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鼓情深
有志者,事终成
第一章
炎夏之季,是夕,古木之下,李唐与村中众人聚以纳凉。
“诚然,李唐,奏响你之大鼓!”一旁观者高声道。
“我等须从李唐学习何为打鼓!”另一人笑着言。
“此有何难哉!。李唐,你能奏乎?”一好奇者问。
“不能!”李唐摇首。
“何故不奏?”追问者继续问道。
“我即不奏!”李唐坚定回答。
“此为何?”不解者问。
“我未尝学习。”李唐简言之。
“如何可能!岂有此理!”一旁观者惊叹。
“他定是欲使我们奉承之。”另一人低语。
“来,我们皆知你曾为步兵中之首席鼓手。”一人追忆。
“无人能如你般击鼓。”一老者叹息。“闻说宫中人曾听你于崇祯年间击鼓之声。”
另一旁观者言。“来,李唐!请你怜悯我等!”一求者请。
“故此,公子。实际上,我确曾击鼓;我确实为。如你等所言,一位特殊之才。但亦真,两年前我将鼓赠予一退役鼓手,自那以后我再未。”李唐终于开口。
“此乃何等遗憾!”一听众叹息。
“哦!但今日午后,你必需奏鼓!”一决绝之声言。
李唐若有所思。
“莫忘今日乃我之生辰,老爷!”一孩童喜道。
“甚好!战鼓即将响起!”一乐观者呼喊。
“是也,奏之!”
“来一曲《江南好》。”一热爱江南之人提议。
“《江南好》!莫开玩笑来《凤阳花鼓》!”一热爱民乐者言。
“是也,是也,《凤阳花鼓》!此乃国乐!”群中有人附和。
“哀哉,孩子们,我不能奏鼓。”李唐沉声言。
“你的孙子恳求您!”孩子们恳求。
“求你们,赐我一生路!我已言不会奏。”李唐哀求。
“此为何?”有人不解。
“因我不记得矣,且我誓不再学。”李唐缓言。
“你对谁发誓?”一好奇者问。
“对己,对一逝者!”李唐情深言。
听众闻后,脸色骤变,满是忧伤。
“哦,若你知我学奏鼓所付出之代价。”老人续言。
“故事!故事!众人呼喊,“告诉我等那故事”。
”“确然。”李唐开始叙述,“此乃一完整之故事。听罢,你等将判我是否能奏鼓。”
第二章
彼时明末,天下大乱。
我友张子义,军中中尉,一正直之人。我与他共长,共学,共战,为朝廷牺牲。其对我朝之爱,远超我及全军。然,对张子义之不公,权力之滥用,使人厌恶那光荣之职。另一锦衣卫中尉背叛其兄弟,由友转敌,其下有人被杀,张子义不堪忍受侮辱与不公,决意离去。
当时我等在京城外,与后金持续冲突。一夜之间,冷雨如注,寒风凛冽,战前之夜格外沉重。约子时,张子义至我居。
“李唐。”他于我耳旁低语。
“是谁?”
“是我。”
“你即此离去?”
“是也;再见。”
他紧握我手,情深意重。
“若明日,如人预料,战斗发生,我等于战场相见。”
“我知,我等为友。”
“我明日或将死,因我意冲锋至前,直至斩敌止!至于你,李唐,勿冒险。荣耀乃虚妄,生命又如何?”
“你言是也。哎!对我而言,此已终矣!”
言毕,吾与张子义深情相拥,子义遂隐于夜色之中。
正如所料,翌日后金军队兴师动众。战事凶险,自午后延绵至暮色降临。约酉时分,我师遭张子义所率部队猛烈冲击。张子义已佩敌军指挥官之徽及冠。我师向张子义投矢,张子义部亦对我投矢。于是,双方展开近战。
我等胜之,张子义带其余部队逃离。
及至戌时,战势我等不利,吾与吾悯连队遭隔离,被逼降服。吾等被擒于一自役初即归后金之邑,待斩。
不幸之时刻至:我与张子义约定见面之时!
我被禁于牢房。我询我友,他等言:“他是勇士!杀敌无数。但恐其战毕时已亡。”“何出此言?”“因其自战场未归,且无人知今随其者下落。”
哦!那夜我甚为苦痛!
我尚有希望。张子义或许在某处等待我,故未归来。“他不见我,将何等痛苦!他将以为我已死!”
而我,岂非即将迎来末日乎?如今,常有处决俘虏之事;正如我等。
翌日天明。一和尚入我牢房。我伴皆睡。
“我将被处决乎?你来是为最后超度我?”我一见和尚即喝问。
“是。”他温和回应。
“即刻吗?”
“不,三个时辰后。”
牢中,我历无数思绪煎熬,每即死之人皆紧握其最后之念。无论噩梦、发烧抑或疯狂,我所历皆关张子义;生之张子义,死之张子义,天上地下之张子义,此皆占据我心神,使我于苦难时光无法思及他物。
我被夺将军服饰,换以老兵帽大衣。如此,我与我十九名不幸同伴一同被带至刑场。唯一获赦者乃一乐师。彼时敌军常赦乐师,盖其军中甚缺此类人才。
我等列于行刑队,心充绝望与不甘。我为第十一,即将为第十一处决者。
此刻,我心仅念我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