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嬷嬷向辰妃深深一礼,说:“辰妃娘娘,老奴不想背叛主子,可是您的作为,让老奴深受良心的谴责。” “苏嬷嬷,你个老贱奴,胡说什么……”辰妃怒吼着冲向苏嬷嬷。
凌风上前一把抓住发疯的辰妃,辰妃指着苏嬷嬷,怒喝:“你个老刁奴,本宫对你不薄,你竟敢诬陷本宫。”
苏嬷嬷向皇上磕头,说:“回皇上,辰妃娘娘不只给婉贵人菩提念珠,给瑾妃娘娘送去可至滑胎的两株花树,还曾将以麝香做的香薰送给其它的嫔妃,要知道女子常带麝香是无法有孕的,老奴一直觉得这是极损阴德的事,曾劝过娘娘,可每每都遭到娘娘的责罚。
前几日,娘娘得知镇南王妃解了瑾妃的毒,便让老奴寻机害瑾妃,并报复王妃。
昨日宫宴开始,皇后带着众人离开偏殿时,老奴看到镇南王妃与瑾妃娘娘落了后,便悄悄跟在她们后面。
要下台阶时,老奴在后面突然推了把瑾妃娘娘,看瑾妃娘娘摔下台阶,老奴急忙离开。
老奴命贱,也知忠臣不事二主,老奴奉主命犯下弥天大罪,不想昧着良心苟活,老奴……,要以死谢罪!”
苏嬷嬷说罢,突然起身冲向一旁的方鼎。
彭,一声闷响,苏嬷嬷的头重重的撞在方鼎上,鲜血瞬间染红她的脸,身体软软的倒在地上。
“啊……”辰妃看着满头满脸是血的苏嬷嬷,捂着脸惶恐大叫。
惊愕不已的宁琬琰急忙上前救治。
好一阵折腾,她颓然坐在地上,一声叹息,闭上盈满悲伤的双眸。
皇上愤怒之极瞪着瑟瑟发抖的辰妃,说:“连你贴身的嬷嬷都不耻你的狠毒,以死明志,你还有何话说。”
辰妃连滚带爬向皇上,:“皇上,您别听苏嬷嬷胡说,臣妾真的没有叫她去害瑾妃和镇南王妃啊……”
“滚。”皇上狠狠一脚踢开她。
辰妃趴倒在地上,哭着说:“皇上,臣妾是有犯过错,可瑾妃这次堕胎真与臣妾无关的,皇上,小公主还那么小,她不能没有臣妾的,求您,看在小公主的份上,饶了臣妾吧,臣妾定痛改前非,一心向佛,再不敢为恶了。”
“到此时,你还在狡辩,你不配做公主的母亲。”
皇上看向林总管说:“传旨,辰妃祸乱后宫,废黜所有名份,赐白绫,处缢刑,即刻执行。”
“遵旨。”林总管深施一礼,一招手,几个内侍上前拉起辰妃。
“皇上,不要,您与臣妾夫妻一场,您怎可如此绝情,皇上,不要,臣妾不想死,不要啊……”
辰妃的叫声渐远,宁琬琰看着死去的苏嬷嬷,从悲伤的思绪缓过来。
不对,不是辰妃……。
辰妃作恶多端,但瑾妃此次摔倒不是辰妃所为。
她与瑾妃是最后离开偏殿的,她很确定,身后没人。
死掉的苏嬷嬷在说谎……
若按苏嬷嬷所说,站于她的身后推得瑾妃,她不可能看不到苏嬷嬷。
苏嬷嬷是想死无对证吗?这与瑾妃指证她,何其相像,她们都被人操控了。
而这人,绝非辰妃,她没这个能力。
神秘的幕后人是冲她来的,瑾妃倒霉受了她的牵连。
苏嬷嬷临死的证词,是那幕后人,想祸水东引到辰妃身上……。
皇上沉吟片刻,抬起头来,威严的神情上带悲伤与倦意,叹息一声,看向宁琬琰说:“事情已水落石出,冤枉镇南王妃了,之前为瑾妃解毒有功,朕赐镇南王妃黄金万两,一双玉如意。”
“谢皇上,那些都是臣妇应该做的,无须赏赐。”宁琬琰说。
皇上看着宁琬琰,眸中浸满寒霜,说:“朕有些不舒服,镇南王妃即会医术就给朕看看,其余人都退下吧。”
百里羲看着宁琬琰莞尔,似在给她吃定心丸,旋即向皇上一礼,说:“请皇上保重龙体,臣告退。”
说罢,与凌风转身走出大殿去。
林总管叫人把苏嬷嬷的尸身抬出去,小内监迅速将地上的血都收拾干净。
皇上对宁琬琰说:“你,与朕去偏殿吧。”
“是。”宁琬琰应声,跟在皇上身后走。
她幽幽一声叹息,皇上哪里是不舒服,这是想单独与她说话,应该是要责问她为何一直不对百里羲动手。
从进宫,就是步步惊心,如履薄冰,此时又让她切身体会了,伴君如伴虎,战战兢兢的,脑袋掖在裤裆里的感觉。
时刻都会丢小命的感觉,真让她烦透了!
皇上坐于软榻上,慵懒的依在松软的垫子上,长吁短叹。
宁琬琰坐于小榻上,伸手抚上皇上的手腕,仔细听着他的心律。
“你被关进慎刑司中,百里羲急忙奔去,还陪你在慎刑司一夜,这是生怕你被人害啊。他爱上你了?你终于如愿以偿了,所以,你便忘了朕给予你的命令?”皇上闭着双眼,淡淡的说。
宁琬琰说:“皇上的命令做的那么明显,狡猾的百里羲岂会看不出来,他从不曾让我靠近,臣妾根本没机会对他下手。
皇上看到他重视臣妇,不过是做给皇上看的,皇上若信,就上他的当了。”
皇上睁开眼,眸色阴寒看着宁琬琰,说:“假的?”
宁琬琰收回手,微微颔首,说:“皇上心律中有急频,是早博现象,这是操劳过度的所致,皇上日理万机劳心劳力,要适当的休息才好。”
皇上凝眉充满探究看着她,说:“宁琬琰,你大婚后两次进宫,都让朕惊艳不已,朕是说你深藏不露,还是说,你非宁琬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