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历史得分记录！（1 / 1）
美东时间晚10点，当TD北岸花园球馆的蜂鸣器，以一种近乎悲鸣的尖啸，宣告那场惊心动魄的对攻大战终结之时，在地球的另一端，中国，正值阳光明媚的上午十点。
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周中上午。
写字楼里，白领们端着咖啡，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大学校园里，学生们坐在阶梯教室，忍受着教授口中枯燥的理论；无数家庭中，主妇们正忙碌于家务，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然而，当那记划破长空的罚球，通过卫星信号，跨越浩瀚的太平洋，将“101”这个数字烙印在亿万观众的视网膜上时，整个东方古国，在这平凡的上午，瞬间被点燃，陷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名为“姚明”的集体狂欢。
风暴，是从各大体育门户网站的弹窗新闻开始的。
【神迹！姚明狂砍101分，打破NBA历史单场得分纪录！】
血红色的、加粗的、占据了整个屏幕的标题，如同一颗精神原子弹，在无数台电脑和手机屏幕前轰然引爆。
起初，是短暂的、死一般的寂静。人们下意识地揉着眼睛，反复确认着那个数字，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睡眠不足而产生了幻觉。
一百零一分？
那不是篮球游戏里才能打出的数据吗？
那不是只存在于上古神话中、遥不可及的传说吗？
当确认无误后，压抑的寂静瞬间被山崩海啸般的声浪所取代！
“卧槽！！！”
“我的天啊啊啊啊啊！”
BJ，国贸CBD的一间开放式办公室里，一名西装革履的金融分析师，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他指着屏幕，激动得语无伦次，脸上的表情，是震惊、狂喜与不敢置信的扭曲结合体。他身边的同事们，纷纷凑了过来，随即，整个楼层都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彻底冲散了这里原本严肃而压抑的工作氛围。
上海，复旦大学的一间阶梯教室里，后排一个戴着耳机的男生，突然摘下耳机，狠狠地一拍桌子，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低吼。讲台上的老教授不满地皱起了眉头，但当他看到全班学生几乎都在同一时间掏出手机，脸上露出同样狂热的神情时，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索性合上了教案，说道：“下课十分钟，都去看看新闻吧，我知道你们现在也听不进去了。”教室里瞬间一片欢腾。
从南到北，从东到西，从繁华的都市到宁静的乡村，无数个相似的场景，正在这片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同时上演。社交媒体的服务器在短短五分钟内彻底崩溃，技术人员面对着那如同洪水般涌入的、呈几何级数增长的访问量，目瞪口呆，束手无策。
“姚神！从此以后，请叫他姚神！”“此战之后，谁还敢说我中国人打不好篮球？101分！NBA历史第一人！就问还有谁！”“从早上八点开始看直播，看到最后砍姚战术的时候，我手心全是汗，心脏都快停了！当他罚进第100分的时候，我一个大男人，在办公室里直接哭了出来！”“这不仅仅是一个得分纪录，这是我们民族的骄傲！这是姚明用汗水和实力，在世界篮球的最高殿堂，为我们所有人，立下的一座丰碑！”
官方媒体的反应，更是快得惊人。《人民日报》海外版的网站，在比赛结束后不到半小时，就刊发了一篇由资深评论员连夜赶写的文章，标题力有千钧，充满了自豪与深意——《丰碑之上，是一个民族的脊梁》。
文章中写道：“……当姚明一次次被粗暴地犯规，又一次次坚毅地走上罚球线，稳稳命中时，我们看到的，早已不只是一名运动员。我们看到的，是一种精神。那是在逆境中绝不低头，在压力下愈发坚韧，在全世界的注视下，敢于向神话发起挑战，并最终将神话踩在脚下的精神。这，正是我们这个民族，千百年来源远流长、生生不息的脊梁！”
这一天，姚明这个名字，彻底超越了体育的边界。他成为了一个符号，一个图腾，一个活着的传奇。他的101分，如同一股强劲的东风，吹散了许多人心中残存的自卑与迷茫，让一种名为“自信”与“自豪”的情感，在亿万国人的胸中，激荡回响。
风暴，以中国为中心，向着整个世界疯狂扩散。
ESPN的王牌节目《SportsCenter》紧急中断了正在播报的橄榄球新闻，主持人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激动到颤抖的声线，向全美观众播报着这则突发新闻。他们的网站首页，被一张姚明罚球后仰天怒吼的巨幅照片所占据，标题只有一个单词，却重如泰山——【GODLY】（如神一般）。
TNT演播室里，查尔斯·巴克利这位向来以“大嘴”和“毒舌”著称的NBA名宿，在赛后的连线中，罕见地摘下了他的耳机，双手抱头，用一种近乎梦呓的语气，反复念道着：“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发誓，我这辈子再也不会质疑任何跟陆远有关的事情。他不是教练，他是个巫师！他把姚明变成了一个……一个穿着篮球服的终结者！他把篮球这项运动，变成了一场属于他自己的，残酷而华丽的艺术！”
在欧洲，《队报》、《马卡报》、《米兰体育报》这些世界顶级的体育媒体，都史无前例地将篮球新闻，放在了比欧洲足球冠军联赛更重要的头版位置。
这场由101分引发的全球海啸，将NBA的商业价值和国际影响力，推向了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全新高度。联盟的股票应声大涨，相关的赞助商和合作伙伴，笑得合不拢嘴。
然而，在这场席卷全球的风暴之眼，在那架返回金州的勇士队包机上，气氛却与外界的狂热截然不同。
这里，宁静得如同一座移动的修道院。
姚明，那个此刻被全世界奉为神明的男人，正独自一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他用一条巨大的毛毯盖着自己的身体，头上戴着降噪耳机，双眼紧闭，似乎已经沉沉睡去。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身体，正处于一种前所未有的“悲鸣”状态。
48分钟高强度的对抗，无数次的肌肉冲撞，以及最后时刻那足以压垮任何人的、精神与体力的双重极限挑战……他感觉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疲惫。那101分的光环有多么耀眼，他此刻所承受的负荷，就有多么沉重。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膝盖和脚踝，在隐隐作痛，像是在抗议着主人那不计后果的透支。
他不是神，他只是一个将自己的血肉之躯，燃烧到了极致的凡人。
陆远，就坐在他的斜前方。他没有休息，面前的小桌板上，放着一台战术分析电脑。屏幕上，正在播放的，不是刚刚结束的、足以载入史册的101分之战，而是他们下一个对手——犹他爵士队的比赛录像。
他的脸上，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表情，仿佛外界那山呼海啸般的赞誉，与他毫无关系。库里、罗斯这些年轻人，在最初的兴奋过后，也被这种沉静的氛围所感染。他们不敢去打扰那两个处于风暴中心的人，只能压低声音，小声地交流着，眼神中，除了兴奋，更多了一种发自内心的、对强者的敬畏。
这就是陆远的治军之道。胜利的香槟，只能在更衣室里喷洒一次。走出那扇门，一切归零。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当你站在世界之巅，享受着万众敬仰的同时，也意味着，你已经成为了所有人的目标。
从你脚下的阴影里，会滋生出无数双充满了嫉妒与怨毒的眼睛，他们会像最耐心的猎手，窥伺着你身上任何一丝可能出现的破绽，等待着给你致命一击的机会。
……
阴影，果然在悄然集结。
芝加哥，联合中心。
公牛队老板杰里·莱茵斯多夫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气氛压抑得仿佛能拧出水来。这位曾经亲手缔造了乔丹公牛王朝、在联盟中以铁腕和精明著称的犹太商人，此刻的脸色，比窗外的阴天还要难看。
他面前的办公桌上，摊着一叠厚厚的财务报告和市场分析。每一个数字，都像一根针，狠狠地刺痛着他的神经。
本赛季以来，公牛队的季票销售额，同比下降18%。全美直播场次，从上赛季的25场，被削减到了本赛季的12场。球队的周边商品，在芝加哥本地的销量，竟然被金州勇士队的姚明和库里球衣反超。
这是奇耻大辱！
更让他无法忍受的，是那种被时代抛弃的无力感。曾几何时，芝加哥公牛，就是NBA的代名词。而现在，他们和联盟其他28支球队一样，都沦为了金州勇士队那史诗般34连胜的、卑微的背景板。
陆远，就像一个贪婪的黑洞，正在疯狂地吞噬着本该属于所有人的阳光、空气和水分。他的成功，建立在其他所有球队的衰败之上。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商业竞争了。
这是生态入侵！是物种灭绝！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莱茵斯多夫熄灭了手中的雪茄，眼神变得阴鸷而坚定。他拿起电话，开始逐一拨号。
“马克（库班），是我，杰里。我想，我们是时候该去纽约走一趟了。”“丹（吉尔伯特），收拾一下你的怒火，把它带到斯特恩的办公室去。我们需要让他听到我们的声音。”“唐纳德（斯特林），快船的市值缩水了多少？我想，你比我更清楚，问题的根源在哪里。”
一个由联盟中最有权势、也最失意的一批球队老板组成的“反陆远同盟”，在这场101分的风暴之后，迅速成型。他们的目标很明确——用集体的力量，向联盟的最高统治者施压，逼迫他，为了“联盟的整体利益”，出手遏制那个已经无法被战胜的暴君。
……
纽约，曼哈顿，第五大道，NBA总部大楼。
顶层，总裁办公室。
大卫·斯特恩的心情，像窗外的阳光一样灿烂。他刚刚结束了与几大转播商的电话会议，对方对于续签一份天价转播合同的意愿，前所未有的强烈。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陆远和他的勇士队所带来的、爆炸性的全球关注度。
从一个纯粹的商人角度来看，陆远简直是他职业生涯末期，上帝送给他最好的礼物。
然而，当秘书通报，莱茵斯多夫、库班、吉尔伯特等一行人，未经预约，怒气冲冲地要求见他时，斯特恩的眉头，还是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
他知道，麻烦来了。
“让他们进来。”他整理了一下领带，恢复了那副“篮球沙皇”的威严姿态。
当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群在福布斯富豪榜上都赫赫有名的球队老板，带着满脸的“怨气”，鱼贯而入时，斯特恩甚至没有从他的真皮老板椅上站起来。
他只是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目光，看着这群“造反”的诸侯。
“先生们，”他率先开口，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是什么天大的事情，让你们如此兴师动众地，一起来到我的办公室？难道是来祝贺联盟的收视率，又创下了新的历史记录吗？”
一句话，就堵死了所有人的嘴。
莱茵斯多夫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强忍着怒气，沉声说道：“大卫，我们不是来开玩笑的。陆远和他的金州勇士，正在摧毁这个联盟！他的存在，已经严重破坏了联盟的竞争平衡！如果我们再不采取措施，NBA就会变成一个人的独角戏，其他29支球队，都会破产！”
“破产？”斯特恩笑了，笑声中充满了不屑，“杰里，你在跟我谈破产？我只看到，联盟的整体商业价值，在过去两年里，翻了一番。你们每个人的球队，市值都在上涨，只是涨得没有金州快而已。你们抱怨的，不是生存问题，而是嫉妒问题。”
“我们嫉妒？”莱茵斯多夫激动地吼道，“勒布朗被他逼得远走波士顿！现在，他又用一场101分的屠杀，将勒布朗和五巨头的尊严，踩在脚下！这不是篮球，这是羞辱！他正在摧毁联盟的超级巨星！”
“哦？”斯特恩挑了挑眉，“勒布朗不是被他逼走的，他是被姚明堂堂正正地击败的。竞技体育，胜者为王，败者为寇。难道你要我颁布一条‘姚明不许得分超过50分’的规则，来保护你们那些‘脆弱的’超级巨星吗？”
斯特恩站起身，缓缓地踱步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众人。
“先生们，收起你们那些可笑的、充满了酸味的抱怨吧。”他的声音，如同冬日的寒风，冰冷刺骨。
“陆远，是规则允许范围内的天才。姚明，是百年一遇的篮球奇才。他们没有作弊，没有违规，他们只是比你们所有人都更努力，更聪明，更强大。你们打不过他们，就应该回去反省自己，为什么你们的球队如此无能，为什么你们的教练如此平庸！而不是像一群输不起的孩子，跑到我这里来哭鼻子，企图让我这个‘家长’，去惩罚那个每次都考第一名的‘好学生’。”
他猛地转过身，目光如电，射向莱茵斯多夫。
“我的任务，是让NBA这艘大船，航行得更快，更远。而陆远和他的勇士队，就是我们船头最强大的引擎。我绝不会，也绝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名义，去破坏这台引擎！”
“要么，想办法造出比他更强的引擎。要么，就闭上嘴，享受他带来的红利。”
“现在，你们可以走了。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这番话，如同一盆冰水，将莱茵斯多夫等人心中燃烧的怒火，浇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冰冷的、彻骨的绝望。
他们明白了。斯特恩，已经和陆远，彻底绑在了一条船上。指望他来主持“公道”，无异于与虎谋皮。
莱茵斯多夫的拳头，在身侧握得咯咯作响。他死死地盯着斯特恩，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最终，他一言不发，转身，带着满腔的屈辱和不甘，走出了这间让他感到窒息的办公室。
一行人，如同打了败仗的残兵，失魂落魄地走在NBA总部的走廊里。他们知道，常规的手段，已经走到了尽头。
就在莱茵斯多夫即将走进电梯，准备离开这个伤心地时，一个温和而彬彬有礼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莱茵斯多夫先生，请留步。”
莱茵斯多夫回头，看到了一张让他无比熟悉的年轻的面孔。来人大约四十岁左右，身材瘦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笑容谦和，但镜片后的眼神，却透露出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深邃和精明。
“亚当·席尔瓦。”来人微笑着伸出手，“很高兴在这儿看到您。”
莱茵斯多夫心中一凛。他当然知道席尔瓦，斯特恩最得力的副手，被公认为下一任总裁的最有力竞争者。一个在联盟中以高情商和圆滑手腕著称的“笑面虎”。
“席尔瓦先生。”莱茵斯多夫只是象征性地和他握了握手，语气冷淡，“如果你是来替你老板传话的，那就不必了。我们已经听得很清楚了。”
“恰恰相反。”亚当·席尔瓦的笑容，显得意味深长，“我个人认为，斯特恩先生刚才的决定，有些……过于武断了。他站在帝国之巅太久，有时候，会忽略掉一些从王座之下，悄悄蔓延上来的、危险的裂痕。”
这句话，像一道微弱的电流，瞬间击中了莱茵斯多夫。他警惕地看着席尔瓦，没有说话。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席尔瓦看了一眼四周，压低了声音，“我知道一个地方，非常安静。我想，我们或许可以，就‘如何维护联盟的长久健康发展’这个话题，进行一次更深入的、私人的交流。”
……
半小时后，曼哈顿一家会员制的顶级私人俱乐部。
一间充满了英伦古典风格，只有通过指纹和虹膜双重识别才能进入的密室里，只坐着两个人——杰里·莱茵斯多夫和亚当·席尔瓦。
房间里没有窗户，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昂贵的雪茄和陈年威士忌混合的、属于权力的味道。
席尔瓦亲自为莱茵斯多夫倒上一杯价值不菲的麦卡伦25年，然后才给自己倒了一杯。他没有急着开口，只是轻轻摇晃着杯中的琥珀色液体，似乎在欣赏光线穿透酒液后，投射在桌面上的光斑。
这种沉默，让莱茵斯多夫感到了一丝不安。他感觉自己像一只被毒蛇盯上的猎物。
“斯特恩先生，是一位伟大的君主。”良久，席尔瓦终于开口，他的声音，在密闭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但即便是最伟大的君主，也有看不到的盲区。他只看到了陆远带来的短期繁荣，却没有看到，这种一家独大的‘暴政’，正在从根基上，腐蚀整个联盟的商业模式和竞争文化。”
莱茵斯多夫冷哼一声：“这些话，你敢当着他的面说吗？”
“当然不敢。”席尔瓦坦诚得让人意外，“因为在君主面前，质疑他的决定，就等于背叛。但是，在志同道合的、真正关心联盟未来的盟友面前，我认为，我们有必要说一些真话。”
“盟友？”莱茵斯多夫的眼中，充满了戒备。
“是的，盟友。”席尔瓦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镜片后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起来，“莱茵斯多夫先生，你难道就不好奇吗？陆远，一个神秘的东方人，他凭什么拥有近乎无限的财力，去支撑他那套堪比NASA烧钱的‘科学篮球’体系？他凭什么能让勇士队名义上的老板大卫·陈，像一个提线木偶一样，对他言听计从，甚至从未在公开场合说过一句话？”
这一连串的质问，如同重锤，狠狠地敲击在莱茵斯多夫的心上！
这些问题，他不是没想过！联盟里，几乎所有老板都在私下里议论过陆远的神秘背景。但没有人敢去深究，因为他带来的胜利和利益，暂时掩盖了一切。
“你到底想说什么？”莱茵斯多夫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自己即将触碰到一个足以颠覆一切的、最黑暗的秘密。
亚当·席尔瓦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智珠在握的弧度。他站起身，走到莱茵斯多夫的身后，俯下身，用一种只有魔鬼在引诱世人时才会使用的、充满了蛊惑的语调，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
“我动用了一些……私人渠道，查到了一些很有趣的东西。”
“金州勇士队的股权结构，非常复杂。表面上，它由一个名为‘晨星资本’的离岸基金持有，而大卫·陈，只是这个基金的管理人。但是，如果穿透层层的股权迷雾，追溯资金的最终来源……”
席尔瓦的声音顿了顿，他似乎很享受莱茵斯多夫那因为紧张而变得粗重的呼吸声。
然后，他投下了那枚真正的、足以引爆整个联盟的炸弹。
“最终，所有的资金，都指向了香港和英属维尔京群岛的几个空壳公司。而这些公司的实际控制人，只有一个。”
“他的名字，叫陆远。”
轰隆！！！
莱茵斯多夫的脑海里，仿佛有亿万道闪电同时炸开！他整个人如同被石化了一般，僵在原地，手中的威士忌酒杯，“哐当”一声掉落在厚厚的地毯上，酒液四溅，他却毫无知觉。
陆远……是金州勇士队……真正的老板？！
主教练，同时是球队的持有者？！
这……这已经不是违规了！这是联盟的最高禁忌！是绝对的、根本性的、触犯了联盟宪章中关于“利益关联方”和“公平竞赛”核心原则的死罪！
如果这件事被证实，那陆远所取得的一切成就——他的冠军，他的连胜，甚至姚明那刚刚载入史册的101分，都将失去所有的光彩，变成一个巨大的、充满了欺骗和肮脏交易的笑话！他将不再是神坛上的暴君，而是会变成一个被钉在历史耻辱柱上的、最大的骗子！
“证据……”莱茵斯多夫的嘴唇哆嗦着，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在巨大的震惊过后，他作为商人的理智，迅速回归。
“我没有直接证据。”席尔瓦的回答，像一盆冷水，浇在了莱茵斯多夫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上。
他直起身，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摊了摊手，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无奈”。
“陆远是个极其谨慎的人。他所有的代持协议和资金链路，都经过了世界上最高明的律师和金融专家的设计，完美地规避了所有法律风险。想要找到一份能直接在法庭上指证他的文件，比登天还难。我的消息来源，也绝不可能出庭作证。”
莱茵斯多夫的眼中，闪过浓浓的失望。没有证据，一切都只是空谈。
“但是，”席尔瓦的话锋，再一次巧妙地转折，像一条狡猾的毒蛇，重新勾起了猎物的兴趣，“我们没有直接证据，不代表我们不能让他‘暴露’。”
“莱茵斯多夫先生，您在芝加哥，在整个美国的商界和政界，都有着深厚的人脉。您只需要一个引子，一个撬动舆论的支点，就能掀起一场滔天巨浪。”
“比如，找一个可靠的、愿意站出来‘爆料’的勇士队内部人士？一个因为利益分配不均而心怀不满的边缘球员，或者一个被解雇的、掌握着某些蛛丝马迹的员工？”
“再比如，动用您在FBI或者税务局的关系，对勇士队那笔神秘的、用于升级训练基地的巨额资金，发起一次‘常规’的税务调查？只要调查开始，陆远就必须做出解释。而只要他开始解释，就必然会露出破绽。”
亚当·席尔瓦端起酒杯，遥遥向莱茵斯多夫致意，镜片后的眼神，闪烁着冰冷而兴奋的光芒。
“我为您提供了一把，足以刺穿神明心脏的、淬毒的匕首。但是，我的身份，决定了我不能亲自动手。”
“而您，莱茵斯多夫先生，您有足够的动机，也有足够的能力，去找到那个持刀的刺客，去寻找那个看似坚不可摧的铠甲上，最微小的一丝缝隙。”
“这是一场战争。扳倒了陆远，斯特恩的王座，也就不稳了。到那时，一个更‘公平’、更‘健康’的联盟，才会到来。我们，都将是受益者。”
这番话，已经近乎赤裸裸的政治宣言。
莱茵斯多夫，这位在商海中翻滚了一辈子的老狐狸，瞬间就明白了席尔瓦的全部意图。
这是一场最高级别的权力博弈。席尔瓦，想借他的手，铲除陆远这颗棋子，从而动摇斯特恩的统治根基，为自己登上王座，扫清最后的障碍。
而他，杰里·莱茵斯多夫，将在这场博弈中，扮演那个最关键的、也是最危险的——执刀人。
他沉默了。密室里，只剩下他自己那沉重的呼吸声。
他在权衡，在计算。
风险，是巨大的。一旦失败，他将彻底得罪斯特恩和陆远，公牛队的未来，将万劫不复。
但收益，同样是诱人的。一旦成功，他将成为推翻暴政的英雄，成为联盟新秩序的奠基人之一。他失去的一切，都将加倍地拿回来。
良久，他抬起头，那双浑浊的老眼里，重新燃起了年轻时才有的、那种属于赌徒的、疯狂而贪婪的火焰。
他将那杯掉在地上的威士忌，重新捡起，将里面剩余的酒液，一饮而尽。仿佛饮下的，是一杯与魔鬼签订契约的毒酒。
“告诉我，你需要我从哪里开始。”他的声音，沙哑，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心。
亚当·席尔瓦笑了。
他知道，鱼，上钩了。
王座之下的阴影，已经汇聚成了风暴。那把淬毒的匕首，也终于找到了它的主人。
一场针对陆远的、史无前例的巨大阴谋，在这一刻，正式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