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猩红的梦魇独角兽在山坡的草间漫步,蕾舞儿穿着一袭黑色的礼裙静静坐在山下的小花亭内,品着骨瓷杯里的苦咖啡,时不时看向山坡上的独角兽,生怕一不留神,那红色的身影消失无踪。
‘书’先生站在花亭外远看着蕾舞儿许久才走过去道:“舍不得走吗?它在这里不会溜走。”
蕾舞儿没有回头看‘书’先生一眼,仍瞧着远处的独角兽:“只有它的血能保住我弟弟的命,你救了我弟弟。”
“这都是小事。”
“不,这对我是比天还大的事。”
‘书’先生背负右手,站在一旁陪她看着,也不说多余的话,就像陪着深深所爱的人。
又过了一会儿,蕾舞儿才将注意力转向他,同时看了一眼花亭里可爱有趣的花钟,说:“时间已经这么晚了,我不该晾着你不搭不理。”
“没事,平时我也这么闲,有时候也会看着一个方向发呆。”‘书’先生伸手将她扶起来:“如果坐累了,不如陪我走一走如何?”
蕾舞儿又看了一眼青绿山坡上的独角兽,确定它不会消失,点头道:“好吧。”
走在山泉边的石头小路,‘书’先生也不怎么说话,只是偶尔说上两句。蕾舞儿更加主动一些,她道:“我听说‘书’先生是个非常神秘的人,来了这里一天多,确实觉得你很神秘。”
“有吗?可我觉得自己就像晒在阳光下的露珠,所有的一切都能一眼看清。”
“可是没有人知道你的身份背景。”蕾舞儿看着他:“我打听过,本地人也不知道你的来历,即使你在这里生活了多年。”
‘书’先生说:“我的身份背景在这里即可一览无余,我知道其他人在说什么,但那些和我这个人又有什么关系呢?亲朋家人并不能成为我的符号象征,至少我愿意活得更简单一点。”
蕾舞儿品着他话里的意思,继续前行。
‘书’先生改变话题道:“我们不说这些了,刚才家里来了一位熟人,他给我带来了一件宝物,我拿出来让你瞧一瞧。”
蕾舞儿看着他从异空间中取出怪异嶙峋,如同一根银石的剑,眼中露出一丝惊异的神色:“这……是极剑!”
“没错,很意外吧。”
……
酷日照耀在戈壁荒土上,稀疏的败草生长在荒土与沙砾犬牙交错的地带,无力却又尽力的阻挡着沙漠的侵蚀。骨仆·格瓦拉和助手带着被限制了能力的提红龙骑,分别骑着骆驼穿行沙漠赶往石茶隼城。
要全面接管这里的人口贸易,光解决一个提红龙骑是不够的,他需要借此把整个网络根系都挖出来。
卓雅牧首两天前和他分别了,他知道卓雅是天之王的忠诚拥护者,这份帮助将来迟早要还在天之王身上。
骨奴挤出水囊里所剩不多的水喝下,用舌头润了润发干的嘴唇,天边日头将落,他说:“副座,一会儿天就要黑了,我们可不可以乘骨龙飞一段。”
骨仆·格瓦拉说:“大地的余温会削弱骨龙的力量……也行吧,这点程度没大影响。”
骨奴又说:“下午的时候有几个沙盗跟了我们一段,也许会对我们不利。”
格瓦拉并不担心:“这一带绿洲、城镇多,是沙盗频繁出没的地方,如果有人来找麻烦打劫,我就把他们的骨头拆出来炖汤。”
正说着前方有一个人走在金色的沙漠中。这人头上包着三色头巾,粗布遮面,一条残疾的右腿在沙砾中拖行,脸上有疤、眼眶下也带着细痕,银色湖泊般的眼睛如寒冷的刀注视着远处骆驼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