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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亡戟得矛(1 / 2)


景梵琢磨许久, 直至手中的玉佩被掌心捂热,其中流光隐现,照出星盘点点。

等待让时间变得异常难熬, 首座手持佛珠, 看着景梵山岳一样的背影,默然不语, 心中一遍又一遍诵着祈福的经文。

堂上的红烛爆出哔啪作响的灯花,景梵终于转过身,面带笑意道:“看来今日这堂是拜不成了,劳烦首座将这些都撤了吧。”

“这……”首座摇摇头, “域主大人这是打算放弃了?”

景梵将玉佩收好,面色沉静如水:“这个堂一定要拜。”

“到底是在下思量不周, 恐眼下并非好时机。”

景梵立在门口, 对着首座尊敬地拜礼,旋即道:“改日定当上门面谢,在下先行一步。”

不待首座回应,他转身投入到茫茫夜色之中, 消失在涤音寺门口。

明月夜下,老者望着虚空茫茫一叹, 怅惘道:“阴魂挂缘, 择世再续,那位施主魂魄不稳, 想必不能常伴大人左右, 感情一事, 还是莫强求啊……”

可惜这话并未传入景梵耳中,他走出寺门,手中浮现出一朵淡淡的莲花印, 那法印升入空中悄无声息散开,如同一个打破宁静之夜的信号。

少顷,几个训练有素的黑影蹲伏在男人面前。

景梵深邃的五官隐藏在月华照不到的阴影里,声音沉沉,面容如玉,一如传言那般冷戾。

“云殊华在哪里?”

“回仙尊大人,云公子在城郊西行七里小院中,那里正是玉逍宫傅徇的宅院。”

“哦?”

景梵微眯着眸子:“他是如何去的?”

“今晨云公子醒来后,先是骑马至秋园附近,此时玉逍宫几名魔修上来与云公子交谈,没过多久云公子便打马随他们走了,瞧上去像是自愿的。随后……云公子便再也没有出过那间院子。”

既是来秋园观上一眼,那便是看到了他留下的字条。

即使是这样,还是自愿去见了傅徇,连两个人约好的时辰都忘记了。

忘得一干二净。

景梵勾唇,胸膛中好似有块巨石堵住即将决堤的河口,令人呼吸不畅。

他调整思绪,又问道:“仙宗可有消息送至?”

“回仙尊大人,沈仙宗目前已至东域,方才传来消息,似乎是想与您先见上一面。”

那道黑影顿了顿,又添道:“沈仙宗应是探到傅徇近日在此处徘徊,故而有意在此阻截。”

“不必,告诉他,前线战事不容耽搁,本座择日便披甲上阵,让他安心坐阵后方即可,其余琐事不必担心。”

景梵背过双手,迈开长腿越过跪在一旁的黑衣人,方走出几步,又转身轻声开口。

“告诉沈棠离,今夜不准踏入傅徇的宅院。”

说罢,景梵衣袖轻拂,转瞬间消失在原地。

留下来待命的几人尚维持姿势恭敬等候着,待到那清莲般的身影离去许久之后,才敢将头抬起来。

“仙尊大人不让沈仙宗去找傅徇,可为何他却向傅徇的宅院走去了?”

“仙尊应当是想亲自前去解决此事,且不欲让仙宗插手吧。”

“可傅徇人手众多,也不知仙尊大人一人能否平安归来,我们要不要偷偷将此事告知沈仙宗?”

“你当仙尊大人是什么人了?况明眼人都能瞧出来仙尊今晚心情不好,你我还是乖乖办事即可。再者,这么多年过去了,仙尊可从来不打无把握的仗。”

其余几人纷纷颔首,无声地离开涤音寺门前的小巷。

絜城城郊某处小院内,数人正轮流值守着屋门,他们将为数不多的几间宅室看押得如同牢狱一般水泄不通,不得任何人擅自进入或离开。

从白天对峙到黑夜,云殊华不知道说了多少话,动了多少次手,就是没有说动傅徇分毫。

夜幕将至时,他的耐心彻底消失,意欲提剑杀出一条路,赶回絜城城中。

谁料那时傅徇忽然进了门,眼中带着早已预料到的怡然,笑道:“话还未说尽,殊华就想走了,怎么,赶着去同景梵见面么?”

云殊华将剑横在脖颈间,冷声道:“舅舅,我已经不想同您废话了,若是您还想要一个完好无损的云殊华,现在便放我走。”

“别急,舅舅在絜城等了这么些日子,可不只为了见你,这景梵,舅舅同样要会一会。”

傅徇轻轻抬手,玉笛内便飞出几道梨花针刺入少年腕侧,将他手中的剑震落在地。

云殊华被刺中,眉头没有眨一下,自他前几日背着景梵做出来见傅徇的决定起,便料到此事不会善终,傅徇更不会轻易放他走。

可他还是来了,若是想永绝后患、与景梵堂堂正正捍守仙道,迟早要走这么一遭。

云殊华冷静地看着腕间渗出的鲜血,抬眼凝视着傅徇:“你到底想做什么?”

“殊华在戒备什么呢,”傅徇走到他面前微微俯身,煞有介事地朗声开口,“我是你的舅舅,断然不会害你。不过,你说你与景梵成了亲,我该如何唤他,比如……甥妇?听起来很有意思。”

“如今你双亲已逝,我自然是你最亲最近的人,改日他景梵是不是也要给我跪下奉茶,唤我一声舅舅?”

诸如此类之言令傅徇愉悦不已,话未说完,他已经抬下颌大笑不止。

云殊华倍感愤恨,双目通红道:“大可不必借此事羞辱他,你同他之间究竟有什么仇?”

“有什么仇,”傅徇喃喃地自言自语,又扬声反问道,“殊华,你说我与景梵有什么仇呢?”

“我傅徇为你付出多少?可你作为亲人又是怎么报答我的?”他似乎陷入魔怔之中,眼里溢满了红血丝,“我的亲妹,她离经叛道和外男厮混在一起,甚至愿意为了那个人丢掉性命,她走了,给我留下了你。”

“你小时候多听话,最爱坐在我怀里念书,后来长大了就与舅舅疏远了,可舅舅费尽心思栽培你这么久,为的就是眼睁睁看着你背叛我吗?”

傅徇凑到云殊华面前,狭长的眼中拉扯着又爱又恨的撕裂情绪:“殊华,你不可以背叛玉逍宫,你是傅家最纯正的血脉,此生必须要活在舅舅的眼皮底下,至死方休。”

“你疯了,”云殊华讽笑地看着他,“好可怜。”

听到这三个字,傅徇怒从心起,一字一句问:“你、说、什、么?”

“可笑江澍晚为了你四处奔走,你却半点不提他一句,在你心里,你只记得不听话的妹妹,不争气的外甥,可曾想过亲儿子的感受?”

这句话说完,傅徇果然恢复了一丝理智,他将云殊华松开,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

“在舅舅身边好好待着,舅舅日后会让你知道这‘亲儿子’到底是什么人。”

语毕,傅徇再也没有与云殊华说话,快步离开了房间。

看着屋门自外落下门栓,紧紧关合在一起,云殊华的心跳逐渐恢复正常,心绪也平稳下来。

他慢慢晃到窗牖前,上下打量着自己,像是在鼓励自己下什么决心一般。

本想快些解决此事,干干净净去见师尊,如今看来是不可能了。

云殊华抹了把脸,将地上的剑重新唤回手中,双手举过头顶,汹涌的剑气混着灵力将窗纸震得粉碎。

少年一跃而起,长腿一扫踹开支离破碎的木板,冲向夜空之中。

“小公子跑了,快追!”

趁傅徇没有亲自前来捉拿,此时是唯一可能逃出去的契机,云殊华不敢回头,一路闯一路劈,对着院中靠墙而倚的古树奔去。

不过是数丈的距离,却好似隔着天堑,数不清的黑影提剑向他砍来,令他不得不分出心神抵挡。

这些影卫顾忌着傅徇的命令,不敢将云殊华损伤,可谁知这少年却像是拼了命似往前冲,半点不惧刀口,这倒教他们无从下手。

交锋之中难免受伤,云殊华脸颊、侧颈都多了数道血痕,衣裳也变得破碎,他紧紧盯着院外的天空,动作越来越迅速,足下一点,就要飞起。

恰在这时,一只飞刀刺中云殊华的左腿,他吃痛地闷哼一声,眼看着距自由几步之遥的自己掉落下来。

“殊华,乖,快回来!”

是傅徇的声音。

云殊华咬着牙步向院门,右膝又被傅徇的暗器击中,跌跌撞撞坠落在地。

就在此时,两扇大门卷着尘土被人从外一剑劈开,沙石飞扬之间,尸横遍地倒在来人脚下。

血溅在那人绯色的华服之上,浸润银线勾勒出的莲花瓣,夜风四起,吹着他红色的发带与如瀑的墨发。

在场的人如同见了修罗一般,僵在当场。

云殊华抬起头,迎着月华看去,手指忍不住陷入泥土中,攥起一把湿润的沙砾。

师尊今日穿的是红色,他这一天到底去准备了些什么……?

某些从未想过的疯狂念头侵入云殊华脑海,占据了他的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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