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先别急,且先坐下,听我细细道来可否?”颜卿看秦景韶愤怒异常,觉得情有可缘,毕竟这年头女子的名声可是极为重要的。
像是书信之类的,除了闺中密友,家人之外,不可能会往外流出。
现在落入了自己手里,还是个男子手里,秦景韶紧张担忧也无可厚非。
秦景韶看着颜卿虽然有些纠结,但十分真诚坦然,再结合自己对他的好感和言词之间的契合认同,那暴起的怒意不由得按耐下去,然后压低声音说道:“你说说看!但你要注意言词,注意分寸!”
“事情是这样的!我原在嵩斛学院读书,但后来因为家人过世,不得不回京投奔他人,我老师觉得我学业上佳,故帮我一封书信推荐到了白鹿学院。
我这几日就赶路回到京城,但没想到我投奔之人正好有事举家去了江南,无奈之下我只能连夜赶往学院。
但在去学院路上,意外遇到了一个奄奄一息的女孩,我虽然有些怕事,但人命关天,还是把人救了起来,送到了医馆。
但医馆大夫说女孩受伤太重,已回天乏力,只能用虎狼之药吊住性命,好询问家住何处,好把这可怜的姑娘送回去。
但这女孩醒来就抓着我求我给白鹿学院送信!然后说了自己的身份,也就是你妹妹的贴身侍女宝莲,说你妹妹被蒋府所害无奈只能求死。
未免蒋府寻到借口敛声匿迹,你妹妹只能托付心腹逃出魔掌,但还是被人打的半死才勉强逃掉。
后来就被我意外遇到,但宝莲说完就没了气息,我就托医馆帮她收敛了,暂且放在义庄,等我告知了你再行处理……
毕竟宝莲极其忠义……”
秦景韶听到颜卿说前面那串话还没有什么反应,但听到宝莲二字,人一下子慌了,等颜卿还没说完,就一把拿起桌上的书信抖着手拆了开来。
而看到信中熟悉的笔迹,整个人迅速就慌了起来。
秦景韶使劲咬了咬舌尖,用剧痛让自己镇定下来,这才深吸一口气,认真的看进去了书信。
【景韶哥哥,月儿问安。
月儿一直以为蒋郎对我极好,怜我年幼,故借口让我养身,从新婚之夜就避开分居它室,只因女子年幼体弱,产子太损身体。
我从未对此有过怀疑,且母亲每每问起还替他多做掩饰。
可现在想来我实在是太过愚蠢!
今上当初想从秦家纳一侧妃,我现在才知那人原是看中于我,可万万没想到太后干预,此念成空。
若是如此便也罢了,但今上却由不甘心,竟以权势相诱,许以重利,让蒋府将我安置妥当,日后把我带回。
我原以为人生前十五载在家人护佑下平安顺遂,婚后三年也过的安康喜乐。
现在看来终是一场笑话。
兄长!我不怨天,不怨地,只怨那狼心狗肺的蒋澄!那贪慕权势不择手段的蒋家!
我不求家族为我报仇,只希望以此为戒。
让我秦家远离这豺狼虎豹,牛鬼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