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2章 用羊毛做衣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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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羊毛像白色的河流,源源不断运抵万福村。仓库堆满,露天也堆起高高的羊毛山。

水力纺纱坊的轰鸣声更大了,但不够。羊毛太多,清洗、梳理、纺线,人手跟不上。

季如歌下令:“建新工坊,专洗羊毛。引渠水,砌石槽。”

“水力梳毛机,图纸在这。铁匠坊优先打零件。”她从空间拿出更高效的梳毛机图纸。

“纺纱机不够?再造十台!”

铁匠坊炉火日夜不熄。新零件打造出来,组装成巨大的水力梳毛机。羊毛倒进去,被旋转的钢针梳理开,杂质被水流冲走,出来就是蓬松干净的毛絮。效率比人工快十倍。

纺纱机增加到三十台。毛絮被纺成粗细均匀的毛线。毛线再送上水力织机,织成厚实的毛呢、柔软的毛毡。

草原使者带着车队,送来新一批羊毛,拉走盐铁油布茶。看到万福村堆积的羊毛被飞速处理,变成一卷卷毛呢毛毡,使者目瞪口呆。

“季村长……这……这太快了!”使者看着轰鸣的工坊,难以置信。

季如歌没说话,让人抬出几匹上好的毛呢和毛毡:“带给可汗。万福村收的羊毛,都能变成这个。”

使者摸着厚实温暖的毛呢,连连点头:“好!好!可汗一定高兴!”

草原上,剃毛的“嗡嗡”声成了主旋律。电推子数量有限,几个剃头匠成了宝贝,被各部落争抢。剃毛效率暴涨,羊群周转加快。牧民们发现,羊剃得勤,长得快,毛质更好。羊毛堆积如山,换来的是急需的盐、铁、油、布、茶。牧民生活肉眼可见地改善。

耶律齐可汗看着堆积如山的盐铁和成车的细软布匹,听着牧民对“神剪”的赞颂,心情复杂。万福村像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草原的羊毛命脉,也攥住了牧民的心。

他召见万福村常驻草原的管事(一个识字的流民)。

“季村长上次给的火铳……能否多换些?”耶律齐问。他见识过火铳的威力,比弓箭强太多。

“可汗想要多少?”管事问。

“一百支!火药配足!”耶律齐伸出大手。

“火铳打造不易,火药更难得。”管事按季如歌交代的说,“可汗可用上等战马来换。一匹良驹,换一支火铳配十发药。”

耶律齐皱眉。战马是草原根本。但火铳的诱惑太大。他盘算良久,咬牙:“好!换!先换三十支!马……我挑最好的!”

消息传回万福村。季如歌同意。军械坊加快打造火铳。火药坊日夜赶工。

一个月后,三十支火铳,三百份火药,装上北去的车队。同时,三十匹肩高体壮、神骏非凡的草原良驹,被专人护送南下,抵达万福村。

“好马!”韩头儿围着马转,眼放光。这些马比北狄边市换来的强太多,是真正的战马。

“配给村卫队精锐。专人驯养。”季如歌下令。

火铳换战马的交易达成。耶律齐拿到火铳,立刻组建了一支火铳卫队,日夜操练。草原其他部落闻风震动,对金狼头王庭更加敬畏。耶律齐对万福村的依赖更深了。

万福村的毛呢毛毡成了抢手货。厚实保暖,远胜麻布棉布。江南商队、北边边市、甚至新组建的海外船队,都大量订购。

老童生算盘响个不停:“收草原羊毛,价低量大。”

“毛呢毛毡,价高畅销。”

“火铳换良驹,军力大增。”

“净利……库房快装不下银子了!”

季如歌走在工坊区。洗毛坊水声哗哗,梳毛机嗡嗡旋转,纺纱机织机轰鸣一片。空气里混杂着羊毛的膻味、水汽、机油和布匹的气息。新到的草原战马在河边马场嘶鸣。

怀里的小方块,隔着衣物,稳定温热。这点温热,驱动着剃光草原的推子,也驱动着万福村永不停止的机器。脚下的路,连上了草原的马蹄,织进了更厚、更广的网,也武装上了钢铁与火药。她转身,走向军械坊。新一批火铳的枪管,需要验看直度。壮大,武装,网越织越密,根越扎越深,爪牙也越发锋利。

堆积如山的草原羊毛运抵万福村。第一步是清洗。

季如歌指挥:“羊毛倒进石槽。引渠水冲。”

“草木灰水,加热,倒进去。泡一天。”

“泡完,踩踏揉搓,去油脂污垢。”

“清水冲净,摊开晾晒。”

巨大的石砌水槽排开。羊毛倒进去,浑浊的渠水冲入。烧热的草木灰水(碱性)倾泻而下。羊毛在灰水里浸泡。第二天,流民们赤脚跳进槽里,用力踩踏揉搓。黑黄的油脂污垢被挤出,水面浮起一层油腻。最后,清水反复冲刷,直到水清。

洗净的羊毛摊在河边架起的巨大竹席上晾晒。白花花的羊毛铺满河滩,像覆盖了一层雪。

晒干的羊毛蓬松干净,送入水力梳毛坊。钢针飞旋,梳理掉杂质短绒,吐出均匀的毛絮。

毛絮送入纺纱坊。三十台水力纺纱机嗡嗡转动,毛絮被纺成粗细一致的羊毛线。

“线太素。”季如歌看着成筐的羊毛线,“染色。”

她让人建染坊。

“茜草根、靛蓝叶、黄栌皮、赭石……按方子煮水。”

“羊毛线浸入染缸,煮。”

“染透,捞出,清水漂净,再晾干。”

染坊热气蒸腾。大锅里各色染料沸腾。羊毛线浸入,煮够时辰,捞出时已变了颜色:茜草染红,靛蓝染青,黄栌染黄,赭石染褐。清水漂净,挂在竹竿上晾晒。五彩斑斓的羊毛线在风中飘荡,像一道道彩虹。

有了彩线,季如歌召集村里会针线的妇人,还有几个手巧的流民女子。

“看这个。”她拿出几根细长的竹针(提前削好),又拿出一小团染红的毛线。

“这样起针……这样绕线……这样挑针……”她演示着最基础的平针,织出一小片密实的红色织物。

妇人们围看,眼睛发亮。针线活她们熟,但用毛线织东西,又厚又软,从没见过。

“这叫‘羊毛衫’。”季如歌把织出的小片贴在自己手臂上,“天凉穿在里面,贴肉,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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