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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很霸道(1 / 2)


沐心睡不着。

他不是没有和舒垂霖一张床上睡过, 但上次过生日的前一夜,是自己禁不住迷糊过去的。

现在,清醒状态下, 作为一个性别男爱好男,并且还有些小小乱七八糟猜想的男性, 身边的这个人气息又偏侵略

沐心能闻到一点淡淡的酒味, 混合着干净的洗涤剂味道, 天马行空的,让他想到了勾魂使者。

畏怯, 还有吸引。

腰上搭着的手臂有点重,都不太敢动。

还好, 不论是气息还是重量都没有持续很久,身边的男人很快撤离,临了还给他掖了掖被子。

沐心悄悄的吐了口气。

一张床,两个人, 寂静的一丝声音都不闻。

不知过了多久, 沐心偏了下脑袋,发丝和枕头摩擦发出很轻微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托那道门缝的福, 他能看到舒垂霖双手放在腹部平躺着,胸口微微起伏,好像是睡着了。

心里想, 睡着了好。

舒垂霖醒着,但没有动。

他一向是个很有耐力的人, 听得身边人呼吸渐渐趋于平稳,再往后是被子被扯的动了动,一颗脑袋靠过来,抵在了他的肩膀上。

舒垂霖一直以为沐心睡相挺好, 但那似乎是独自睡觉的时候,身边能有个挨碰的,就会靠过来。

像几个月前的那个夜晚。这样的人,好像很没有安全感。

他便也轻轻的转了个身,两个人面对面,呼吸相闻,低声问:“是在怀疑了吗?”

只是怀疑,应该不会惊的立即退避三舍。

脑袋蹭过来的人睡的很熟,没有回答,但似乎是被打扰到了,霸道的抬腿压在了身边这个没有敌意的,甚至堪称温柔的所在。

几秒钟后,胳膊也缠上来,额头蹭在人颈窝,终于不动了。

舒垂霖叹了口气,也闭上眼。

此间情形,对他一个各个方面都堪称成熟的男人来说,挑战有些大,但自制力发挥了作用,到底强迫自己当了不动如山的抱枕。

这个房间在夜色中静谧时,千里之外的燕城私立医院,很多人等在手术室门口,门打开后,都围了上去。

严淳屹熬的眼睛都红了:“骥哥!”

被冯吉勇搀扶着的魏老爷子也上前,看着孙子憔悴的脸,虽然生气对方酗酒的行为,但张了张嘴,只是道:“云骥你这孩子”责怪的话却是一句都说不出。

托高科技的福,手术进行的很顺利,消化道的几个小出血点都止住了血,魏云骥还保持着清醒。

周围的每一个人他都认识,却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最后视线落在严淳屹身上。

当时吐血吐的突然,也没有刻意嘱托什么,但有些事严淳屹作为他的兄弟,应该懂得。

严淳屹按着手术床:“骥哥,我打给沐心了,关机,应该是睡着了毕竟太晚了。”

他可不敢转述那位祖宗说了什么。

魏云骥身体很虚弱,但神智却前所未有的清明,想上一次生病住院的时候,沐心还在他身边。

可惜他没有好好珍惜。

现在看严淳屹说话时目光轻微躲闪,几不可查的异样,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也不再问,疲惫的闭上眼。

医生让患者家属将人推到病房,不要在手术室门口拥堵。

原本人多的门口一下子空下来。

魏老爷子听医生说了许多注意事项,在听到一句“患者不会有生命危险,但再这么不爱惜身体,将来可能需要切除一部分胃”时,险些站不住。

医生走后,好半天还站在那里。

冯吉勇担忧的道:“董事长”

很久之后,他才听到眼前虽然年老但在外依旧威名赫赫的男人,不确定的声音:“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冯吉勇:“您的意思是?”

魏老爷子看着空荡荡的楼道,头顶的灯亮的晃眼:“如果我以前对那孩子好一些,他是不是就不会不会离开的那么决绝。”

这段日子孙子的变化他都看在眼里,最开始还觉得这种低迷的状态迟早过去,男人么,什么情啊爱啊的根本不重要。

可是现在,怎么就好像失去了命一样呢

冯吉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如果不出意外,他和子孙都还会继续为魏家服务,当然是希望魏家越来越好,这其中也包括魏云骥这个未来的魏家掌权人。

那个像火一样炽热的孩子要是还在人离开了,他再想起过去,尤其是沐华做的那些事暴露出来,更让人觉得沐心只是性子直了些,但论坦诚论人品端正,乃至头脑和家世,无一不是拔尖。

也许他们真的是做错了。

人就是这样,很容易将别人的退让包容当做自己厉害的证明,但其实不过是对方素质高。

翌日清晨,早六点,

魏云骥醒的很早,他最近作息很混乱,这样的日子也习惯了。

一直攥着手机看时间挨着,好不容易到七点,估摸着沐心这会儿应该起了,借了护士的手机打了烂熟于心的那个号码。

拨通电话的时候,心中陡然就很是委屈,那是从来没有过的脆弱,脆弱到需要对那头的人说一句“我住院了”。

之后那头是冷待还是责骂,都好,都可以,只要和他说句话。

严淳屹将护士的手机拿来之后,靠着窗户看风景。

现在魏云骥的状态,让他很是心惊,意气风发还就是几个月前的事,那时候若有人告诉他魏云骥会对沐心这么严淳屹一定会觉得那个人脑子有病。

大概是被传染的,禁不住翻出手机看舒阳的电话名片。

原来一个人不想见你,真的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尤其还有沐逾衡从中作梗,舒阳喜静,不像沐心那么跳脱,乖乖呆在沐逾衡撑起的保护罩中,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听说舒阳最近拜到了一个书画大师门下,那个大师严淳屹听郭开提起过,很崇敬的语气。

没想到舒阳这么厉害,不是说不想学画的吗?

严淳屹乱七八糟的想,注意到魏云骥这头电话已经拨通,看过去。

挺不忍的,那种小心翼翼的样子,不该出现在他从小到大崇拜的魏云骥脸上

魏云骥失血过多,面容透着病气的白:“绥绥,是我,别挂电话。”

那头沉默,但没有挂电话。

魏云骥眼睛亮了许多:“昨晚淳屹打扰到你了吧,对不起,我我生病了,还是消化道出血,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呢?”

那头沉默,魏云骥却像受到了鼓舞,以前说不了两句就会被挂断,他已经很久没有和沐心打这么久的电话了。

又道:“那天我去探班,和导演聊了几句,他说你很适合演戏,是天生的演员过去是我太固执,对不起绥绥,你在听吗?”

电话那头这次说了话,男人疏离冷淡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唯一特别的是怕吵醒谁一样,刻意压低了些:“魏总,绥绥还在睡。”

再然后,电话挂断了。

医院这头,

严淳屹惊呼一声,冲过去将差点栽下床的人扶住:“骥哥医生医生!艹不是说血止住了吗,怎么又吐了!”

沐心醒过来,很为自己的霸道不好意思。

被子一半他抱着,一半他压着,枕头一个在他后背,一个在他脑袋下,还用胳膊护食一样护着。

整个人斜着躺的,称王称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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