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欢喜有人愁,那有雾有无疑就是happy的那一个,拿到本轮首杀的有雾有,即便游戏提示她逃杀模式已结束,沉浸在第一视角战斗刺激的夫人依旧无法平息暴涨的肾上腺素,她手中沾血的短刀,刀尖向下,一滴一滴浓稠的马赛克滴在木地板上。
废弃壁炉旁,写作丈夫化作马赛克的夏油君大概已经离开游戏回到现实了吧。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游戏防沉迷从我做起。”
有雾有对着地上的马赛克双手交叉呢喃了一句“阿门”,象征性超度了一下,便决定处理后续事宜。
此时有雾有才发现今川宅已经满目狼藉,肉眼可见的破坏程度几乎看不清原来低调奢华有内涵的装修,地板上凌乱的刀痕,木板直接翘起,不知名的冷风飒飒灌进来,更添恐怖气息。
有雾有不由得心头滴血,这修缮起来得花多少钱啊,但想到友夏小姐姐庞大到令人眼花的零,夫人又淡定了。
正好有个理由换地板,这破地板走路咯吱咯吱的有雾有已经忍它很久了!
先联系神谷绫按照计划行事,再通知管家女士明天让装修队过来,她想顺便把走廊的壁纸换了。
唉,这样一想,明天好忙哦,她还要筹办迷人丈夫的葬礼,越盛大越好,彰显我们短暂但浪漫的爱情,即便遭受背叛但依旧选择原谅的妻子,在葬礼上痛哭流涕追悼逝去的爱人和罗曼蒂克的消亡的通稿一定要让神谷绫提前写好发给记者!
有雾有一边走路一边思考明天日程,但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很重要的事,经过庭院时,黑色的剧情框忽然出现在她面前,有雾有终于想起来她忘掉的究竟是什么。
【我的纯爱随着丈夫的死亡而消失,我犹如一具行尸走肉,灵魂已经脱离了我的身体,此时留在这世间的只剩下被俗世缠绕充满金钱和欲望的一堆血肉,直至,我在庭院中看到了他,一束光忽然照进了我黑暗的角落,备受折磨的我仿佛看到了天使……来救赎我的天使】
这破游戏临到头还试图让她出轨,游戏策划到底对家庭伦理疼痛文学有多执着啊混蛋!
深夜的庭院,万籁俱寂,白日里娇艳盛开的花朵此时残破的花瓣和碎裂的枝条散落一地,黑西装的杀手在五条悟手下没走过三招就喜提死亡结局。
然后毫发无损的五条悟和杀手一起躺了。
五条悟:就,挺突然的。
按道理来说,五条悟不该躺在庭院冰冷的青石砖上,但体力值仅剩2点的他已经无法自主行动。
从小到大无往不利从未受过束缚的五条悟第一次感觉情况有点不妙。
在游戏中被压制的悟根本无法突破这种限制,看来只能等杰过来了。
然而五条悟没等到杰,却等到了身穿纯黑色绸缎般睡袍的夫人,手持一把沾血的短刀优雅向他走来,五条悟信息丰富的大脑出现片刻的停滞,仿佛超载的cup在滋滋冒着火花。
“夫人……是来欣赏月色的吗?”
大脑和嘴巴完全分开工作了,谁会持刀来庭院欣赏月色?
很明显他的挚友杰已经成为了夫人的刀下亡魂,原来游戏名的意义体现在这里吗。
美貌的夫人低垂着眼帘俯视着他:“今夜的月色真美,对吗,五条先生。”
“月色哪有你美。”
五条悟的视线透过有雾有的皮囊看向他的灵魂,蒙上夜色的苍空之瞳依旧给人相当不适的穿透感。
他左眼写着好奇,右眼写着惋惜,八成是在可惜没在现场观摩。
夏油杰:请问你礼貌吗?
有雾有避开五条悟蓝色的视线:“……论起蛊惑女性的能力,你比夏油君差远了哦。”
无形的精神打击戳中五条悟的心脏,这句话比任何招数杀伤力都强,白发dk整个人蔫蔫的,完全放弃抵抗了呢,四肢平摊在青石板上,即便将要面对可能会发生的死亡结局,他的神情依旧从容,无所畏惧。
在这一点上,这家伙比夏油杰要可怕得多。
“杰他死了吗?真可惜,如果夫人再给我一次机会,也许作为丈夫我会比杰更优秀哦。”
五条悟忽然精神了起来,也不知是不是回光返照。
“其实我还会做家务,料理也是相当一绝……”
有雾有面无表情:“对不起啊,我不太想和你聊天呢。”
我很忙呢。
五条悟感觉自己的右腿被拉了起来,随后整个人在青青草坪上被有雾有毫不怜惜的拖着就走。
脑袋磕到小石子上,此时任人宰割的五条悟像条白腹鱼被渔夫拎着尾巴无情的虐待。
视野内黑蓝色的夜空星星点点,五条悟完全不知道夫人要把自己拖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去,不由得发出卑微的祈求:“请夫人温柔一点,我还想留点精气神回家吃喜久福!”
有雾有:“你在幻想什么呢,五条先生。”
五条悟被美貌夫人像丢垃圾一样丢在后院某个土坑里,原本准备用来栽桃树的,但被五条悟捡到了便宜。
五条悟:这个便宜给你你要不要(微笑)。
有雾有从隔壁马厩找来了一个铁锹,开始铲土埋尸。
五条悟的目光跟随者有雾有忙前忙后:“……夫人你在做什么?”
有雾有闷头干活,刚才逃杀模式和迷人丈夫追逐战时都没累到流汗,现在仅仅埋个土,有雾有感觉十分费劲,额角很快渗出了汗珠。
“算了,就这样吧。”
有雾有善良的给五条悟留个脑袋在外头呼吸,铁锹拍拍土壤压的紧实点,脖子以下全被埋进土里的五条悟已经彻底失去笑容。
萧瑟的冷风刮来,树梢的枝丫都被刮弯了腰,深埋土里的五条悟巍然不动,宛如一颗坚韧的大白菜。
“其实我也不是很想大半夜的还要劳动,但是如果你死在庭院里,第二天天亮被外人发现,该怎么解释会让我很苦恼的。”
她只准备了丈夫的死亡通稿,家庭教师随便死在哪里都不会有记者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