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是一片诡异的尴尬。
楚星辰愣住了。
甚至是电话那边的祝辰逸, 都能感受到此时此刻的窒息感。
他听着时涧依声情并茂地念着的声音，甚至感觉自己跟楚星辰共情了。
“两人摇摇晃晃，一起沉沉浮浮……”
时涧依旧在读着, 一字一句，字正腔圆。
时涧丝毫没看到站在门口的楚星辰，甚至越看越觉得有些上头。
根本就停不下来。
——他完全被这个小说吸引，甚至一度完全忘记了当时自己拿楚星辰手机是想做什么的。
“你好霸道, 我好爱！”
“在两人即将一起见到宛若极光般的绚烂眼花的时候，楚星辰听到了时涧在自己耳边低语。”
时涧继续念着。
楚星辰：……
他此时此刻，无比痛恨那个今天早上打开这个土味小h文的自己。
楚星辰听着这些羞耻的台词，脸莫名有些红。
——明明当时自己看的时候, 这种羞耻感还没这么强烈的。
时涧口中念的场面一度非常刺激，车速开到飞起, 甚至车轱辘直接碾压到了脸上，但现场，楚星辰沉默地听着，沉默中还透着一丝尴尬。
楚星辰站在门口, 甚至感觉自己可以去知乎回答“人生中最社死的尴尬瞬间”或者是“人生最刺激的事情”这种问题。
——还有什么能比自己一回家, 就听到自己的对象当着自己的面念自己看的土味小h文, 更刺激的么？
楚星辰看着时涧, 张了张口，一时甚至不知道怎么打断时涧这声情并茂地朗诵。
“第二天, 时涧起来的时候，有种全身被拆碎的感觉，甚至完全起不来……”
时涧终于念完了那详细而磨人的晋江不让描写的部分，继续向下念下去的时候，突然皱了皱眉。
然后念的声音停下了。
楚星辰因为时涧突如其来的停顿, 弄的内心莫名一紧。
“这地方写的不对，”时涧摇了摇头，“我当年单挑一整个帮派，甚至练武练一天都不会完全起不来，这写的还是有些不切实际……”
“我怎么可能会起不来。”时涧的声音中莫名带上了一些莫名的执着和胜负欲。
楚星辰：……
楚星辰深吸了一口气，准备清清嗓子。
——现在出声打断时涧，应该是最好的时候。
“诶？”就在楚星辰犹豫着对时涧说些什么的时候，时涧因为吐槽的分神，恢复了往日的警觉，抬头看到楚星辰。
时涧看到楚星辰以后，条件反射般地飞速把手机放在了身后，对着楚星辰勉强地挤出来了一个笑：“你回来了？”
——完蛋。
居然翻车了。
时涧看着楚星辰，脸也慢慢涨红。
他居然因为太入神，没听出来楚星辰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还正好被对方抓了个正着。
而对面的楚星辰没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时涧，表情复杂。
时涧：……
气氛一时尴尬而沉默。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时涧的语气中难得带上了点软，他仰着头看着楚星辰，小声地说着，“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楚星辰：……
“说了，”楚星辰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低着头，对上时涧的眼睛，“不是说，等我回来再看么？”
时涧：……
时涧也不知道为什么，完全被楚星辰带着走，甚至有些羞愧地垂下了头。
就在时涧正在反省自己如此不小心，居然警惕性下降如此之大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祝辰逸的声音——
“师兄！”祝辰逸听到时涧没声了，在电话那边提醒着，“输人不能输阵！”
“明明开始是你有理的！”祝辰逸在电话那边的声音像是振聋发聩，震地时涧瞬间清醒了过来。
“对，”时涧抬头，也对上了楚星辰的眼睛，声音突然就有底气了，“明明是你不让我看手机的。”
“网友们说了，男朋友不让看手机，一定是心里有鬼。”时涧被祝辰逸这么一提醒，瞬间清醒了过来。
“说吧，”时涧看了楚星辰一眼，刚刚的局势瞬间完全反转，“为什么不能提前看？”
“你想销毁你手机里的什么？”时涧想了想，问出了网友们的代表性问题。
电话那边的祝辰逸：！！！
祝辰逸刚对着自家师兄说完，脑子就转过来了。
——他心中默默升腾起了对楚星辰的内疚和歉意。
当时情况紧急，他真的不是故意提这一茬的。
祝辰逸在电话那边叹了一口气。
而时涧听到以后，感觉祝辰逸像是记忆中一样，提醒自己放狠话，他扬了扬头，看着楚星辰——
“祝辰逸还跟我说了，要是你敢有什么，我们俩个就把你的腿打断。”
语气中带着一副干架的气势。
楚星辰：……？？？
祝辰逸：……他不是他没有。
楚星辰深吸了一口气，他看着时涧，表情中带了一些无奈。
对面，时涧还在仰着头看着他。
楚星辰有些无奈地对着时涧笑了笑，声音低低的：“我想销毁的啊……”
他看着时涧捏在手里的手机，语气无奈——
“现在已经被你念了一半了。”
时涧：？？？
电话那边的祝辰逸：……
祝辰逸听到时涧提到自己以后，顿时感觉大事不妙。
就在楚星辰伸手，要把时涧的耳机摘下来，跟祝辰逸“亲切友好”地交谈几句的时候——
祝辰逸飞速地反应过来，对着时涧讪讪地笑了几声，语速飞快。
“那个师兄……误会解决了就好！”
“我这边有事哈，先挂了，”祝辰逸在挂电话之前，还求生欲及其强烈对着时涧说着，“师兄，现代网络时代，看这个没啥的！”
“完全不需要我们大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