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电话里男人的回复, 谢眠勾了勾唇,心情终于略微愉悦了些。
果然关键时刻,只有现任可靠。
质量高, 保质期长,如果不是要担心对方随时有心跳停止暴毙和意外丧生火灾的风险,褚言无疑是他在这个世界找到过最称心的食物。
对于满意的食物, 他总是不吝惜耐心, 便继续道:“先生今天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 一定要打电话告诉我。”
电话那头,褚言冷淡声音和缓了一些:“我很好, 不必担心。晚上想吃点什么?我让厨房给你做。”
谢眠舔了舔唇, 道:“我想吃……巧克力酒心小蛋糕,先生,可以吗?”
褚言没有怀疑, 道:“好。”
“那么, 期待晚上的见面, 褚先生。”谢眠声音愈发温柔, 带着点低哑撩人的尾音。
褚言:“……晚上见。”
挂了电话, 兔子还在进行二次进化过程之中,黑暗力量似乎已经隐隐占据上风。
谢眠低眸看了一眼, 蹲下身,把插在兔子掌心的刀抽了出来。
“噗”的一声,血流出来。
而兔子只是颤抖了一下, 似乎对疼痛毫无所觉——事实上, 按照他的经验,二次进化的痛楚远比这一点刀伤要痛得多得多。
与源自于灵魂变异重组的痛苦对比起来,□□上的苦楚便不值一提。经历过九次进化的他对此有着十足经验。
——只不过, 进化是为了超越原本的自我,那种痛苦反而会令他更加地兴奋和愉悦。
他按住兔子的手止血,抬眸看向病床边上的塞缪尔,道:“借点绷带。”
塞缪尔动作一顿,把手里的绷带拿了一半扔过去,谢眠接过来,干脆利落把兔子手上伤口绑了几圈,然后把人捞起来,也同样放到了病床上。
相比他迅速的动作,塞缪尔还在帮姬语的脑袋慢悠悠一圈圈包扎着,似乎有点心不在焉。
“眠眠,刚才你打电话的人,是你的朋友吗?”塞缪尔问道。
谢眠撩了撩眼皮看他,“你说褚先生吗?”他坐在椅子上,懒懒笑了笑,“当然……不单只是朋友。”
要真说关系的话,或许是……金主和他包养的小明星,怪物和它钟意的人类食物?
塞缪尔沉默了一下,才道:“我本来还想约你晚上吃饭,看来你今天是没有时间了。”
谢眠:“那还真是可惜呢。”
话虽如此,却十分漫不经心。
塞缪尔:“眠眠,你刚才说,我帮你的话,你就……”
谢眠打断道:“可你没帮我抓到人呀。”他弯起唇,“不过,第二轮节目也快要到了,到时候还要塞缪尔老师多多指教哦。”
这算是打一巴掌再给一个甜枣吗?
塞缪尔推了推脸上的单片眼镜。
小坏蛋。
他想。
手上包扎的动作少了分寸,姬语虽然昏迷了,还在哼哼唧唧地抗议着。
旁边兔子进化好像也到了关键时刻,疼得蜷缩在一起,甚至呜呜咽咽地哭出声来,手里被催化出来的狰狞指甲一根一根脱落,洁□□嫩的耳朵从绒毛根部开始慢慢染黑。
“会很疼吗?”
塞缪尔忽然开口问。
谢眠知道他在问兔子进化的事情,他倒是没想到对方连这个也会好奇。
“还行。它才是第二次进化,再疼也疼不到哪里去。”他漫不经心道。
怪物进化的困难程度是累加的,越往上越困难,成功率也越低。
如果进化失败,灵魂就会扭曲成丧失理智、外形怪异、连怪物也不是的东西,被乐园规则直接扫进最底层罪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