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沉思了一会儿, 抬起头说:“你是不是不想认我这个兄弟……”
唐念忙摇了摇头:“那倒不是,就是我叫你九爷叫顺口了,突然要改个称呼还挺不习惯的。”
一听这话, 九爷松了口气, 还以为是自己在地府官职太小, 遭嫌弃了:“那就随便你吧, 就是个称呼而已。”
唐念给他倒了杯茶,九爷凑上去一闻, 一缕白烟就钻入了他鼻子中, 茶水瞬间冷却, 他餍足的眯了眯眼:“好茶。”
喝完了茶之后,九爷又开口:“诶, 你还没告诉我解哥跟你那几个小尾巴都去哪儿了, 今天只有你一人,突然觉着还怪冷清。”
“那几个最近在折腾工作室的事……随他们开心吧。解钰说去取些东西,今晚就回。”唐念说。
九爷点了点头:“你要是觉得闷,随时找我。”
两个人东拉西扯的聊了一会儿。
“那个叫任远的, 胆子也太小了。”
唐念:“你把人怎么了?”
“没怎么, 就是吓唬了吓唬, 放心, 我有分寸,就是替你出一口恶气,让这目中无人的小子长长教训。结果还没两下就把他吓得魂飞魄散直接厥过去了。”九爷拍了拍胸膛,“以后谁要是敢对你不尊敬, 你就直接告诉我,兄弟们都能帮你出气。”
唐念笑了笑,又提壶帮他倒了一杯。
九爷端起, 刮了刮盖子,满脸惬意的吸了一小口,啧了啧嘴:“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老是能从那个任远身上闻见鬼味儿。而且我百分百确定还是只女鬼,那胭脂味能熏我一跟头。不过被鬼缠也是他活该。”
唐念倒是没闻见,有些大鬼能将自己身上的阴气隐匿的一丝都不露,就比如解钰这样的,从你身边经过你都难分辨出他到底是人是鬼。
这种也是最危险的。
唐念对任远倒是无感,只是有些担心任老爷子,他端起杯子喝了口茶。
“唐哥,你有没有兴趣来地府搞个一官半职的玩玩儿啊。”
唐念差点把茶喷出来:“……”
“逗你玩儿的,看把你吓的。”
唐念:“……”
真阴间玩笑了。
又喝了好几杯茶,九爷这才美滋滋的走了。
他走后不久,解钰便回来了,低头看了看桌上的两个茶杯:“谁来过吗?”
“九爷来过。”唐念说,“你去哪儿了?”
解钰笑了笑,一挥手,多了一堆金银珠宝、古物摆件……
满满当当的,桌子都快放不下了。
唐念一脸震惊,瞪大了眼。
解钰轻描淡写的说:“这些不是都能换钱吗。”
唐念还沉浸在冲击中久久不能回神,半晌才问出一句:“这些……都是你从哪儿弄来的!!!”
“我府中。如果不够,我还有很多。”解钰在唐念身侧坐下:“以前不知道这些东西对你有用,放在那里不过都是一堆无用的摆设。
你最近不是常说家里有些空,需要再装饰装饰吗,这些东西你如果看得顺眼就摆在家里,看不顺眼的话就随你处置。”
唐念:……
吓他一跳。
有那么一瞬间他还以为是解钰最近看霸道总裁剧看多了……
*
经过九爷那一吓,任远好几天连酒店的门都没出。
他人不在,剧组的气氛都轻松欢快了许多,拍摄也格外顺利。
这天下了戏之后就听说任远住院了,高热不退,还一个劲儿的胡言乱语。
顾寻生到底是跟他家有些交情,再烦也得过去看看,他组织了剧组里的几个人。
唐念换了衣服跟解钰一起走出来,正好看见几个人一起往外走。
“顾导,我们也一起去吧。”
顾寻生原本觉得两个人前两天刚发生了点摩擦冲突,怕唐念不痛快,但只要他本人不介意,那他也就没什么顾虑的。
“嗯……那走吧。”
几人很快就到了医院,推开房门。
一股浓郁的阴气扑面而来。
任远这会儿已经睡着了,精神状态明显没前两天好,脸色苍白,黑眼圈也重的吓人。
听助理说醒着的时候就疑神疑鬼的,说什么“有鬼、有鬼”。
唐念动了动鼻子。
确实如九爷所说,空气中确实有股淡淡的胭脂味儿。
这任远就是撞了邪了。
解钰走过去,转头看向放在床头柜上的鲜花,伸手轻触了一下花瓣,一缕黑烟忽然快速朝窗外飘去,那朵花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枯萎,他将这支折了下来,轻轻一用力就碾成了黑灰。
唐念走过去,低声问道:“走了吗?”
“嗯,但还会回来。”解钰搓了搓手指,“并且还是个有些棘手的东西。”
过了几分钟,任老也匆匆赶到,看见任远成了这幅样子心疼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