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我房间的门被人敲得震天响,我的美梦就这样被搅和没了,挣开睡眼朦胧的双眼,我没好气地对着屋外喊道:“谁啊,这大早上的来扰小爷的美梦。”
房间外,二宝扯着他的公鸭嗓子对着我嚎道:“元乐哥,你师傅派我来叫你,他找你有事。”
听完二宝的话,我也不敢有丝毫懈怠,赶紧起床穿衣,推开门就看见了二宝那张耷拉着两条鼻涕的脸。
“发生什么事了?”我一边系着裤子上的绑带,一边问二宝。
二宝挠了挠头,抬手用袖子擦去马上就要落到嘴唇上的鼻涕,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李三伯只是让我叫你去他家里一趟。”
顾不上二宝,我撒开腿向着师傅家的方向跑了过去,能让师傅差人来叫我起床,想必又发生什么严重的事了。
可当我赶到师傅家里后,眼前的一幕让我傻眼了,我幻想中那些神神鬼鬼的事情一件都没发生,一切如常。
唯一不同的就是,师傅家的堂屋里多出来一个穿着雍容华贵的男人,而师傅就坐在他旁边,两人相谈甚欢。
看见我出现在院坝里,师傅起身走到我旁边,领着我走到那男人的跟前,热情地介绍道:“金贵,这个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不成器的徒弟,马元乐。”
男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脸上笑意更浓,站起身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不错,小伙子挺精壮的,三哥,我记得我离开村子的那会儿,应该就和乐娃现在差不多大。”
对于现在这场景,我也不觉得尴尬,大大方方地对着那男人喊了一声“金贵叔”,就移步站到了师傅的身后。
“是啊,那个时候才十六七岁,现在一眨眼,身子有半截埋进黄土里面咯。”师傅又坐了下去,端起案上的茶水抿了一口,有些感慨地说道。
“村子倒是变化不大,还是以前那副温馨的模样,我离开以后,经常都回忆起我的这个家。”金贵叔的视线移到房子外的村庄里,眼神温柔地像在看一个自已心爱的女人。
师傅和金贵叔两人又聊起幼年一起玩耍时发生的那些趣事,聊到兴起时,还会发出爽朗的笑声。
而我站在师傅背后,怨气比鬼都大,敢情没什么事情发生,只是两人不经意间聊起来我,就把我从家里扯了过来。
师傅啊师傅,你和你的好友倒是聊得开心了,我梦里都送到嘴边的鸡腿都还没能咬上一口啊!
而就在这时,金贵叔的一句话将我的思绪从那香喷喷的鸡腿拉回了现实:“三哥,我这次来,其实还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师傅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就以我俩之间的关系,别说一件事,十件事我也会帮你的。”
金贵叔抬起头在四周张望了一下,然后才回过头,压低音量对着师傅说道:“我想请你和我下一趟穴。”
师傅脸上的笑意戛然而止,表情恢复到我常见到的那种严肃的模样,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声音低沉如钟:“你在外面做的是这个营生?你知不知道这个是毁命格的。”
金贵叔听完师傅的问题,赶紧摆手否决道:“不不不,我做的是正规营生,这次下穴是为了一件东西。”
闻言,师傅的脸色才稍有缓和,又再度坐到椅子上,对着金贵叔说:“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