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教授做记录过程中，瑞秋就睁着大眼睛观察。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就抱住缇娜的胳膊，一边摇晃一边委屈地鼓着腮帮子。
缇娜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王朝阳只看一眼就明白，这丫头一定是又被禁止说话了，此刻正在央求呢。
想想也够可怜的。
而在看到戚娜点头之后，瑞秋立刻兴奋地原地跳个高，然后指着姜教授写满的三页纸问，那是干什么用的？
王朝阳可知道瑞秋犯起病来是什么情况，所以就想告诉姜教授不要说。
结果还是晚了。
再看瑞秋，得到答案之后仅仅沉默了一会儿，便开始满脸不屑的摇头晃脑，一边晃脑袋拍，一边长吁短叹。
果然还是要来了，王朝阳看一眼缇娜，发现缇娜正在幸灾乐祸地偷笑。
“太不严谨了，简直伪科学呀！整整三页的伪科学，你竟然如获至宝？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瑞秋开始了。
“怎么能说是伪科学？”姜教授有些生气，把我的宝贝当伪科学，丫头你太无礼了吧！
二十分钟之后，姜教授的脸色变得铁青。
瑞秋对三页纸上的所有观点都进行了体无完肤的批评，瑞秋那种学霸级别的毒舌就不用多说了，最关键的是，她的每一个观点都有理有据，旁征侧引，可怜的姜教授开始还尝试着辩解几句，但后来就发现完全没用，简直螳臂当车，每多说一句话都会招来瑞秋更加凶猛的批判。
相对于姜教授的无力，王朝阳反倒显得淡定很多，又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他早就想开了，跟天才不要去争辩，尤其是跟脑子不太好使的天才。
姜教授的尴尬之处在于，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处置眼前的情况，他一方面认可王朝阳的观点，又一方面又被瑞秋给批评的动摇了信心。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呢？还要不要去向上级汇报？
难搞啊！
好在王朝阳早就理解教授的困境主动笑了笑说道，姜教授你不用太为难，瑞秋的观点没有错，我原本也没说我的方法是完美的。既然瑞秋已经指出问题所在，那就麻烦你结合她的观点，把我的意见提炼和升华一下。
这样你最终得到的结论才是完美的。总之，咱们的最终目的都是拿出一套最科学的方案来，不是吗？
“哦，对对对，你说的有道理，我这就把你们双方的观点总结提炼一下！”姜教授如获大赦一般，然后便行动起来。
其实就姜教授而言，他虽然不擅长人情世故，但学术的深度还是没得说的。
他在接下来总结王朝阳和瑞秋的观点过程中，便一次又一次地难以压抑心中激动的情绪。
他越发地认识到，瑞秋和王朝阳的观点太巧妙和太犀利，而在将两者的观点结合之后，所得到的最终结论堪称完美。
姜教授此前最大的顾虑便是没有科学依据，而此一番经过瑞秋批判和补充，姜教授有信心对任何人说，这个提案中的每一个观点都具有科学论证性的！
“不得了呀，真是不得了！”姜教授既感慨又惭愧。
他感慨的是，这个棘手的难题总算能够解决了。而且万万没想到是以这种形式解决的，这过程说给别人听，恐怕都没人相信。
惭愧之处在于，他这位项目组组长，挂着军区总医院高级教授的头衔，折腾了一个多月都没得出的答案，这位王朝阳和瑞秋三言两语给搞定。
到底是自己太无能，还是那两个年轻人太优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