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身子一天天发重以后,她做什么都小心翼翼,从前那些轻而易举的事情,如今也变得有些艰难了。
“怎么不叫我?”谢景辞将她酸软的胳膊放下,轻轻揉了揉。
手臂被他微凉的大手握住,温宁咬着唇,又有些不好意思。
她不叫他也是为他考虑啊,谁叫他在她面前自控力总是那么差,她总不能让他大半夜的再去冲一次凉吧……
“又小了?”谢景辞指尖挑了挑那紧绷的带子低低地问道,他记得前不久才换过一批新的。
“是它长得太快了。”温宁摸了摸那微隆的肚皮,有些害羞。
指尖一挑,带子便松了下来,谢景辞扫了一眼,附和着点头:“是挺快的。”
一抬眼瞥见他的视线落在哪里,温宁这才明白他是在一语双关,红着脸嗔了他一眼。
谢景辞唇角微微勾起,却并没移开视线。
“看我做什么,我胖了吗?”
温宁顺着他的视线狐疑地看着自己的身体,目光中隐隐有些忧心。公主婆婆和祖母总是轮番换着花样的给她送补汤,她又不好拒绝,这一天天的喝下去,难免有些担心。
“没胖,这样正好。”谢景辞认真地打量了一番。
一对上他那噙着笑意的目光,温宁有些羞恼地背过了身:“把那件干净的寝衣拿来,我自己换。”
然而刚一转身,谢景辞便贴了上来,掰过她的肩诱哄地说道:“先不换了。”
“怎么可以不换……”温宁不解地问他。
一回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神,顿时便明白了他的想法。
“不行的……”温宁柔声劝他,目光里满是谴责。
可谢景辞像是不为所动,缓慢而坚决地吻住了她的后颈。
“真的不可以……”温宁稍稍有些紧张,一偏头,避开了他的唇。
然而全身都被他环着,她偏头,只不过是送上了另一边而已。
察觉到他有下落的趋势,温宁咬了咬唇,拉过他的手放到了自己隆起的肚子上,让他感受一下:“你摸摸,还有孩子呢,不可以乱来。”
大手贴着她微隆的肚皮慢慢轻抚着,谢景辞慢慢松开了吻住她的唇,声音低哑:“已经四个月了,大夫说你这一胎很稳,三个月就可以了。”
什么三个月,温宁迷茫地看着他,并不理解。
思考了一会儿,她才想起来昨天他请平安脉的时候和大夫似乎单独说了些什么,难不成就是在问这种事?
真是厚脸皮!温宁又羞又气,即便是明白了也不想理会他。
只是生气了一会儿,一想到这些日子因为口味改变、性子娇纵也折磨的他够呛,犹豫片刻,温宁虽仍是背着身子,却悄悄地伸出了一只手,害羞地回头问他:“这样可不可以?”
不提还好,一看到她嫩白的手心,谢景辞面色一沉,贴在她耳边低低地笑了一声:“又想糊弄我?”
每次到了一半不是喊困就是喊累,最后还是推给了他,
被他一揭穿,温宁面色微红,小声地抱怨着:“我哪有糊弄,明明是你太……”
对上他意味深长的眼神,温宁咬着唇,又有些说不出口,明明是他太难伺候了,她那时是真的困了呀……
“乖,别怕。”谢景辞低低地哄着,扶着她的肚子侧躺下。
虽然大夫说了没事,但被放倒在了柔软的被衾上,温宁还是有些不放心。
只是今晚谢景辞并不着急,又格外有耐心,薄唇轻柔地吻着那隆起的肚皮,细致而温柔。随着熨帖的热度慢慢传来,温宁紧绷的神经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紧接着,他一路封住了她的唇,温宁此时已经意识昏昏,说不出拒绝的话来了。
他今晚格外温柔,比从前任何一次都要体贴,宽厚的手掌始终稳稳地托着她隆起的肚子,温宁直到这时才彻底放下了心来,慢慢沉陷在他的辗转中。
堆叠在梨花上的千枝万枝雪,随着夜风柔吹簌簌地飘落。
过了一会儿,窗户开了一丝缝,暖阁里的热气消散了一些,又飘进来几缕清香,更迭了浓郁的暖香。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谢景辞从净室里将她抱回,低低地开口。
温宁摇了摇头,并没有不舒服。被他抱着和护着的时候,她心中升腾起一种沉甸甸满足感,最后静静地靠在了他怀里,无比安心。
见她无事,谢景辞亲了亲她的额,又看向那微隆的肚皮,抬手轻轻地安抚着。
只是一落上,那肚皮忽然微微动了一下,与此同时,温宁也轻轻地“呀”了一声。
“怎么了?”谢景辞立即抬起了手,担心地问道。
“你再放上试试。”温宁催促着他,并不像难受的样子。
大手一落,那掌心之下又微微动了一下,谢景辞难得怔了一瞬,才缓缓收回了手。
“就好像隔着肚皮在跟你打招呼一样。”温宁既欢喜又惊讶地看着他。
随即,她也抬起了手,嫩白的指尖一贴到柔软的小腹上,那里又微微动了一下。
像有什么东西在轻轻敲击着她的肚皮一样,温宁心底一软,这会儿才实实在在地感觉到里面真的装了一个小孩子。
这种感觉很奇妙,她一时间有些难以言喻,忍不住又轻轻碰了几下。
“他今晚好活泼。”温宁拉着他的手轻轻贴上去,一同感受着。
“大概是被吵醒了吧。”谢景辞沉默了一瞬,低声开口。
“你在胡说什么……”温宁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胡说了,要不然他从前那么安静,为什么偏偏今晚这么好动?”谢景辞抱着她,压低了声音。
“不许再说了,别把他教坏了……”温宁羞怯地推着身边的人。
“他又听不懂。”谢景辞一脸坦然,将她抱的更紧。
“他已经不小了……”温宁嗔怒地怪他。
“你之前不是还说他很小吗?”谢景辞捏了捏她的耳尖。
“不管大小,反正不许你教坏他……”温宁小声地开口。
两个人又低低絮语了一会儿,直到那掌心之下的跳动慢慢停下,温宁打了个哈欠,睡意也慢慢涌了上来,沉沉地睡了过去。
谢景辞吻了吻她恬静的睡颜,又俯身吻了下那沉睡过去的小腹,才放下了帘钩,抱着她和孩子在簌簌的雪打梨花中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七夕啦,发点糖~
儿子好惨,每天被父母秀一脸的恩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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