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就是这个蒋锁了。”陈白宾拿起审讯记录,“看上去没什么油水,就是个愣头青的大头兵。”
“蒋锁……”姬信喃喃道,“好熟悉的名字。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大路货的名字。”陈白宾道,“净化营地里一个月能遇到好几个。”
“蒋锁!起来,有老爷要审你。”留用的牢子有气无力的摇着手里的镣铐
蒋锁从稻草铺上爬了起来。他在激战的中受了不少伤,不过多是皮肉外伤,并不要紧。在牢房中亦未受什么折磨。已然恢复了不少。
他这是第二回当澳洲人的俘虏了,知道澳洲人并不虐待俘虏,他亦存了集残兵又是怎么潜伏下来的?”姬信问道,“易浩然又是如何联络你们的?”
“此事自然有内情。”蒋锁道,“不知道小人说出来了,可否饶我一命?”
“你若能有立功表现,自然可以罪减一等。”姬信道。
“与我纸笔,我写出来便是。”
“你识字?”
“小人年幼时也读过几年私塾,认识几个字。”
陈白宾斥道:“你少装神弄鬼,有话说就是了!”
“小的嘴笨,说起来怕是不毛病。还是写出来好些。”蒋锁道,“何况此事事关元老院常委会,此地耳目众多,说出来若是被人听去了,只怕小人性命不保。”
这话说出来,姬信和陈白宾都大吃一惊。这蒋锁一开口就是重磅的消息,“事关元老院常委会”,这几个字的份量太重了。别看他们天天把元老院三个字挂在嘴边,但是明国的土著大多对“元老院”并无概念,很多人只知道“髡贼”“髡人”,最多就是知道一个“澳洲人”,正儿八经知道“元老院”的,大概万中无一。更不用说“常委会”了――哪怕在临高的归化民中都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名字。此人居然一开口就说了出来。
再联想到俘虏们供称蒋锁虽然不过是区区一个把总,却统带过熊文灿最精锐的家丁队,显然是熊的亲信之一……
莫非这次梧州事变,背后还有某些看不见的手在操纵?两人顿时都紧张起来,说起来,这次梧州事变的确让人觉得有些蹊跷。姬信和陈白宾都知道,梧州出事,对元老院里的某些人来说未必不是好事。