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默应,二人又与傅玦告辞,很快离了刑部。
戚浔跑了一早上,总算没有白费功夫,一双眸亮晶晶,后面宋怀瑾上前道:“你怎么和江校尉一起?”
这话问了傅玦疑『惑』。
戚浔道:“昨日少卿大人离开后,我去了『药』铺,查问后回了衙门,当时只有江校尉在衙门,见有了新线索,与卑职一道去查问,昨日查问了四家,今日查了三家,总算有了些许眉目。”
她言辞间很振奋,傅玦望着她那神情,心口莫名攒了分郁气,这时戚浔问:“王爷和大人要去?要去查何处?”
宋怀瑾道:“王爷担心凤凰池会馆事。”
戚浔微惊,这时,间忽然传来话声,一个刑部小吏急匆匆跑进来,“王爷,礼部侍郎孟大人来了!”
傅玦心底生不好预感,立刻朝前院,刚夹道,到礼部侍郎孟遮急匆匆在站着,一到他,孟遮乎大步扑上来,“王爷,会馆里事了!”
宋怀瑾和戚浔倒吸一口凉气,怎么也没想到适才担忧这么快就成了真!
傅玦容『色』沉稳道:“何事?”
“西凉二皇身边亲卫中了毒,人事不省,御医已经请了,下官也第一时间赶到会馆,那二皇非我们要毒杀他们,下官话不管用,他一定要见王爷您。”
傅玦大步朝,宋怀瑾跟上,傅玦步又回头戚浔,“你也跟来。”
戚浔连忙上前,待衙门,傅玦又掀开帘络令她上马车来,很快,一行人朝着凤凰池会馆而去。
六部衙门距离凤凰池会馆不算远,马车辚辚而行,傅玦面沉如水,戚浔也觉心弦紧绷,这些西凉人必定非善类,此番若真了人命,只怕难以收场,着傅玦剑眉紧拧模,她一时只觉自己帮不上什么忙。
一路无言到了会馆,马车刚停下,又有人迎了上来,皆礼部负责接待臣官吏,孟遮上来问:“御医将人救回来了吗?”
“救回来了,不过这剧毒难解,或许会损伤脏腑,二皇这会儿还在做怒,下官们实在不知道如何好了。”
“没事,王爷来了。”
众人齐齐行礼,迎着傅玦进了大门。
戚浔跟在队伍后面,暗自打量这处会馆,此处靠近凤凰池,两面邻水,一进门,有一股沁凉意迎面而来,会馆内假山亭台棋布,百花芳树点缀其间,潺潺流水贯穿大半个园,处处透着精巧韵味,西凉绝对见不着风雅。
傅玦来过此处,直奔二皇居住馆舍,刚到正门口,听里面瓷器裂地声震耳,傅玦蹙眉,快步到上房,一眼到碎了满屋瓷片。
傅玦缓声进门,“李兄这做什么?”
李岑身高五尺过半,只比傅玦矮了半寸,一袭华贵黑袍绣金『色』青雀纹,腰间饰赤『色』镶玉腰带,左侧耳珠戴了一枚骨坠儿,他人生英气,山根处尤其凹陷,却又有一双眼尾上挑桃花眼,此刻瞳底尽怒火,像要将这会馆就地掀了。
“你少与我称兄道弟!”李岑语声低沉,锋锐目光向傅玦,整个人好似一把鞘剑锋,攻击力十足,“你们大周实在狡猾多端,面上要议和,却想诱我们前来,而后痛下杀手,如何,战场杀伤不了我,竟用上了这下流招数?!”
其他人噤若寒蝉,戚浔也声势震心尖一跳,这西凉人,曾在战场上斩杀了不知多少周人西凉人,半年前还兵戈相对敌人,如今却要坐在一处和谈,戚浔甚至担心此人如此粗莽无忌,会否忽然暴起伤到傅玦。
“呵——”
傅玦无奈低笑了一声,他站在满地锋利瓷片间,对着李岑怒火,有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姿,“李兄何气话?”
傅玦越从容,李岑越恼怒,“气话?我西凉儿郎『性』命差点葬送在此,这气话?西凉虽力主求和,可幽州关荒原上,还有十万西凉铁骑待命!”
傅玦好整以暇听他完,“李兄,这个误会。”
李岑气头顶快要冒青烟,胸膛也不住起伏,他眯了『迷』眸,傅玦继续道:“你若不信,让我查问一番,我带了我朝大理寺办案人来,你当信我。”
李岑冷笑一声,抱怀不语,孟遮见了,立刻挥手叫人进来打扫。
傅玦听见暖阁有人声,先往暖阁了伤,待来后问孟遮,“怎么中毒?”
孟遮忙道:“用了早膳后中毒,厨房人已经全都控制住了,不过他们中人都经过层层筛选进会馆,绝不会有宵小辈,如今他们正在偏院候着。”
傅玦道:“王去。”
他又向李岑,“李兄同来?”
傅玦语气诚恳,神容温润,李岑先冷笑了一声,随后双手一放,跟了上来,傅玦牵唇,带着一众人往偏院而去。
戚浔呆愣了片刻,怎么也想不到这位二皇倒听傅玦,就好似受激炸『毛』猫儿,傅玦轻轻抚了抚背脊,软化下来。
她隐在人群中,可李岑快要院门时,却一眼瞟见了她,他剑眉一扬,“女人?”
傅玦驻足,进院后头次皱了眉,“她我朝大理寺仵作,带着她来查毒物。”
李岑大为意,边边回头,“听在你们大周,女从来只会安于内宅相夫教,却不想朝堂上也有女?昨夜所见那位长公主殿下,不也无一官半职?”
傅玦凉声道:“仵作并非朝官,平百姓也当。”
李岑还想时,一行人进了偏院,偏院跪了一地下人,见到这般阵仗,皆如惊弓鸟瑟瑟发抖,孟遮先带着傅玦进屋,指着桌上饭食道:“这今日送给二殿下侍卫早膳。”
四蝶小菜,四糕点,并两粥品,一为香甜补身八宝人参粥,二为清香宜人荷叶莲粥,孟遮指着荷叶莲粥道:“下官已经让御医试来了,就这莲粥下了毒。”
“做粥人,用料,以及器具,可都检查了?”
孟遮道:“都查问了,所用物皆寻常,都提前采买好,昨天晚上用厨房做过羹汤,他们上下都吃了,并无任何不适,到了今天早上,用过早膳不久事了,幸好二殿下今日起得晚,其他人也没有用这莲粥。”
李岑又在旁边冷笑一声,满面嘲弄。
傅玦不以为意,了莲粥,“水可查了?莲从何处来?”
“水就会馆内井水,已经查了,且城内……所以我们特地交代了,水井用水要格注意,闲杂人也不得入会馆,莲话,应该他们买。”
孟遮刚到此处,间一个厨忍不住道:“大人,莲不买。”
孟遮忙将此人唤进门来话,这人道:“莲在凤凰池内摘得,湖中养最好最清甜莲,我们次次都现摘去,从湖边回会馆不到一盏茶功夫,乃最鲜美……”
如此一听,似乎也与下毒无关,可这时厨继续道:“这荷叶莲身打算用来做午膳,可听西凉少见此类花卉做食物,我们想着,那早膳不如加一道粥,可万万没想到会弄成这。”
“午膳?”傅玦敏锐问。
厨道:“不错,午膳有荷叶莲鸡,我们为此准备了多日,试验了许多遍,若不意,待会儿我们要去采摘莲和荷叶,午间也要做。”
傅玦向戚浔,果然见她眼底颇为意动,显然与他想到了一处!凶手午时为限,若非厨们临时起意,那西凉人只会在午后中毒。
“带路,去你们摘荷叶地在何处。”
这般吩咐,众人都觉不解,这厨连忙在前带路,他们一行了会馆,往凤凰池西南方向,没多时至竹林前,沿着一条小道往湖边去。
这厨边边道:“别处荷花做观赏用,只有此处,采摘了也不损景致,因此我们常在此处采摘荷花荷叶。”
话间,众人到了荷叶亭亭凤凰池畔,还不至午时,却已有艳阳当空,湖边却有伴着荷香凉风阵阵,目所及,荷叶莲蓬果真稀疏错落,着采摘过。
戚浔到湖边查,很快她声道:“王爷,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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