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狂飙下的暗流（1 / 1）
没有人能想到这支公牛能疯成这样。
21连胜——开局直接把整个联盟锤了个遍。“三连冠“的质疑早在12月之前就被他们亲手碾碎了。
湖人？打趴了。
国王？按在地下摩擦。
小牛？德克-诺维茨基被阿泰防得差点摔球走人。
篮网那对后场基德+理查德森？麦迪和马努把他们遛得像慢动作回放。
然后，马刺赢了他们。
输给马刺那场，邓肯一个人干了32分18篮板7盖帽，吉诺比利最后那个关键传球硬是被布鲁斯-鲍文断了，直接葬送了追平比赛的机会。
赛后马刺主场球迷疯了一样冲球员通道喊：“看到没？这才是真正的冠军球队！“
公牛更衣室里没人吭声。
甚至没人在乎。
马刺的队史连胜记录也只有18场。
而他们的开局连胜，已经比他们的队史连胜还要长了。
然后又是一波六连胜，杀向洛杉矶。
圣诞大战前两小时，斯台普斯中心已经挤得水泄不通。
场边票炒到一万美元一张，杰克-尼科尔森戴着墨镜装深沉，小李子跟德普勾肩搭背坐一块，斯派克-李居然又从纽约飞过来了——这回直接坐湖人板凳席后头，摆明了要当叛徒。
“你们说，“阿泰热身的时候突然凑过来问，“奥尼尔今晚会被大本盖几个帽？“
“3个起步吧，“麦迪漫不经心地投着三分，“我觉得5个也不是不行。“
“我赌10美元，7个！“马努在旁边起哄，“大本今天眼神都快把地板瞪穿了。“
结果大本超常发挥——开场六分钟就给了奥尼尔俩大帽，第二个直接扇到观众席第三排，差点砸斯派克-李脑门上。
科比急眼了，开始疯狂单打麦迪，结果麦迪这混蛋一边防还一边说垃圾话。
等第三节公牛领先到28分的时候，菲尔-杰克逊脸色已经和圣诞树的彩灯一样变了三轮。
湖人的替补席比图书馆还安静，奥尼尔瘫在椅子上喘得像跑了马拉松——对面公牛那帮疯狗五上五下换替补，结果替补还能再领先10分。
终场比分128比90。
——38分大屠杀。
赛后新闻发布会，湖人那边干脆取消了，公牛这边记者挤得门都快塌了。
有个不怕死的洛杉矶媒体问麦迪：“你是否认为这支公牛已经超越96公牛？“
麦迪嚼着口香糖往后一靠：“我小时候墙上贴的是MJ海报。“
他顿了顿：“现在芝加哥孩子贴的是我们五个。“
全场哗然。
第二天，《芝加哥论坛报》头版标题直接爆炸——“新神降临“。
配图是麦迪隔扣奥尼尔的巨幅照片，下面小字写着：“这支公牛场均净胜分比96赛季多5.2分。“
舆论瞬间疯了。
ESPN搞了个专题辩论，斯蒂芬·A·史密斯和比尔·沃顿在直播里差点打起来：“96公牛有历史第一人！““可这支公牛有五个历史前三十！“
TNT更损，巴克利在节目里放了一段奥尼尔赛后砸更衣室柜子的录音，然后笑嘻嘻地说：“沙克现在知道当年我们被公牛虐的心情了。“
最绝的是乔丹的反应。
奇才客场输给公牛58分后，有记者堵在球员通道问MJ：“这支公牛和您当年那支比如何？“
篮球之神脚步都没停：“下一个问题。“
可躲得过记者躲不过自家球员.
特里训练完悄悄和姚明嘀咕：“说真的，咱们输58分还不是因为MJ自己10投1中...“
大姚捂他嘴都来不及。
表面上公牛顺风顺水，私底下暗流早就汹涌成海。
克劳斯每每看到下赛季薪资预测时手都在发抖：“三连冠能续三个？麦迪和本两个人基本上就锁死了所有的空间。“
更衣室里没人提这事，阿泰突然开始加练三分，练到手指都缠满胶布。
有次队内训练赛他连进七个三分，下来后麦迪搂着他脖⼦问：“怎么，怕下份合同没人要？“
结果阿泰瞪着眼睛吼回去：“老子想拿三连冠！到时候就算去CBA也得戴着三枚戒指去！“
这话太硬，硬到全队第二天训练都拼得像打了鸡血。
希尔最安静——活塞老板亲自写了封信快递到酒店，信封上印着汽车城标志。
马努桌上总出现阿根廷国家队纪念品，附带圣安东尼奥某烤肉店的VIP卡。
麦迪更直接——尼克斯的报价单“不小心“落在更衣室，被阿泰捡起来当扇子扇风：“纽约人数学不太行啊，少写个零吧？“
只有大本油盐不进。
有次活塞球探假装记者混进采访，刚说半句“底特律需要你的领导力“，就被他拎着领⼦扔出去了：“回去告诉乔·杜马斯，老子就算退役也不穿活塞那身破球衣！“
二月初对国王的比赛前，韦伯在媒体日嘴贱：“他们就是运气好，碰上湖人内讧。“
结果比赛打到第三节，公牛已经领先40分。
大本防得韦伯10投1中，每次韦伯拿球，阿泰就在旁边大声数数：“11秒！12秒！13秒！“
这是嘲讽他上赛季总决赛赛背打思考人生那个球。
佩贾看不下去了，冲着裁判吼：“这都不给T（技术犯规）？“
结果麦迪悠悠地从旁边经过：“兄弟，你去年总决赛被我们横扫的时候也这么喊的？“
国王全队气到抽筋，最后输58分创造队史最大分差。
赛后阿泰还在球员通道堵韦伯：“听说我们是运气队？“
韦伯差点跟他干起来，被保安死活拉住了。
更衣室里陆远拿着技术统计都乐了：“58分？你们跟国王有仇？“
“没有啊，“麦迪一脸无辜，“我们跟所有队都这么打的。“
确实是这么打的，毕竟前段时间他们刚刚赢了奇才58分。
分差都一模一样。
当晚萨克拉门托媒体炸锅——《篮球史上最残暴的球队》《他们让NBA失去悬念》《NBA应该为公牛增设工资帽》。
全明星周末前最后一场比赛，公牛在麦迪逊广场花园再次把尼克斯揍得找不着北。
终场哨响时，麦迪站在技术台冲着观众席吼：“纽约！明年见！“——摆明了在调戏多兰那份2000万的报价。
公布全明星名单那天，整个芝加哥都疯了。
五个！
他妈的整整五个全明星！
麦迪、大本、希尔、马努、阿泰，这支公牛占了东部全明星半壁江山。
上次有球队这么风光，还得追溯到八十年代的凯尔特人。
更衣室当场变泼水节现场。
阿泰抱着一桶佳得乐满屋子追着麦迪泼，希尔都换好衣服了也没躲过，最后被按在椅子上浇了个透心凉。
大本趁乱把整盒镁粉撒空调出风口，搞得整个屋子跟仙境似的。
唯一冷静的是马努——这货正躲在角落打电话用西班牙语吵架。
陆远路过时只听懂两个词：“波波“和“No（不）“。
全明星周末彻底成了公牛队内团建。
东部全明星队全靠公牛五人组carry，最后两分钟场上五个位置全穿着公牛球衣，魔术师在场边解说时直接喊错：“芝加哥公牛队即将锁定胜利！“
赛后新闻发布会上，记者问麦迪怎么看待自己球队五人入选全明星。
麦迪嚼着口香糖，懒洋洋地往后一靠：“很正常啊，我觉得哪天东部全明星全都从我们队里选出来都很正常。”
作为连庄AMVP，T-Mac的发言一点顾虑都没有。
全明星赛后，公牛的战绩停在46胜3负——输给马刺、猛龙，还有那一场该死的灰熊。
是的，猛龙和灰熊。
输给猛龙那晚，联合中心更衣室里出奇的安静。
球员们没摔东西，没骂娘，甚至连阿泰都只是瘫在椅子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大本用毛巾盖着脸，胸口一起一伏地喘着粗气。
麦迪歪坐在衣柜前，慢悠悠地解开左膝上的护膝，忽然笑了一声：“那个混账...“
没人接话，但更衣室里的温度忽然暖了几分。
肖恩-马里昂——陆远在杜克执教时的最后一个弟子，今晚面对公牛狂轰31分14篮板5抢断，关键第四节一个人干碎公牛引以为傲的轮转防守，连着三个回合抢断快攻暴扣，直接把芝加哥主场球迷打到消音。
陆远进更衣室时，所有人条件反射地绷直了腰板等他训话，结果他只是把战术板往旁边一搁：“知道肖恩赛后跟我说什么吗？“
他模仿弟子扭曲的表情，语气尖利激动：“教练，我等这天等了四年了！”
更衣室里爆发出零星的笑声。
“杜克出来的都这德性。“
输给灰熊更离谱。
灰熊全队像嗑了药一样疯狂。
皮尔斯砍下44分，每次进球都冲着替补席的陆远比划“21“——他在杜克的球衣号码。
巴蒂尔更绝，防得麦迪21投7中，还故意在耳边念叨：“教练说您接球前喜欢先晃左肩...“
赛后发布会上，麦迪揉着太阳穴苦笑：“我被自己人的情报出卖了。“
陆远看着技术统计上刺眼的“孟菲斯灰熊103:97芝加哥公牛“，突然对记者说了段掏心窝子的话：“知道为什么杜克能拿那么多冠军吗？因为那群小崽子毕业这么多年后，还会梦到被我骂醒的凌晨四点。“
这话第二天被ESPN做成标题——《蓝血诅咒：任何杜克弟子面对恩师都会爆发的秘密》。
“他们能破纪录吗？“
三月初，每个人都在问这个问题。
ESPN专门搞了个“公牛73胜倒计时“的特辑，巴克利天天在节目里喊：“要是能破公牛自己的纪录，老子当场吃篮球！“
但记者们发现，陆远的态度出奇地冷淡。
“73胜？“他耸耸肩，“73胜又拿不到总冠军。“
这话听起来像是不在乎，可回到更衣室，他把战术板摔得震天响：“听着，谁他妈敢在接下来的时间放松，老子就让他在四月坐穿板凳！“
没人敢懈怠。
大本每场比赛前都要做100个俯卧撑，说是不这样就浑身难受。
阿泰已经把挑衅艺术发挥到极致——打奇才那场，他把乔丹92年冠军纪录片里的著名垃圾话原封不动还给了MJ：“我超爱打爆你的感觉，就像打小孩一样轻松。“
最狠的是麦迪。
这赛季初他还是那个随心所欲的天才，现在却像着了魔似的——训练第一个到，最后一个走，连队友都受不了。
“T-Mac疯了吧？“吉诺比利小声和希尔吐槽，“他昨天半夜三点给我打电话讨论挡拆角度...“
陆远甚至想领他去看一下心理医生——毕竟这和他熟悉的那个T-Mac可完全不同。
“这家伙不会被魂穿了吧？”陆远甚至想到过这种可能。
没人知道为什么这支公牛像疯了一样追求记录，但每个人都知道——这支球队绝不会满足于常规赛的胜利。
其实还是有不服气的。
湖人被打蒙之后，禅师菲尔·杰克逊做了个惊人的决定——他在更衣室挂上了公牛五巨头的照片，每场赛前指着照片问球员：“看见没？这就是你们今年的总决赛对手。你们他妈是想再被横扫一次，还是像个爷们儿一样拼回来？！“
科比第一个憋不住了。
在湖人最后一次对阵公牛前，他拒绝所有采访，直接闭门训练48小时——结果奥尼尔在训练馆门口碰上了他，两人面面相觑三秒钟，奥胖破天荒地开口：“...打爆那群混蛋？“
“打爆那群混蛋。“科比点头。
于是当湖人驾临芝加哥时，迎接公牛的是全联盟最凶残的双人组合——科比全场死缠麦迪，逼得T-Mac甚至没法接球；
奥尼尔直接化身杀神，一个人把公牛内线撞得东倒西歪。
“这才是湖人！“杰克-尼科尔森在场边兴奋得连墨镜都摘了。
可比赛还剩两分钟时，比分98平——湖人拼尽全力，居然还是没法甩开公牛。
最后一次进攻，科比跳投偏出，奥尼尔抢下前场篮板却被大本一把断掉——球滚到麦迪手里，他直接一个跨越全场的传球，找到已经冲过半场的希尔！
压哨上篮命中！
100比98，公牛又一次从洛杉矶全身而退！
赛后发布会上，奥尼尔罕见地没甩锅：“我们打了47分钟好球...可惜对面有五个怪物。“
输给湖人的机会没有第二次。
四月剩下的比赛，公牛像推土机一样碾过所有对手——客场19连胜，主场35胜1负，整个赛季从未连败。
最恐怖的是他们的净胜分——场均赢对手15.7分，比96赛季的公牛还高出整整3.2分！
联盟其他球队已经开始绝望。
马刺的邓肯私下跟队友说：“我现在看见芝加哥的航班信息就想请假。“
国王队的韦伯被芝加哥媒体拍到在夜店买醉，记者问他“如何看待季后赛可能再遇公牛“，他直接摔了酒杯：“问点别的行吗？！“
最惨的是篮网——基德好不容易带队拿到东部第二，结果赛后采访有记者问：“准备好迎战公牛了吗？“
基德直接黑脸：“我们是来争亚军的？“
这支公牛已经不仅仅是一支强队，他们彻底摧毁了整个联盟的信心。
交易截止日那天，联合中心球馆的走廊里比平时安静得多。
克劳斯把自己锁在办公室里，桌上摆着两份签好的合同——麦迪、大本，五年顶薪，白纸黑字，两个红戳子鲜得刺眼。
至于其他人的合同？全他妈是问号。
克劳斯掐灭了今天的第七根烟，抓起电话拨了个号码：“老温，“他抹了把脸，“你们那边报道的小奥的报价再减两百万行不行？“
电话那头传来《纽约时报》主编标志性的大笑：“杰里，你以为我们是在菜市场砍价？如果不是规则不允许，尼克斯准备直接给六年八千万！“
电话被狠狠砸回座机。
训练结束的更衣室里，大郅正用蹩脚的英语跟设备管理员唠叨：“这鞋垫...太硬了！“阿泰突然从后面一把搂住他脖子：“兄弟，五年两千万还挑鞋垫？老子明年可能要去穿加拿大鹅了！“
所有人都听懂了这玩笑里的真话——阿泰要试水自由市场。
麦迪系鞋带的手顿了顿，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希尔。
这位老将正安静地擦拭护膝，察觉到视线后只是轻轻摇头：“格兰特，“
麦迪突然开口。
“教练说没必要。“希尔头也不抬。
两人都知道指的是什么，希尔主动要求降薪续约，结果。。。
更衣室突然安静得可怕。
大本猛地一拳砸在衣柜上：“操！“铁皮柜门被他砸出个凹坑，“就不能等打完这赛季再聊这些破事？！“
“本，“希尔终于抬起头，脸上的表情平静得吓人，“你以为我想走？“他指了指天花板，“楼上那些穿西装的可没给我们留位置。“
这话直接戳破了所有人心知肚明的真相——公牛老板雷因斯多夫早就把工资帽算得明明白白。
三连冠？传奇赛季？在钞票面前都是狗屁。
吉诺比利突然用西班牙语骂了句脏话，把毛巾摔进洗衣筐转身就走。
“他说什么？“大郅小声问。
阿泰咧开嘴露出个难看的笑容：“他说'阿根廷国家队更衣室都比这儿有人味儿'。“
就在前一天。
会议结束后，球队总经理克劳斯把陆远单独叫进了小餐厅。
隔着磨砂玻璃，麦迪看见克劳斯掏出计算器按个不停，陆远则全程抱着手臂不说话。
最后总经理猛地推过来一张纸，陆远扫了一眼直接笑出声：“您这是在羞辱谁？“
那张飘落的纸上写着一个数字：四年两千万。
“知道外面给格兰特开多少吗？“陆远捡起纸张轻轻撕成两半，“迈阿密的帕特莱利跟我说过，他能给格兰特四年六千万。“
克劳斯涨红了脸：“但这里有冠军...他也想留在这儿。“
“所以格兰特的戒指是赝品？“陆远转身时差点撞翻咖啡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