”
在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沈婉宁可以感觉的到,姜龙的言语之间充满了对崖底那个老头儿的感激。
“尽管我跟师父跌落悬崖,生死未卜,可那个男人为了永诀后患,找来一个会操纵巫术的西域人,在悬崖四周设下了禁制。”
“禁制?”
沈婉宁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的不要脸程度,万全超出了她的想象。
怪不得之前姜龙说,要用最恶劣的人性去揣度那个男人了。
“崖底的那些双生花,就是他们设下的以防我们活着离开这里的屏障。”
姜龙扭头望向了沈婉宁,继续说道:“不然你以为,这山谷内怎么会有这么大片的双生花存在?”
沈婉宁沉默了。
原本她以为崖底的那些双生花,都是姜龙特地种植的。
可现在看来,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而且事情的真相远比沈婉宁预想中的还要凄惨。
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姜龙。
曾经的那些伤害都真真实实的发生过,造成的阴影和伤痛直到现在姜龙也无法彻底摆脱。
这种伤痛是任何言语都无法抹平的。
甚至沈婉宁觉得,她现在能站在这里,听姜龙讲述他的过往,已然姜龙对她的一种沉痛的施舍。
“双生花的毒性,你应该是知道的,虽然现在它们对我而言,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可当年为了能够活下去,需要付出的代价是你完全想象不到的。”
姜龙现如今的特殊体质,不过只是其中的副作用之一罢了。
“以前的那些事情,你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了,现在你应该能明白,我为什么会江鹤历这么恨之入骨了吧。”
姜龙转过身,安安静静的看着沈婉宁,仿佛在等待着抉择。
沈婉宁眉头微皱,“这些事情发生时,他不过跟你一样,也只是个孩子。”
“错误是那个男人犯下的,跟他……”
沈婉宁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跟江鹤历没有丝毫关系这种话。
姜龙笑了。
“是啊,当年他也不过只是个孩子,是个会为了替他娘亲出头讨他娘亲欢心,就把我这个野种丢进狼群的孩子,是个看着他爹洗刷自己的耻辱却冷眼相对无动于衷的孩子。”
沈婉宁清澈的眸子里染上一抹浓浓的惊讶。
“你的意思是,当年……江鹤历也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