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康也出来,担忧道:“李先生,你也长了溃疡,没事吧?”
“这溃疡的颜色似被火烧,我刚才也感觉嘴巴里着火了,应该是火邪。”我猜测,先运转太清气,滋润口腔,令得疼痛缓解。
“周千金的尸体在哪里?”我再问。
“秦北鉴定所的储尸柜,冰冻着。不搞清楚情况周氏不肯下葬。”陈明康越说越虚弱,满口的溃疡让他提不起精神来。
“什么是火邪?”陈明康不解。
张老又润了一口口水,强忍口腔里的疼痛:“我是法医,也是秦北鉴定所的所长,本来已经要退休了,都好几年没有亲自验过尸了。”
“三个月前,秦北周氏集团的千金惨遭分尸,双足、双腿、双手、躯体、心脏、脑袋,全都被割开抛尸。整个秦北都震动了,周氏暴怒,调动所有资源,终于找回了手足腿躯头,只剩下心脏还没找回,那个凶手神志不清,什么都不说。”
他说完了,嘴角竟溢出了黑血,可见说话引动了溃疡伤口。
陈明康再次倒水给张老漱口润喉,我等他脸色恢复了才问:“周千金的头有什么异样吗?”
张老说着露出痛苦之色,可见说话让他疼痛难忍。
陈明康忙倒了一杯水递过去,张老一口喝了,继续道:“事关重大,而且十分诡异,因为凶手是最疼爱周氏千金的奶妈……我被周氏邀请去验尸,也才验了周千金的头,舌头就长出了肿瘤,不得不四处治疗,最后来到了闻名全国的广府肿瘤科。”
我和陈明康都一怔,陈明康发问:“张老,什么美人头?”
“很新鲜,明明死了三天了,但还是跟活的一样。然后就是她舌头也有肿瘤,嘴巴里很多溃疡,现在估计是传染给我了。”张老脸色惨白。
到了那边一看,医生休息室乱作一团,很多医生惊恐不安,而地上躺着一个年轻的医生,他不断抽搐,嘴巴一直流血,两个男医生摁住他,一个女医生在给他做心肺复苏。
“你们让开。”我开口道,众人都惊疑,陈明康开口:“快让开!”
“一种邪气,常出现在被火烧死的阴魂身上。也有可能是大自然机缘巧合之下生成的,比如火山里,或者森林大火。”火邪的情况多种多样,它不是邪祟,只是一种气。
陈明康若有所思,再问:“那张老的肿瘤……”
“还不确定,只能说跟火邪有关,我得亲自看看周千金……”话音未落,小护士陈夕跑了过来,她刚才不知道去哪里了。
陈明康一惊:“不好,刘医生就是说看见美人头睁眼那个,他可能也中了火邪!”
我二话不说,让陈夕带路。
陈夕跑了起来,领着我去看刘医生,陈明康也紧紧跟着。
一行人这才让开,而刘医生抽搐得更加厉害,嘴巴里的血几乎是喷出来的,呈现黑色,还冒着热气。
我一把捏开他嘴巴,往里面一看,不由吓了一跳。
刘医生的嘴巴里、舌头上,甚至喉咙里全部是溃疡!
他根本无法抵抗火邪,溃疡已经往他肠子蔓延了!
我往怀里一摸,想掏黄纸,结果发现没有,住院一个月我压根没有带黄纸了。
“小护士,你去我病房,在抽屉里抓黄纸过来!”我扭头道,幸好我病房里还有黄纸。
陈夕一呆,转身就跑。
我不浪费时间,指尖在刘医生眉心一点,先护住他神光,随后我捏住他喉咙,太清气狂涌而出,瞬间跟火邪冲撞在一起。
“哇!”刘医生身体猛地一挺,喷出了大口热腾腾的黑血,病症缓解了。
但他的溃疡依然还在,火邪已经占满了他整个口腔。
“李先生,小刘没事吧?”陈明康着急。
我说暂时没事,但要祛除溃疡不容易,我只能尽力。
如果是纯粹的火邪,我以“水”为根基,运用水克火的原理就能祛除。但这火邪是美人头带来的,十分诡异,我觉得其中定有变数,所以只能说尽力。
片刻后,陈夕回来了,捧着一堆黄纸,进门后直接摔了一跤,把额头都摔破了。
我忙扶住她,她泪眼汪汪,痛得泪水直掉,可怜兮兮地揉脑袋。
我跟她距离近,见到她的眼泪不由一怔,随即一喜,伸手一抹她的眼泪,感受到了旺盛的水气!
陈夕五行旺水,而且特别旺,都快赶上老台长家的山泽互通之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