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来到寝卧,坐于床边守着夫君的齐夫人见来人,立站起行礼:“臣妇参见瑞王殿下,镇南王妃。” 宁琬琰上前扶住齐夫人,说:“齐夫人快别多礼了。”
百里澍直接瘫倒在软榻上,向齐夫人挥了挥小手:“免礼。”
葛铮向齐夫人一礼:“晚生见过齐夫人。”
齐夫人勉强一笑,说:“葛公子也来了,我这光顾着夫君的病,对几位尊客有失远迎,真是失礼了。”
葛铮说:“我们突然造访,是我们失礼才对。”
宁琬琰笑看齐夫人说:“齐夫人我先看看齐大人。”
齐夫人笑说:“哦,这可是求之不得的,昨日紫娴就与我说,想请王妃来,可我们的身份怎敢劳动王妃大老远前来。”
宁琬琰笑说:“齐夫人,我们就快是一家人了,您这话说的太见外。”
说罢,她走到床榻前坐下来,见齐恒头上包着洁白的绑带,红光满面,微微拧起花白的眉头显痛苦之色。
她伸手抚在齐恒的手腕上,细细倾听心脉。
众人都看着她,脸上尽是担忧与有期盼。
宁琬琰松开手,看向齐夫人说:“齐大人红润的脸色,这是肺结核最大的特点,心脉有杂音,加之咳血我确定,齐大人就是患了肺结核,病情有些严重。”
“肺结核?这是什么病啊,可能治得好吗?”齐夫人关切的问。
“肺结核亦是肺痨,齐大人心火旺盛至病情加重,这病比较难缠得慢慢的养,我先给齐大人开个方子。”
宁琬琰站起,走向书案拿起毛笔书写了药方,交于齐紫娴说:“紫娴,你马上去药铺抓药吧。”
她向葛铮使了个眼色。
葛铮会意,看向齐紫娴说:“我陪齐小姐去抓药。”
齐紫娴娇羞一笑,说:“公子一路辛苦,怎么好劳动您。”
“哎,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们小两口快去快回吧。”宁琬琰笑呵呵的将二人推在一起。
葛铮与齐紫娴冷不防的撞在一起,皆脸色通红,羞涩不已,葛铮相请着说:“齐小姐,请吧。”
齐紫娴微微一礼,便与葛铮一前一后走出寝卧。
宁琬琰笑看二人消失于门外,收回视线看到仍满脸愁容看着夫君的齐夫人,她说:“我来看看齐大人头上的伤吧。”
“哦,您请。”齐夫人让开了位置。
宁琬琰轻轻解下齐恒头上的绑带,他的额头上红肿淤青大片,中间的皮肉血糊糊的,周边贴着些药粉。
“伤势不轻,下手够重的。”宁琬琰说,她从床边的药箱中取了药水,为齐恒清理伤口。
齐夫人轻轻啜泣,说:“夫君顶着那么多的压力只为造福于民,可这些百姓竟不分清红皂白对我夫下这么重的手,他们的心都是黑的。”
宁琬琰清好伤口后,从腰间香囊里拿出药,轻轻的涂在齐大人的伤口上。
她看向啜泣的齐夫人,说:“我们来到常州,一路走来有听百姓说到齐大人是清官好官,可见百姓也不是不知齐大人的好。
眼下税制改革的事,应该是被有心人蒙骗了,只要齐大人把误会解释清楚就没事了。”
齐夫人幽幽一叹,说:“他啊,性子太耿直刚烈,来常州五年把所有官吏与世族都得罪光了,他这官做的困难重重,也是步步惊心。
他要一心为百姓,可是,关键时候百姓又能帮到他什么?他却总说,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种红薯。
可偌大的常州可用之人聊聊无几,他几乎每件事都要亲力亲为,这一年他的病越来越严重,总拖着病体东忙西忙的,从不为自己想一分,更不知家人担心他,他,就是个傻的。”
“公道自在人心,齐大人所为一定会有回报的。”宁琬琰说。
“唉,我真是老糊涂,怎可与王妃说这些不妥当的话,若是夫君听到,又要说我多嘴了。”齐夫人说。
宁琬琰为齐恒上好药,重要包扎好。
她向齐夫人温婉一笑,说:“齐夫人这是没把我当外人,我欣喜着呢,我知您是心疼齐大人的,你放心,等一会儿齐大人醒了,我帮你劝他以后定要爱惜身子才行。”
齐夫人释然一笑,说:“王妃真是善解人意,您先是救了小女,现又为我夫君医治,您就是我齐家的贵人。”
“您快别这么说,我都不好意思了。”宁琬琰撒娇的挽住齐夫人,她从怀中掏出针包,又道:“我有一套针法,以此针法配合我开的药方,对齐大人的病有奇效,我教给您。”
齐夫人诧异的指了指自己,说:“王妃是说教我针法,我能学得会吗?”
“您必须得学会,以后常以此针法给齐大人行针,对齐大人的身体极好,别担心,没您想那么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